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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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夜神所說的這些,荊紅命沒想到,並不是說他的格局太低。

  而是他當前所在的身份,限制他最好是干好本職工作,別去多想那個層次的大事。

  而花夜神能看出這些,也不是她的眼光比荊紅命高,只是占了個旁觀者清的位置罷了。

  明白這些後的荊紅命,情不自禁就回想起,當初選擇隋月月去接替李南方,讓他洗白回國時,可是反覆考慮過的。

  事實證明,隋月月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李南方還沒有在英三島海外遇險之前。

  就因為李南方身死海外的消息傳來,再也沒人罩著,也沒了忌憚的隋月月,野心立即像毒草那樣瘋長了起來。

  最終,取得了她當今讓荊紅命也會後悔的「成就」。

  看到荊紅命瞬間好像了老了很多後,花夜神於心不忍:「十叔,這其實也不是您的錯。錯的,是命運這樣安排的罷了。」

  「我也不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被花夜神安慰後,荊紅命眉梢猛地挑了下,臉色立即恢復了該有的剛毅,自信:「夜神,你說她會成功嗎?」

  「五五之分吧。」

  花夜神謹慎的回答。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意識到自己深陷當局者迷的處境後,荊紅命毫不在意他的身份,虛心請教花夜神。

  花夜神這次的回答,更加謹慎:「十叔,有時候袖手旁觀,就是最好的應對。」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荊紅命從椅子上站起來,抱起那個盒子,提出了告辭。

  他走到門口時,忽然又轉身問道:「夜神,你們什麼時候帶走南方?」

  「什麼?」

  花夜神的臉色,刷的蒼白。

  比那天她被楊逍用筷子刺穿身體時,還要白!

  荊紅命沒有說話,隨手帶上房門,走了。

  花夜神盯著門口,呆愣了很久,才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她心中有個秘密。

  天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她從沒有對誰說起過。

  如果有人讓她說出這個秘密,那麼這個人只能是李南方。

  可李南方卻不想聽這個秘密。

  也不是他不想聽,是因為他有種預感,在他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後,會失去花夜神。

  花夜神也有這個預感。

  她更不想失去李南方。

  畢竟她在紅塵中沉浮太久,苦戀賀蘭扶蘇太久,終於找到了她的真愛,又怎麼捨得丟掉呢?

  至於以後她早晚會丟掉——以後再說。

  反正她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等李南方被放在烈焰谷軒轅神像面前,被一刀斬斷腦袋後,她會立即追隨他而去。

  在陰間,服侍他,乞求他的原諒。

  死後給他當牛做馬,是一邊深愛著李南方,一邊卻又眼睜睜看著他走向死亡的花夜神,用來欺騙自己心安的唯一方式。

  也被她以為,這就是她和李南方最終的命運。

  她從沒想過要反抗。

  蓋因沒誰比她更清楚,軒轅王有多麼的恐怖,烈焰谷有多麼的強大,不可戰勝。

  就像,她從來都以為,沒誰知道王上會接近李南方,最終目的是什麼。

  可現在,荊紅命卻忽然問她,什麼時候帶走李南方。

  這證明了什麼?

  只能證明荊紅命早就知道花夜神是什麼來歷,他們又是為什麼要帶走李南方了。

  烈焰谷雖強,軒轅王雖強,可能強過一個國家嗎?

  烈焰谷所藏匿的地方再怎麼隱蔽,能躲過國家力量的搜索嗎?

  華夏要想剷除烈焰谷的方式,簡直是不要太簡單。

  鎖定烈焰谷的大體方位後,根本不需派人過去,只需用短程飛彈對那邊一陣狂轟濫炸,引發雪崩,或者山體滑坡,無論裡面那些人本事再大,也別想逃出一個來。

  可是——華夏明明知道烈焰谷的存在,為什麼會任由它的存在呢?

  為什麼?

  不但任由烈焰谷繼續存在,而且還放任花夜神與李南方結婚,讓軒轅王接近他。

  這究竟是為什麼?

  花夜神想到這兒後,就覺得頭痛欲裂。

  她想不出這是為什麼,更想不出荊紅命為什麼忽然這樣問她。

  她只知道,她現在最好是馬上聯繫王上。

  當花夜神右手輕顫著,撥通一個手機號碼時,荊紅命已經駕車駛出了總院。

  那個木頭盒子,就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上。

  為了防止裡面的斷腿變質,隋月月特意用冰塊把它冰封了起來。

  可當前正值夏天,氣溫很高,盒子裡的冰塊正在逐漸融化。

  木盒子又不是密封的,有淡紅色的水漬,自盒子最低的那個角淌了出來。

  荊紅命卻看都沒看,就像沒看到后座忽然伸出一隻手,拿走了那個盒子。

  他在開車去七星會所時,是一個人。

  現在車后座卻忽然多了個人。

  謝情傷。

  能用一隻手把裝了一雙斷腿,還填滿冰塊的人,絕對是個力量型的選手。

  老謝左看右看,斯文的樣子都不算多魁梧,他卻能一隻手拿得起重達數十斤的盒子,看來這些年來,也不全是把所有精力都獻給了他老婆。

  「打算怎麼處理這雙腿?」

  謝情傷打開盒子看了眼,就合上了。

  「埋掉。」

  荊紅命回答說:「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可惜真是一雙人腿。」

  老謝有些遺憾的回答。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這不是一雙人腿,而是一雙狗腿之類的,那麼他會馬上找個燒烤攤,用刀子割巴割巴,撒上孜然粉就著冰鎮啤酒,美美地享受一頓了。

