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0章 春宵一刻值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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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做夢,還是死了,都不會再感覺到疼的。

  這也是王奶奶說的。

  王奶奶還說,死人要想感覺到疼,除非被打進地獄內後,被那些小鬼給收拾。

  什麼身子被鋸成兩半,拔舌啊等等。

  唯有這樣,死人才會感到疼好吧?

  可陳大力只是抽了她一大嘴巴,陳曉就怎麼會感覺半邊臉,都你妹的火辣辣呢?

  這,不科學啊。

  陳曉傻愣愣望著拿手在她眼前亂晃的陳大力,半晌後才用力閉了下眼睛,再次感受了下左臉上的火辣辣,是那樣的明顯,那樣的可愛,那樣的——後,才喃喃問道:「陳大力,我沒死?」

  「廢話,你要是死了,我還不得哭死!」

  陳大力再次抬手。

  這次,卻只是輕輕撫了下陳曉臉上的淚痕,接著嘆了口氣:「唉,陳曉,咱們回家吧。」

  「等等,我怎麼會沒死呢?」

  陳曉從小就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習慣,掙開陳大力的胳膊,指著腳下的黃線,剛要問什麼時,明白了。

  這哪兒是陰陽線?

  這是界線。

  旁邊那塊石碑上,明白無誤的寫著,某國和某國的界線呢。

  怪不得剛才陳大力不敢越過這條線啊,原來是怕被人誤以為入侵國土,會被線那邊遠處,正端著微沖虎視眈眈向這邊看的軍人們,給突突了。

  看這些軍人的服裝,應該是老國人。

  這兒,應該就是老國在金三角設置的經濟特區,也是唯一有國界的地方。

  再看陳大力身後——咦,這不是和他並成為南方集團兩大馬屁精的王德發嗎?

  除了老王之外,還有董世雄夫妻,以及小白臉鄔玉潔。

  這些傻帽,都呵呵笑著看著她,眼神裡帶著看小丑表演時的戲虐。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些穿著華夏軍服的人。

  還是華夏的軍服好看啊,小伙子也個個帥呆了,遠遠不是那些老國士兵能比的。

  「我沒死。

  我也沒有成為捨己救人的英雄。

  捨己救人的英雄,其實是李人、不對,是李大叔。

  他那會的樣子,都是在哄我玩兒。

  可惡!

  也可——你怎麼就不給我當英雄的機會呢?

  什麼人啊!」

  陳曉明白過來後,立即又羞又怒,更為剛才和陳大力說出那番話而無地自容。

  然後,她就慘叫了聲,猛地跳起來,雙手抱住陳大力的脖子,雙腿纏住他的腰,低頭張嘴,狠狠咬在了他肩膀上。

  女孩子在羞惱成怒到無地自容時,唯有去折磨別人,才能轉移別人對她的注意力。

  這一手,陳曉早在七八歲時就學會了。

  任何時候用起來,都是如此的駕輕就熟。

  陳大力唯有慘叫著,抬手拍打著她後背,放聲大罵她是不是想死?

  傻子才想死呢!

  陳曉心裡這樣說著,心滿意足後再次抬起頭來時,卻看到遠處有個人從車子上邁步走了下來。

  這個人,穿著一身淺灰色的運動服,黑面白底的網球鞋,長發用一根白絲線隨便束在腦後,雙手抄在口袋裡,神色淡然看向這這邊的樣子,盡顯——她的高人風采啊。

  確實是高人。

  哪怕是一條小母貓,成為京華岳家的家主後,也會成為高人的。

  「她怎麼來了?」

  看著走過來的岳梓童,陳曉有些納悶的問道。

  陳大力鬆開她,回頭看了眼,低低嘆了口氣:「唉,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現場諸人,除了岳梓童的保鏢王陽之外,就再也沒誰知道她怎麼來這兒了。

  反倒是遠在金三角南區罌粟花海中的隋月月,知道她為什麼會來這兒。

  還是在花海中的那個圓桌前,太陽傘下。

  被陳曉砸碎了的藤椅,已經換成了新的。

  被她拿手掃到地上的水果,也都重新換過,蘋果通紅,梨子嫩黃,香蕉——還是那個顏色。

  李南方坐在東邊的藤椅上,隋月月就坐在他對面。

  愛麗絲則站在她背後,微微低著頭,很久都沒抬起過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被傍晚輕風吹起的秀髮打在臉上,也毫無知覺。

  「她是不會來的,勸你被痴心妄想了。」

  李南方嘴角帶著不屑的冷笑:「隋月月,你也不用腦子去想想。休說岳梓童現在是岳家的家主了,即便她還是開皇集團的總裁,也不可能為了我,主動跑來這兒任由你挾持,勒索,敲詐。」

  隋月月只是淡淡笑著,也沒說話,只是讓手機在右手中靈巧的變著花。

  好像沒聽到李南方在說什麼,更像胸有成竹的模樣。

  隋月月越是這樣,李南方心裡越慌。

  越想,讓她明白岳梓童是不會來這兒的:「隋月月,你真以為岳梓童愛我愛的無可自拔,為了我的安危,就不顧自己的生死安全嗎?」

  隋月月總算說話了,懶洋洋的:「我就是這樣認為的。」

  她在說話時,沒穿絲襪的右腳,從鞋子裡拿出來,擱在了桌子上。

  西下的夕陽,赤金色的陽光灑在那隻腳上,與五個臥蠶般腳指甲蓋上的墨藍色相互輝映,徒增妖異。

  當然也性感了。

  什麼時候,曾經像條狗那樣,匍匐在李南方腳下求保護的隋月月,敢在他面前擺出這種架子了?

