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讓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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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把那人滿嘴牙踢掉,都不足以平息岳梓童的憤怒。

  一來她是堂堂的岳家家主,身份地位在世界上都具備一定影響力,絕對是屬於那種只可仰視,而不能褻瀆的。

  二來她當前正為沒能及時阻止林康白髮瘋而後悔,滿肚子怨氣正不知道往哪兒發呢,忽然有人從後面鑽進她的套裙下,窺探她的裙下春光,這就是個找死的。

  所以,岳梓童向後撩起這一腳時,沒有留絲毫的餘力。

  能把某個混蛋下巴直接擊穿,或者把眼珠直接換掉,最好。

  可是讓岳梓童萬萬沒想到的是,她這迅雷都不及的電閃一腳,居然被裙下之人橫肘擋住不說,還又在她白嫩的大腿根,重重親了一口。

  人渣!

  岳梓童氣瘋了。

  真想張嘴噴出一口老血。

  被人窺探裙下風光也還罷了,本該只屬於小外甥一人的部位,居然還別人強吻!

  這,這還有沒有天理?

  「無論你是誰,你都死定了。你們全家都死定了!」

  狂怒中的岳梓童,猛地轉身低頭看去的同時,正要再飛出一腳時,動作卻忽然僵住。

  望著那人呆愣片刻,脫口說道:「是你?」

  岳梓童再次做夢也沒想到,這個膽敢窺探下她裙下春光,又強吻她白嫩大腿的登徒子,居然是李南方。

  所有的怒氣啊,殺氣啊之類的,隨著李南方躍然出現在她視線中,悠地煙消雲散。

  只有說不出的驚喜,還有嬌羞。

  本來氣急敗壞下有些發白的臉上,更是迅速浮上紅雲,雙眸中亮晶晶地嚇人。

  小外甥當眾非禮她——太好了。

  岳梓童又開始後悔了:「早知道是他的話,我才不會起腳踢他。我只會雙腿一夾,夾住他的腦袋,把他捉個現形。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他思念哀家思念到了何種地步。到時候,他如果再離開我,還不得被世人的口水給淹死?」

  小姨在這兒思想不純潔的胡思亂想時,李南方則是後悔不迭。

  更多的,則是鬱悶。

  天地可鑑,無論岳梓童是不是岳梓童,隨便是哪個女孩子,他鑽進人家裙下的動作,完全是因為那堵該死的牆。

  真心不願他的。

  他是被迫的。

  被迫的——

  但有誰會相信,他是被迫的呢?

  因為他們四目相對後發出的驚叫聲,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宗剛。

  岳梓童剛抬腳,試圖踢碎李南方滿嘴的牙時,宗剛就已經有所察覺,迅速回頭了。

  恰好,他看到有個男人,鑽進了大小姐的裙下。

  裙下忽然多了個人後,要說岳梓童只是怒火填膺的話,那麼宗剛則是被這一幕給氣的眼前發黑!

  有道是君辱臣死。

  君主受辱後,還能效仿阿斗劉禪樂不思蜀,把臉埋在褲襠里,說當前的生活好幸福啊。

  但他的臣下,則會感覺收到了奇恥大辱,不抄傢伙和人拼個同歸於盡,也要橫刀自刎。

  為什麼要自刎呢?

  因為沒能保護好君主,導致他受辱,這就是做臣子的不對了。

  唯有以死謝罪才行。

  這就是所謂的君辱臣死。

  別看岳梓童不是君王,宗剛也只是她的大管家。

  可從某個角度來說,岳梓童就是宗剛的君王。

  現在君王被登徒子窺探裙下風光,擺明受到無法彌補的羞辱,宗剛能不氣的眼前發黑,瞬間就想到了至少十八種無痛死亡法——讓這廝快樂的勇赴極樂嗎?

  宗剛也有資格配槍的。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也沒誰看到過他亮出過傢伙。

  他,才是岳家主安全的最後一道防線。

  所有人都不會把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當回事,正為幹掉岳梓童身邊所有保鏢而沾沾自喜時,這老傢伙卻忽然亮出了手槍。

  叭狗!

  一切都結束了。

  故此,人們才會常說,最不起眼的人,才是最危險的人。

  最不起眼的宗剛,眼前一黑過後,伸手掏槍!

  剛抓住藏在後腰的槍柄,宗剛正要展現他不次於職業殺手的高超槍法,先把某人渣左腿打斷——手,一下子就鬆開了。

  因為李南方已經從他小姨的裙下爬了出來,正腆著一張無辜的臉,和岳梓童大眼瞪小眼呢。

  如果說岳梓童發現裙下之人是李南方後,在呆愣瞬間後就是驚喜,羞惱。

  那麼宗剛則是徹頭徹尾的狂喜:「李南方,居然當眾非禮大小姐!」

  假若可以,宗剛真想抱住李南方,張大嘴在他臉上狠狠親個三天三夜。

  人,確實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靈。

  同樣是非禮,如果把李南方換做是呂明亮之流,這會兒左腿肯定會被宗剛一槍打斷了。

  可就因為此人是李南方,宗剛卻在感謝各路大神保佑。

  並稍稍有些埋怨大小姐,幹嘛要動手動腳的反抗李南方呢?

