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房間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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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梓童散步走到有野豬出沒的地方時,沒覺得費勁。

  不知不覺間,就站在那兒對著夜空發呆了。

  可走回來時,她的兩條腿卻像灌了鉛那樣,每走一步都累的不行。

  等她終於走到酒店門口,偷偷向後看了眼,確定楊逍沒有追來後,才鬆了口氣。

  別看她在告辭楊逍時,扭頭就走的樣子很瀟灑。

  其實她每一根神經都在緊繃著。

  她是真怕楊逍忽然狂性大發,說話不算話,撲上來把她拖進荒草叢內,先奸後殺——

  幸好,事實證明她只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邁步走上酒店門前台階時時,王陽也鬆了口氣。

  相比起岳梓童來說,王陽所承受的壓力,更大。

  也更沮喪。

  腰板,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挺直了。

  她的信心,被楊逍徹底的摧毀,心也隨即亂了,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時刻都能保持冷靜。

  岳梓童有些擔心。

  她是真心不希望王陽這狀態,畢竟這關係著她的安全。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才能讓王陽重新拾回自信呢?

  除非——老天爺會念在岳梓童能活到現在真心不易的份上,派個人來開導下王陽。

  縣城最好的酒店,與京華最次的酒店,也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也就是岳梓童是特工出身,才不會介意酒店和她的身份不匹配,寧可露宿街頭,也不來住店。

  她在干特工外出執行任務時,休說是住這種低檔次的酒店了,就是睡在糞坑內——誰敢這樣說,她就會讓那個人去睡糞坑。

  沒得商量。

  不過這種每晚最多一百塊一間的酒店,她還是能接受的。

  儘管一走進二樓走廊中後,牆壁斑駁的天花板上,就往下滴答水,門窗上的玻璃,也糊著塑料布。

  不過在看到那兩個守在她房間門口的忠心護衛後,這些事就不再是事了。

  整座酒店,大概能接客三十多人,現在已經被岳梓童全款包了下來。

  酒店內外,至少得有十幾個護衛,在忠心保衛著家主的安全。

  點了點頭,岳梓童算是對他們辛苦了的感謝。

  王陽雖說信心大失,心神不定,卻知道她該坐些什麼。

  岳梓童剛走到房間門口,她就搶先一步推開了門。

  儘管酒店已經被岳家的護衛,給警戒的連個蒼蠅都別想飛進來,可家主在進屋前,王陽還是要搶先檢查遍裡面的安全性。

  岳梓童覺得,這純粹就是多此一舉。

  這麼多護衛負責警戒酒店的安全,如果再被人偷偷潛入她房間內,那這些人就沒必要再活了。

  不過她卻不會幹涉王陽這樣做。

  這是王陽不能忽略的工作。

  王陽推開了房門,抬腳剛要進去,動作就猛地僵硬。

  黑著燈的房間裡,竟然有兩個暗紅色的點,在一亮,一亮的。

  與此同時,也有菸草的氣息,自屋子裡傳來。

  房間裡有人。

  是兩個正在吸菸的人。

  有兩個人在屋子裡吸菸,外面走廊中的岳家護衛,卻絲毫沒有察覺。

  「進來吧。」

  就在王陽的手,剛碰到槍柄,岳梓童也發現屋子裡有菸頭,立即意識到不好,正準備用最快的速度,閃到一旁去時,屋子裡的人說話了。

  聽到這個聲音後,王陽緊繃起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

  細細的汗水,卻布滿了額頭。

  她太大意了。

  不但大意,而且對意外的反應速度,也慢了不止一倍。

  如果屋子裡說話的人,不是她最尊敬的那個人,而是試圖槍殺岳梓童的敵人,估計這會兒岳家主已經死不瞑目了。

  非但是王陽,守在房間門口的那倆護衛,此時更嚇得亡魂皆冒。

  幸虧岳梓童大人大量,原諒了他們的「玩忽職守」,擺擺手,示意他們去走廊窗口那邊涼快涼快去就好。

  燈亮了。

  讓坐在半新沙發上悶頭吸菸的謝情傷,荊紅命都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

  王陽快步走進去,腳後跟一磕,抬手敬禮,聲音乾澀的說:「局長——」

  荊紅命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謝情傷接著說:「不但是你,就算換成是我和你們大局長兩個人,在那人面前也得裝孫子。」

  荊紅命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

  雖說老謝這句話不算是放屁,可你在表達這層意思,來幫王陽重拾信心時,就不能換個委婉點的說法嗎?

  老謝卻不是很在意。

  長達二十多年的隱居生涯,早就讓他不在意面子這種狗屁東西了。

  果然,聽老謝這樣說後,沮喪的王陽,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

  她也不認識老謝,卻能從他在大局長面前的態度上,隱隱猜出他就是龍騰中的某個鳥人了。

  既然那個白髮妖孽,是大局長與某鳥人見了也得裝孫子,不對,是甘拜下風的存在,那麼她被人打擊了,又算什麼呢?

  只能說明,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過她還是看向了荊紅命。

  荊紅命緩緩點頭:「王陽,你的表現不錯。」

  「局長——」

  荊紅命淡淡地一句話,讓王陽瞬間就淚流滿面了,哽咽不能言。

  只要能獲得大局長的認可,就算再被打擊一次,又有何妨?