  李南方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現實。

  卻偏偏必須得承認。

  這個殘酷的現實,讓他有些沮喪,望著那隻故意在他眼前搖晃的秀足,默默地咬了下牙關。

  既然怎麼說,隋月月都堅信岳擎天會來,那麼李南方還能說什麼呢?

  他可以欺騙自己,卻欺騙不了隋月月。

  尤其是不能欺騙手機。

  「嗯,我知道了。」

  隋月月看似淡然的點了下頭,放下手機時,眼底那一抹極力掩飾都掩不住的狂喜,就像一根針,狠狠刺在李南方心頭上。

  岳梓童,真來了。

  這個蠢女人!

  李南方有些痛苦的閉了下眼時,隋月月說話了:「剛才米歇爾來電話說,她在把陳曉送到特區邊界時,看到了岳總。呵呵,南方,你還不肯承認,岳總不愛你,不為了你,就不顧自身安危嗎?」

  「她只是在邊界而已。」

  李南方是煮熟了的鴨子,嘴硬:「也許,她只是為了接陳曉回家呢?」

  「我可不覺得,陳曉會有那麼大的面子,能讓堂堂的岳家主,親自來邊界接她回家。而且,還只是帶了隨身的保鏢。」

  說到這兒後,隋月月拿著手機的右手舉起,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哦,剛才忘記囑咐米歇爾了。愛麗絲,幫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必須保證岳家主的安全。記住,只是岳家主一個人的安全。」

  「是,月姐。」

  愛麗絲順從的答應了一聲,接過手機走到旁邊去打電話了。

  隋月月囑咐米歇爾,只保證岳梓童一個人的安全意思呢,就是除了她之外,別人要想來這兒的結果,可能只是個死。

  月姐只希望,岳梓童能一個人來這兒。

  「好了,看你無精打采的樣子。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岳總的。更何況,岳總也很清楚這一點,覺得我決不敢把她怎麼著。不然的話,她絕不會一個人跑這兒來的。」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這些。」

  李南方抬起頭,看著隋月月的眼睛,輕聲說:「如果你食言了,那我唯有對不起師母了。」

  隋月月的雙眸瞳孔,驟然猛縮!

  李南方在重獲自由後,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兒,不反抗,也不逃走,而是乖乖的任由隋月月擺布?

  還不是因為他曾經以師母的名義,向隋月月起誓,要臣服於她?

  但如果隋月月敢藉此機會,傷害岳梓童的話,那麼李南方拼著對不起師母,也會幹掉她。

  這不是威脅。

  而是李南方的真實想法。

  這廝在僅僅威脅人時,基本都是狠支支的模樣。

  眼神,臉色,絕不是這般的古井無波。

  這也證明了,他是相當的冷靜。

  相當冷靜的李南方,才是最讓隋月月怵頭的。

  甚至,她在優勢占盡的情況下,都不敢發脾氣,唯有在心中嘶叫:「李南方,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徹底的臣服在我腳下。我發誓!岳梓童,不就是個半傀儡家主嗎?她有什麼資格,能和一國之主相抗衡?」

  看著隋月月攥著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有力的崩起後,李南方總算有了點解恨的感覺。

  隋月月卻很快恢復了平靜,呵呵笑道:「不談這個問題了。哦,對了,米歇爾剛才在電話里還說,陳曉那個小丫頭,當著陳大力等人的面,還罵你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渣呢。唉,南方,我能看得出,那小丫頭對你有著很大的好感。只要你稍稍假以辭色,她就能主動撲進你的懷抱中。你,幹嘛拒絕呢?這可不像你的為人。」

  「陳大力他們來了?」

  李南方沒有理睬隋月月拿他和陳曉說事的那些話,只是驚訝陳大力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

  「當然是我早就安排得了。真心講,天真可愛的陳曉讓我有些頭疼。偏偏,又不能如我所願的收拾她,自然是希望她能早點滾蛋了。如果我沒有成全你們之美的心思,昨晚她就該被送走了。」

  隋月月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展開,伸了個風情萬種的懶腰時,很像要御風而去的仙子。

  只是她的眉梢眼角,都帶著陰謀得逞的得意之色。

  眸光輕飄飄的自酒杯上掃過後,隋月月轉身走向了花海中:「南方,我有些累了,要早點休息。準備養足精神,明天和岳總好好聊聊。愛麗絲,你留下來陪南方。」

  「是。」

  愛麗絲彎腰,雙手奉上了隋月月的手機。

  「如此美好的黃昏,註定今晚就是個春宵啊。古人云,春宵一刻值萬金,且活,且珍惜啊。」

  隋月月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擺動著性感的腰肢,在金色夕陽的沐浴下,很快就走遠了。

  望著她的背影,李南方微微眯起的眼裡,浮上了憤怒。

  與此同時,一股子特殊的,成熟的女人體香,飄進了他的鼻子裡。

  身上某個部位開始發熱的李南方,抬頭看向了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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