  幹嘛不趁機用腿夾住他的腦袋,再尖叫著坐在他身上,讓全世界的人,都親眼看到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是怎麼非禮——不,是忘不了您!

  哪怕已經和花夜神結婚了,卻仍然不顧一切的來追去您呢?

  真要這樣,我完全可以順勢運作一下,以無法更改的事實,迫使他和花夜神分道揚鑣,重新回歸您溫暖的懷抱。

  如此一來,您的個人安全不但能得到大保障,而且更間接取得了荊紅命等人的支持。

  就算岳家兩大公子再怎麼恨死您,咬牙發狠的把您給拉下馬,您也是穩如泰山了啊。

  唉,大小姐,您失策了啊,失策了!

  宗剛暗中連連惋惜頓足時,就聽岳梓童脆生生的說道:「南方,你想看我,咱們回家去看。我會讓你仔細的看。想看哪兒,就看哪兒。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可你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看我呢?你、你讓我情何以堪?」

  剛才還不是所有人都看到李南方鑽進了岳梓童裙下,畢竟那邊發生了流血事件。

  大家正在楞到不行呢。

  可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岳梓童的說話聲吸引了過來,齊刷刷的回頭,看向了這邊。

  地上應該有道裂縫的。

  依舊雙膝跪在地上,腆著個臉好像在給岳梓童跪地求饒的李南方,心裡這樣想。

  地上有裂縫,他就能嗖地鑽進去了。

  就再也不用被數十人圍觀,以剛開始的茫然,到驚訝,再到恍然大悟,最後才是羨慕嫉妒恨!

  憑什麼呀,這廝在鑽了美女裙底後,不但沒有受到該有的懲罰,美女還對他這樣說?

  這還有沒有天理呢?

  察覺出數十道目光,好像刀子那樣嗖嗖地飛過來後,李南方很想哭。

  更想痛罵岳梓童的不要臉。

  誤會!

  純粹是誤會啊。

  哥們可沒打算鑽你的裙下,更沒想過要看,我只是——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還想看哪兒就看哪兒,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這不是故意誤導別人嗎?

  情何以堪?

  哇靠,岳梓童,你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竟然還好意思的說情何以堪這個成語。

  不要臉。

  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望著不要臉的岳梓童,李南方的臉就像猴子屁股那樣,通紅通紅。

  身子更是被氣的發抖,只想大喝一聲「妖女,休要壞我清譽」,騰身躍起,一刺把她刺個透心涼。

  就此,為人世間除此一害。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想的。

  只能想想而已,是絕不能這樣做的。

  別忘了,今早他剛在七星會所內,當著數十名記者,上千名會所員工,大言不慚的昭告天下:「岳梓童是我小姨。誰敢欺負她,必須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哦,也可能是先過我這一關。」

  無論是必須從他屍體上踏過去,還是先過了他這一關,意思都是一樣的。

  這是李南方的態度。

  萬萬不能早上剛對世界表過態,不到中午就要幹掉保護人的。

  這麼沒水平的事,李南方當然做不出來。

  至於解釋,說他只是不小心才鑽到人家裙下的——呵呵,事實勝於雄辯,有誰會相信呢?

  所以他唯有呆呆地望著岳梓童,滿臉都是咬牙切齒的發狠樣。

  叫花子般。

  而岳梓童呢,則像個瞎子似的,絲毫沒有看出小外甥此時連殺她,再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只是化身博愛世人的聖母瑪利亞,在眾目睽睽下彎腰,俯首。

  額頭都碰著李南方的額頭後,她才輕聲說:「南方,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的。無論我對你做過哪些對不起你的事,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結婚。你還是會原諒我,始終會愛我一輩子的。對嗎?」

  「不,對!」

  這倆字,是從李南方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沖天的恨意。

  岳梓童卻恍如不知,再次問道:「為什麼不對呢?」

  「兩點。」

  李南方說著,伸出右手兩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下時,才意識到又在效仿她說話時的臭毛病了,趕緊縮回了手。

  他這個有些突兀的動作,立即讓岳梓童明白了什麼。

  此女在心中狂笑:「哈,哈哈!南方啊小外甥,你連本小姨說話時的習慣都學了個十足,足見我對你的影響力有多大。休說是你自己不要我了,估計就算用棍子砸你,你都不會走啊。真虧我一直為失去你,而擔心受怕的。」

  「第一。」

  李南方明顯感覺出岳梓童驀然間爆發出的浪兮兮、不對,是狂喜氣息,稍楞了下時,就看到她豎起了兩根白生生的手指,在他說出「第一」這倆字後,很優雅的彎曲了一根。

  「唉,這個不要臉的,算是吃定我了。」

  李南方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懶得再理她,唯有配合道:「我雖然會原諒你,但我絕不會離開夜神。」

  「我知道了。我不會怪你,更不會因為你愛我愛的無法自拔,就脅迫你和新婚嬌妻離婚,來追隨我。那樣,我雖然很高興,但我會看不起你。畢竟,女人都特討厭男人喜新厭舊。」

  岳梓童點頭,唧唧歪歪了一大通後,又問:「第二呢?」

  聽她這樣說後,李南方想發瘋。

  更想把她滿嘴的貝齒都打碎:「你哪知眼,看我愛你愛的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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