第1292章 不怕死的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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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月月嘴裡多出的那個東西,正是楊逍喝酒用的高腳玻璃杯。

  好像老天爺也特喜歡隋月月的嘴裡,被塞上個東西似的,所以才讓這個酒杯的大小,恰到好處能塞住她的嘴巴。

  楊逍在扔出酒杯時,用上了巧勁。

  玻璃酒杯在被扔出去時,只要碰到牙齒此類的硬東西,應該立即碎裂的。

  但這隻堵住隋月月嘴巴的酒杯,卻是完好無損的。

  酒杯撐起隋月月的嘴巴後,她想不顧口腔會被玻璃刺傷,用牙齒咬碎酒杯都做不到。

  唯有鼻子裡發出恐懼的,不甘的嗚嗚聲,抬手轉身就跑。

  她能清晰意識到,楊逍是決意要殺她了。

  她最後的掙扎,只希望能用悽厲的嘶叫聲,來驚醒這會兒已經抱著他小姨睡覺,或者在做什麼事的李南方。

  只要李南方能及時趕來,絕不會任由隋月月被楊逍殺掉。

  可是她剛轉身,才跑出半步,就覺得左肋下一麻,身子就像斷了電的木偶那樣,保持向前奔跑的樣子,凝在了當場。

  讓隋月月肋下一麻的東西,是個桔子。

  點穴。

  絕望的隋月月,看著地上被月光映照出的奔跑樣子,忽然想到了這個名詞。

  在武俠小說中,點穴是常見的功夫。

  但在現實生活中,點穴——有誰見過能點穴的武林高手?

  其實武俠小說中的點穴,就像無敵的降龍十八掌那樣,被作者無限度的擴大了。

  現實中有點穴這個說法。

  但能點穴的,只有精通人體穴位的中醫大師,或者按摩名家。

  僅僅是能精通人體每一個穴位,還不是點穴。

  真正的點穴,是把人體看做是個獨立的小宇宙,要把每一條血脈看做是河流,並熟悉每一條河流,在某個時間段的流速,以及河水前行時遇到的坎。

  這個坎,就是穴位所在。

  唯有精確計算血脈的流速,流向等若干問題,才能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提前封住穴位,讓本來順暢流動的血脈,碰壁後造成不可避免的反彈,從而導致身體各項正常技能,在受到猝不及防的破壞後,無法正常運轉。

  那樣,被點穴之人,就再也不能動彈,或者某個身體技能暫時失去作用。

  點穴的大體,就是這個意思了。

  點穴說起來很麻煩,用起來卻是更麻煩。

  楊逍卻做到了。

  用一個桔子讓隋月月僵立當場後,楊逍也很是有些自得。

  這可是她在出山後,第一次給人點穴,就取得了如此顯著的成效,如果不得意下,那豈不是對不起以往的苦練?

  「你怎麼不跑了啊?」

  聽走過來的楊逍這樣問後,嘴裡咬著個酒杯的隋月月發誓,如果她能動彈,肯定立即給這賤人一個大嘴巴。

  有些人,無論做了什麼,可能還不是太招人恨。

  最招人恨的,就是楊逍這種人了。

  她明明點了月姐的穴位,卻又假惺惺的問人家怎麼不跑。

  唉。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好像終於想到隋月月嘴裡還有個酒杯,是沒法回答她問題的,楊逍尷尬的笑了下,接著淡淡地說:「不過你剛才有句話說的沒錯,李南方就是個睜眼瞎。他如果不是睜眼瞎,怎麼會讓你來這邊呢?」

  「但你更不是好東西。那個睜眼瞎對你還是不錯的,可你不但背叛了他,反而還打碎了他的信心,讓他對人生產生了懷疑。所以你這種蛇蠍女人,就該死去。更讓我不爽的是,你現在還企圖李南方救你。」

  楊逍說著,腳尖一挑。

  被隋月月脫在地上的衣服,雲彩般飛了起來,被她順手一抄,披在了那具光光的身子上。

  又耐心的給她穿好。

  至於那三個小黑布片,就算了。

  偉大的軒轅王再怎麼有耐心,也沒耐心給她穿那些東西的。

  她還想早點解決了這個女人,趕回華夏青山呢。

  冒充她的展星神,已經被荊紅命派人送走了。

  楊逍擔心展星神初為人婦後,心態會發生變化,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

  這就需要她時刻關注了。

  唯有等展星神徹底適應了她當前的新角色後,楊逍才能騰出手來,去做別的事。

  楊逍越看隋月月,越看不順眼。

  徹底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趣,索性左手摟住她的腰,就像夾著個沒重量的布偶那樣,好像月光仙人那樣,白衣飄飄的飛快穿過罌粟海,上了南邊的那座山。