  淚水流到嘴角時,王陽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抬手擦了擦臉,再次啪地一個敬禮。

  這次,荊紅命還禮了,站了起來。

  王陽剛擦掉的淚水,再次忽地湧出來,隨即腳後跟一碾,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腳步鏗鏘有力。

  在王陽等人的心目中,荊紅命等人就是不敗的神話。

  至於老謝說,他們倆聯手在楊逍面前,也得裝孫子的話,王陽自然會當做耳邊風,吹過就算了。

  她只需能確定,她被楊逍把信心打擊掉,並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豹子再怎麼利害,遇到老虎後,雖死——也改變不了先天性不足的缺陷。

  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實在沒必要因此就喪失信心的。

  與王陽相比起來,有些話,岳梓童就可以隨便說:「我可是聽說,龍騰四大高手,迄今為止未曾一敗的。」

  「你不用試圖激我們的將,蠱惑我們去追楊逍,和她大戰三百合,你卻在旁邊拍著手看好戲。」

  老謝翻了個白眼:「我承認,我們是很厲害,但那也僅僅是局限於正常人類。」

  「謝四叔,您說什麼呢?我可沒這意思。」

  岳梓童眨巴了下眼,故作無辜的樣子:「那個鬼楊逍,不是正常人類嗎?」

  「她當然——」

  老謝脫口剛說到這兒,荊紅命就用腳尖輕輕踢了他一下。

  老謝這才意識到差點說漏嘴,尷尬的訕笑了聲,伸手拿過了菸灰缸。

  岳梓童歪著小腦袋:「四叔,您有話就說完嘛。鬼楊逍,當然是什麼?當然不是正常人類嗎?如果他不是正常人類,那麼他是什麼東西變得?白狐狸,還是白老虎?」

  老謝一臉的茫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岳梓童撇了撇嘴,雙手環抱在胸前,走到窗前,推開一扇窗,看似很隨意的說道:「我是你們的晚輩,異性晚輩。除此之外,我好像還是岳家的家主。這兒雖然不是我的閨房,可也是我的暫時落腳之處。女孩子嘛,在自己房間裡基本都是很隨意的。像那些什麼長襪啊,貼身小衣物之類的,肯定會隨便放——」

  她越說,荊紅命的臉就越黑。

  岳梓童轉身,看著昔日必須得可勁尊重的兩尊大神,笑面如花,繼續說:「如果讓人知道,兩位叔叔忽然在深夜中不請自來,趁我不在時,看了某些不該你們看的東西。那麼,唉,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很明顯,現在說話動不動就愛打官腔的岳梓童,說這番看似沒腦子的話,其實就是隱晦的威脅老謝倆人,趕緊地把剛才沒說出來的話,都說出來!

  不然,江湖上很快就會流傳著關於兩位老不羞的傳說。

  受萬人唾罵!

  荊紅命氣的不行。

  儘管這也是事實。

  可問題是,他們這樣做,也只是為了避人耳目,不想讓隋月月遍灑此地的眼線們看到好吧?

  哪有岳梓童說的這樣不堪,趁她不在時,做那些有污自身清譽的事?

  荊紅命想發火。

  可剛要張嘴,又想到了岳梓童當前的身份。

  她是京華岳家的家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知比倆人高了多少倍。

  荊紅命還敢肯定,他如果發火,岳梓童馬上就會端出家主的架子來,毫不客氣的訓斥他們。

  而他們,唯有乖乖聽著的份。

  荊紅命有些後悔,今晚如果是秦玉關來這兒的,岳梓童絕不會這麼囂張。

  原因很簡單,小岳這個家主的身份,放在號稱「專泡太妹」的老秦面前,根本不算事。

  可——就在荊紅命發火不是,不發火也不是的時候,老謝說話了:「沒事沒事,洗不清就洗不清吧。反正我覺得,無論我們倆受多大的委屈,都能從李南方那個小混蛋身上找回來。小命啊,到時候你可要手下留情,畢竟那可是我的學生,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的。」

  荊紅命冷冷地說:「最多打斷他一條腿,讓他以後走路都拄著拐杖罷了。」

  老謝嚇了一跳:「啊,不會吧?這麼狠。」

  荊紅命桀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在昏黃的燈泡下,閃著擇人而食的森光:「呵呵,你敢不敢說一句,我不敢?」

  「我——」

  老謝開始猶豫了。

  荊紅命可不是老秦那樣的,有時候說話就是在放屁。

  他是典型的說到做到,言出必行。

  不然,他憑什麼在最高警衛局大局長的寶座上,就一座二十多年?

  說話不算話的領導,是別想在屬下面前贏得威信。

  岳梓童苦笑,舉起雙手:「好,好,算二位爺狠,小女子投降,總可以了吧?」

  「早這樣說啊,也省下我們倚老賣老了。」

  老謝話音未落,荊紅命就冷冷地說:「我可沒倚老賣老。」

  謝情傷一瞪眼,剛要再說什麼,急於想知道他們為毛來此的岳梓童,連忙說:「四叔,十叔,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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