  荊紅命回頭看了眼,又說:「埋掉後,我就要回家陪老婆了。」

  「我也去。」

  「你也去我家?」

  「我老婆就在你家,你說我不去你家,還能去哪兒?」

  「為什麼每次來京,你不去你們家住?」

  「我們家多久都沒人住了,要住,得打掃好幾天。」

  「你們可以去住酒店。」

  「住酒店不但要花錢,而且也沒在你家住著舒服。」

  謝情傷很無賴的說:「更何況,你老婆做的珊瑚白菜,那絕對是天下一絕。唉,我家那個潑婦,學了好多年,只會讓我品嘗到酸。」

  「做菜,也需要天賦的。」

  聽老謝提起妻子的拿手好菜後,荊紅命嘴角勾了下,隨即皺眉:「我準備在接下來的時間內,都呆在家裡陪妻子的。」

  謝情傷馬上說:「那我可有大口福了。」

  「草,你還能要點臉不?」

  從來不罵人的荊紅命,稍稍踩了下剎車,回頭罵道。

  老謝滿臉的驚訝:「你眼睛出問題了吧,居然看不到我英俊的樣子。」

  對這種厚臉皮的兄弟,荊紅命的辦法不是很多,唯有嘆了口氣:「唉,你是李南方的老師。他的事,本該就是由你來管。」

  老謝冷笑:「哼哼,我是他老師又算毛。他還喊你荊紅十叔呢,你不照樣很愉快的答應?非但如此,你還給他養情人呢。這樣算起來,你和他的關係,可比我和他親近多了。你都不管了,我憑什麼要管?」

  「你——我很久沒機會揍人了。」

  平時就不善於口舌之爭的荊紅命,被逼的說出了這種話,由此可以老謝做的有多過分了。

  老謝卻凜然不懼:「可以停車打一架。誰怕誰啊?反正我就是個無名小卒,你卻是大名鼎鼎的最高警衛局大局長。」

  老謝在說這番話時,語氣無比的輕鬆。

  但荊紅命卻能在聽他說到「無名小卒」這四個字時,語氣里無意中帶出的落寞。

  昔日縱橫天下的龍騰四月謝情傷,會是個無名小卒嗎?

  當然不是。

  可他為了他的祖國,卻甘心在人生、事業最輝煌的時候急流勇退,去了窮鄉僻壤當了個無名小卒。

  沒有極大的毅力,沒有崇高的犧牲精神,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荊紅命的目光黯淡了下,低聲說:「是我們對不起你。」

  「少說這些沒用的。」

  老謝不屑的撇了撇嘴,轉移了話題:「你和她說了?」

  「嗯。」

  「你覺得,她會通知那個魔頭嗎?」

  「肯定會。」

  荊紅命用肯定的語氣回答:「現在她的心也應該很亂——她受傷在身,我有些不忍心說。」

  老謝卻淡淡地說:「她能忍心讓南方去送死,你又有什麼不忍心的?」

  「她對南方,是真愛。」

  荊紅命為花夜神辯解道。

  老謝沒說話,拿出香菸來點上了一顆。

  他又何嘗不是看出花夜神對李南方的愛,是真心的?

  只是想到她明明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卻始終不告訴李南方,老謝就會覺得心裡不爽。

  真正的愛情,不是這樣子的。

  應該是為了真愛的人,能去做任何的事。

  就像岳梓童。

  那個有些二的女人,從不和人說,她有多麼的愛李南方,甚至還在能利用他時,毫不手軟。

  可當李南方需要她時,她卻能拋棄辛苦搏來的所有,去找他。

  想到岳梓童後,老謝心裡舒服了很多。

  荊紅命也點上了一顆煙。

  卻沒有吸。

  就放在車窗外,任由暗紅色的菸頭,被車窗外的風吹的更亮。

  很快,一顆煙就被風吹完了。

  荊紅命鬆開手指時,說道:「我現在有些拿不準,那個魔頭去了金三角後,事情會不會更糟糕。」

  「不會了。」

  謝情傷搖了搖頭,看向窗外輕聲說:「事情已經很糟糕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兒去?」

  是啊。

  本來就已經很糟糕了,還能再糟糕到哪兒去?

  李南方也是這樣想的。

  既然他已經為魚肉,任由隋月月宰割時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力,那就順其自然吧。

  有句話說的好,生活有時候就像強、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閉著眼享受好了。

  這句話用在他身上,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因為他不僅僅是在被生活強、奸,還在被隋月月強、奸。

  當男人鎖鏈牢牢固定住,身子平躺在地上,借著暗紅色的光芒,看著騎在他身上的女人,瘋狂的搖擺著一頭秀髮,嘴裡發出一聲聲高亢的叫聲時,這不是被強、奸——

  那,什麼才叫被強、奸呢?

  任何一種形式的被強,只需放平心態去對待,就能從中享受到該有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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