  當初被隋月月用來暫時囚禁李南方的溶洞,就在這座山上。

  登山時,楊逍又回頭看了眼竹樓那邊。

  眼眸里,閃過了極大的不爽。

  她很反感李南方和岳梓童——不,是和所有的女人膩在一起。

  那樣,會讓她有種自己好東西,被別人搶走的煩躁。

  現在楊逍看來,李南方連人帶命,都是她的。

  別忘了,歷代軒轅王已經等他等了一千多年。

  要不是必須耐心等待李南方身體裡的黑龍健康成長,楊逍能把他身邊那些女人幹掉絕大部分。

  只留下三大神女就好,畢竟那是她的手下,現在她也沒幾個能用的手下了。

  楊逍夾著隋月月來到了溶洞口,看著突出去的懸崖,低頭對隋月月邪魅的笑了下:「再看一眼這地方,感受下這兒的淫靡之氣,也算是和最後的幸福說再見了。」

  隋月月瞪大的眼睛裡,全是歹毒的恨意。

  楊逍說這些,就證明知道了那晚她在這兒強迫李南方的事。

  那晚楊逍沒有動手,是因為李南方在場。

  「我不該離開李南方的。」

  隋月月痛苦的閉了下眼,心中默默地說。

  楊逍才不管她心裡說什麼,只是再次笑了下,夾著她走到懸崖護欄前,騰身——

  月光下,她就像一隻白色的仙鶴,輕飄飄飛過護欄,向百丈深淵下落去。

  「他這是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感受到自己在急速下墜後,隋月月猛地睜開眼,心中驚恐不已的同時,還有不解。

  可當她看到楊逍忽然伸出右手,抓住一根樹藤,急速下墜的趨勢猛地一緩後,才猛地明白:「原來,他是從這兒潛入罌粟谷的。怪不得,我的外圍防線沒有發現他。」

  這兒是百丈深淵啊,絕對的天險。

  即便是再怎麼牛比的正常人,要想依靠這些樹藤爬上懸崖,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在正常人眼裡,應該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放在楊逍身上,卻是如此的輕鬆。

  甚至,愜意。

  比小孩手臂粗不了多少的樹藤,當然承受不住兩個人動高空跳下時,受地心引力所產生的大力。

  那根被楊逍抓住的樹藤,立即發出咔吧一聲脆響,斷了。

  但就在樹藤剛斷,倆人身子還沒有再次急墜時,楊逍卻主動鬆開手,再次抓住了另外一根。

  因為那根被頓斷的樹藤,卸掉了倆人急墜的絕大部分力氣,所以這根樹藤就不用斷了。

  更何況,楊逍也沒打算掛在這根樹藤上。

  她只是把所有的樹藤,當做了她從懸崖躍下時,緩解急速下墜的跳板。

  沒用多長時間,楊逍再次鬆開樹藤時,已經輕飄飄的落在了石地上。

  雙膝微微一屈,就卸掉了所有的重力,接著轉身,踩著嶙峋的亂石,貼著懸崖邊,向西南方向而去。

  懸崖這邊是天險,雖說沒在這邊安排人,但卻在懸崖西南方那條小河的沿岸兩側樹林內,都布置了幾個明哨,暗哨。

  想當然的,她把最後的希望,就寄托在了這幾個人身上。

  儘管她也很清楚,這幾個人絕對擋不住楊逍。

  但只要能弄出點動靜來,讓她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知道月姐被人挾持了,那麼就能驚動李南方。

  李南方被驚動——就代表著月姐脫險了。

  可殘酷的事實,再次讓隋月月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都看到兩個手下,就在那棵大樹下吸菸,聽到他們在悄聲談論哪個女人的好功夫了,但他們卻沒發現他。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

  那兩個人還是有所警覺的。

  其中一個猛地抬頭,驚咦了聲。

  同伴問道:「怎麼了?」

  「剛才,我好像看到個白影。」

  那個人說著,打開了手電筒。

  「你眼花了吧?」

  同伴也立即亮起手電,和他一起走了幾步,四下里照了幾圈,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嗤笑道:「我看你啊,以後還是少去找小辣椒吧。不然,你早晚會蟲盡人亡在她肚皮上。」

  「哈,狗屁。」

  那個人打了個哈哈,滅掉了手電:「不過你說的也不錯,那會兒我就好像出現過一次幻覺。唉,溫柔鄉,英雄冢啊。」

  被楊逍夾在肋下,就躲在一棵樹後的隋月月,清晰聽到這倆人的對話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一個山洞內。

  山洞內,好像還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一塊突出的石頭上,放著一盞油燈。

  借著昏黃的油燈,隋月月能看到地上鋪著一叢荒草,旁邊還有飲食等東西。

  很明顯,這地方是住過人的。

  「你對這地方還滿意嗎?」

  楊逍放下隋月月時,右手在她肋下某處輕打了下,隋月月的手腳就能動了。

  腳下踉蹌了下,她靠在了洞壁上,伸手抓住高腳玻璃杯的底座,用力向外一拽。

  波的一聲響,玻璃杯被她從嘴裡拽了出來,順手狠狠砸在了角落裡。

  啪地脆響聲中,飛濺而起的碎玻璃,在油燈昏黃的光芒照耀下,居然能發出了寶石才有的五彩絢光。

  但很快就消失了。

  像極了隋月月剛開始的夢想。

  隋月月倚在洞壁上,胸膛急促的起伏著,粗粗打量了下周遭環境,聲音有些嘶啞的呵呵笑道:「不錯。死後能獨占這個山洞,看來老天爺待我不薄。」

  看她居然能笑出來,楊逍有些驚訝:「你不怕死?」

  「怕,我怎麼不怕?」

  隋月月大聲說:「不怕死的是傻瓜!」

  「你儘管扯開喉嚨大聲喊,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楊逍輕易拆穿了隋月月的僥倖用心後,又問:「既然你很怕,那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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