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我們沒有討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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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段儲皇大聲抱歉,說他來晚一步是因為路上堵車時,李南方就知道他在撒謊。

  段儲皇才是今晚的主要會晤人,他沒有早早的在此等候,是因為他怕李南方不來。

  無論大理段氏有多麼渴望能打開江北的局面,他們都是華夏有數的豪門之一。

  身為豪門,自然得有豪門該有的架子。

  如果李南方不來,讓段儲皇在此空等的事傳出去後,會給大理段氏的威信,造成一定的影響。

  尤其段儲皇鐵板釘釘是大理段氏第三代家主了,恭候某人到來卻被放了鴿子,那麼這讓他情何以堪?

  李南方心裡很明白。

  也能理解這些豪門大少的苦衷,所以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但他真沒想到,段儲皇在陸航出去後,坐下來拉開交易正式開始的大幕後,會說出這句話。

  李南方稍稍愕然,接著笑了,打著哈哈端起茶杯喝水。

  如果段儲皇沒有這樣說,李南方還不會把他當回事。

  無論是他真狂,還是假狂。

  真狂,假狂的人,李南方見過太多了。

  左右不過是一些裝逼犯罷了。

  逼是一樣的逼,身份分高低。

  不過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李南方立即高看了他一眼。

  一個能對人說出他很虛偽的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剛放下茶杯,段香凝就舉起茶壺湊了過來。

  這女人表面看上去在認真滿水,但她鼓囊囊的胸,卻看似無意在李南方的胳膊上輕擦了幾下。

  這就是傳遞某種曖昧信號了。

  如果是在臥室內,李南方當然不會拒絕。

  別說是擦他的胳膊了,全身上下隨便她擦。

  可當著她堂兄段儲皇的面,段香凝再做出這種小動作,就讓李南方心裡不舒服。

  可隨即,暗中就輕輕嘆了口氣:「唉,她以為,她是段家拋出來結交我的籌碼,當然得在段儲皇面前表現一下了。」

  把女人當籌碼的這種行為,李南方特別反感。

  他可沒有新姐啊,小姨啊,段儲皇等人虛偽的本事,心中哪怕再不高興,表面上也會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好了,我也不是太渴,就不要滿水了。」

  端起剛滿上水的茶杯,好像喝涼水似的,李南方一口喝乾,然後把茶杯倒扣在了桌子上。

  他這個動作,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他很不喜歡段香凝給他滿水。

  確切的來說就是,不喜歡段香凝用這種姿勢給他滿水。

  段香凝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李南方是什麼意思,略施薄粉的臉立即漲紅,用力咬住嘴唇,低下了頭。

  段儲皇卻像瞎子那樣沒看到,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有丁點變化,連聲招呼小凝快點倒酒,他要和李兄弟痛飲三百杯,不醉不歸。

  段香凝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態,強笑著抬起頭,拿起了酒瓶子,眸光卻盯著李南方的酒杯。

  她是真怕李南方再扣過酒杯來。

  他連茶杯都扣過來了,再扣掉酒杯也是很正常的了。

  幸虧李南方沒有扣酒杯的意思,這讓段香凝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雙手端起酒瓶子,身子微微前傾正要給他滿酒時,李南方卻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猝不及防下的段香凝,失聲輕叫中,嬌軀已經被李南方摟在了懷中。

  李南方在扣掉茶杯時,就是在告訴段儲皇了:「我既然已經來了,就是要和你好好談判的,那麼就你就少利用段香凝來擾亂我的心神。」

  可段儲皇卻一副什麼都看不到的樣子。

  段少的虛偽,讓李南方很生氣,索性一把將段香凝摟在了懷裡。

  無論當初賀蘭小新露面後,大理段氏有沒有把段香凝當遮羞布給清除掉,她都是段家的嫡系大小姐。

  既然段家想用一般商場上常用的招數,利用女色來擾亂李南方的心神——堂堂的大理段氏都不要臉了,李南方又何必給他們臉呢?

  他還不信了。

  他如此輕浮段香凝,段儲皇還能面不改色的無視。

  「來,滿上啊。」

  段儲皇肯定是個睜眼瞎,只是大笑著要段香凝滿酒。

  跌入李南方懷抱里的段香凝,掙扎著想坐起來滿酒,剛抬起胳膊,一隻手卻順著開叉的旗袍伸了進去。

  女人的嬌軀,猛地一顫。

  不但臉龐漲紅,就連脖子也紅了。

  李南方還不信了,他這樣對待段香凝,段儲皇還能當睜眼瞎。

  「來,滿酒,滿酒,今晚不醉不歸。」

  段儲皇應該是個瞎了眼的傻子,大理段氏嫡系大小姐胸前的旗袍,明明已經鼓出了一個手形,他還在大笑著要她滿酒。

  段香凝張嘴,想讓李南方鬆開她。

  只是她的嘴剛張開,拿著酒瓶的右手手腕,就被李南方捉住,稍微用力,酒瓶子就倒轉過來,恰好放在了她的嘴邊。

  「呃——」

  段香凝只來得及發出這個音節,嘴裡就被辛辣的白酒灌滿了。

  咕噔喝了一大口後,白酒的辛辣刺激到了她,讓她本能的停止了吞咽動作。

  酒瓶子裡倒出來的酒水,卻沒停止,灌滿了她的嘴。

  她唯有鼓起腮時,李南方拿開她的右手,低頭吻住了她的嘴。

  又是本能的,段香凝馬上就把嘴裡的白酒吐到了他嘴裡。

  這種極度香艷的喝酒方式,在古代有個名堂,叫皮兜兒。

  是兩晉時代那些豪門大族中的大老爺們發明的,就是在狎妓時,讓女人先把酒含在嘴裡,再渡到他們嘴裡。

  如此方式的喝酒,比把段香凝抱在懷裡,再伸手鑽進她的旗袍內,用力揉捏她的胸,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段香凝想反抗。

  只是她剛有所動作,李南方伸進她旗袍內的右手,就猛地用力。

  疼地她身子一顫,唯有乖乖按照他的意思,把酒水緩緩渡進他的嘴裡。

  羞辱的淚水,也從眼角淌下。

  李南方還不信了,他這樣對待段香凝,段儲皇總算不再當瞎了眼的傻子了,卻——哈哈地笑著,還鼓掌大讚:「李兄弟,段某還真是佩服你的兩晉大豪之風啊。」

  李南方沒轍了。

  段儲皇的表現,已經不再是「人不要臉則無敵」這句話能形容的了。

  抓過紙巾來給段香凝擦了擦臉,李南方悶聲悶氣的說:「你先出去吧。」

  段香凝抬手捂著嘴,爬起來低頭跑了出去。

  等被她大力關上的房門聲消失後,李南方抬起頭看著段儲皇,微微眯起眼。

  他就看著段儲皇笑。

  他就不信了——

  果然,段儲皇臉上的爽朗笑容慢慢地收斂,重新拿過一瓶酒,給兩個人滿上。

  「你怎麼不笑了呢?」

  其實李南方不願意問這句話,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段儲皇的回答,讓他更沒脾氣了:「又沒樂子可看了,我為什麼還要笑?我又不是傻瓜。」

  「拿你堂妹當樂子來笑嗎?」

  李南方無聲的冷笑:「無視她的尊嚴。」

  「我沒有動她一手指頭,更沒強迫她必須坐在你懷裡。無視她尊嚴的人,是你,不是我。」

  段儲皇淡淡地說:「她雖然是我的堂妹,但更是你的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和她的關係,比我和她更進一步。你都不在意這些了,我為何要多管你們的閒事?」

  不等李南方說什麼,段儲皇又說:「李南方,你可能誤會了。我沒有授意她這樣做。」

  「她自己這樣做,是想在你面前變現出,她為撮合我和你的見面,可是不遺餘力的。」

  李南方轉著酒杯,也淡淡地說:「說到底,她還是受到了你的間接授意。」

  「隨便你怎麼說。」

  段儲皇看似毫不在意的樣子,點上一顆煙:「反正自從你在長城上打斷段襄腿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你的女人了。我,大理段家的任何一個人,都只是她的娘家人。至於她以後過的快樂與否,我們是不管的。我只能向你保證,段家絕不會再做任何有害於她的事了。」

  「你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既然段儲皇這樣表態了,李南方也不想再提段香凝,索性開門見山的直接交易。

  「我們什麼都不想要。」

  「什麼?」

  李南方聞言一愣,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段儲皇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我們,什麼都不要。」

  李南方笑了:「那你們為什麼要討好我,把香噴噴的嫡系大小姐,送給我做小?難道,大理段氏是雷鋒的後代嗎?」

  段儲皇端起酒杯喝酒時,才說道:「我們沒有討好你。」

  看著悠然自得樣子品酒的段儲皇,李南方慢慢地明白了。

  段儲皇沒有撒謊,大理段氏同意段香凝給她做小,並不是在討好他。

  李南方並沒有被大理段氏下血本討好的資格。

  大理段氏真正要討好的人,是李南方背後的荊紅命等人。

  他們什麼也不要的意思呢,就是希望他們在開展家族向江北擴展計劃時,荊紅命等人別給他們使絆子。

  雖然得到好處的人,只有李南方。

  總算明白自己在大理段氏眼裡,只是個打狗還得看主人中的那個汪後,李南方沒生氣。

  沒理由生氣,更沒必要生氣。

  李南方雖說備受荊紅命等人的呵護,但他終究是他,不是荊紅命,更不是秦老七,胡老二中的任何人。

  要不是這些人,華夏豪門之一的大理段氏,認識他是干毛的?

  當然了,除了荊紅命等人之外,李南方背後還站著京華岳家,賀蘭家。

  這兩股力量,對大理段氏發展大計,有著更直接的威脅。

  不過在大理段氏經過仔細推敲後,卻不認為這兩大豪門能被李南方所影響。

  在他們看來,無論是岳家的家主,還是賀蘭家的大小姐,都是自顧不暇的女流之輩。

  至於李南方在被白夏採訪時,所放的那些厥詞,大理段氏更是對此嗤之以鼻。

  所以他們只顧忌荊紅命等人,卻沒把岳梓童倆人看在眼裡。

  段儲皇在說出他要表達的意思後,就做好了李南方羞惱成怒後會翻臉的準備。

  李南方沒翻臉。

  只是如釋重負般的吐了口氣,舉起酒杯:「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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