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李南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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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龍城城沒有和岳清科離婚,哪怕她為李南方生了兒子,她也是師母的小姑子。

  可現在呢?

  她和京華岳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不說,還遭到了岳清科的追殺,如果不是二愣子他們趕來的及時——就算岳家全體成員,都跪在她面前,承認她是岳家的少奶奶,她也不屑為之的。

  所以她現在除了是龍家的大小姐之外,就只能算李南方的遺孀了。

  那麼在師母面前,當然要以李南方兒子老媽的身份,喊人師母了。

  龍城城喊師母,就像雙膝跪地大禮參拜那樣,都是發自肺腑的。

  除了師母帶人及時解救了她和兒子的感激之外,還有了種「終於找到親人」的深切感受。

  疼愛李南方,把他當做親生兒子來撫養的師母,也確實是龍城城的親人。

  還是最值得信賴的家人!

  遠遠超過生她,養她的明珠龍家。

  理由很簡單,即便龍城城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罪該萬死,李南方的親人,也不會傷害她兒子一根毫毛,了不起等孩子長大後,苦口婆心的教導他:「孩兒啊,可別學你那個作死媽。」

  這種沒有任何血緣牽扯,卻能讓龍城城深切體會到親人的感覺,總算讓她找到了傾瀉委屈,恐懼的缺口,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孩子被師母抱走,都沒察覺出來。

  把龍南城抱在懷裡後,師母就不理睬他那個作死媽了——

  輕顫的手,在孩子的小臉蛋上撫過時,淚水終於從師母眼角滑落,嘴裡喃喃地說:「這,這才是我的南方,小時候該有的模樣。這,這才是我的小孫孫——那些壞人,怎麼捨得把這麼可愛的孩子要活埋呢?」

  高舉著手電的老頭,也湊了過來,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臉,卻被師母一巴掌打開,說他的手太粗了,劃破了孩子嫩嫩地小臉蛋怎麼辦?

  「這兔崽子也沒什麼好看的。」

  老頭悻悻的說著,可瞎子都能從他的雙眼裡,看出他多麼想抱抱孩子。

  你有時候也許會討厭你家那個熊孩子,把你的香菸都泡水裡了,拿你狠心才買下的一支口紅在地上亂塗——但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對年過四旬卻沒生育過的夫妻,有多麼的稀罕孩子。

  李南方種下的小崽子,也肯定是個拍馬高手。

  本來他在母親懷裡時,還哇哇大哭好像小丁丁要被人割走那樣。

  可在被師母抱在懷裡後,卻哭聲立止,瞪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師母咯的一聲笑了。

  接著,小手亂張,去夠師母的臉,嘴裡也呀呀的說著什麼。

  師母的淚水,流的更急,把臉貼在孩子額頭上,嗚咽著說:「老頭子,他認識我耶,他認識我耶!他喊我奶奶了耶——」

  喊你個屁的奶奶,他就是小孩子胡亂說罷了。

  老頭不屑的撇了撇嘴,可不知道為什麼,鼻子也有些發酸,只想扯開嗓子,餓狼般那樣對月嚎叫。

  他沒嚎叫,樹林外面的公路上,卻傳來一個人的嘶吼:「姐,姐!混蛋,我姐呢!?」

  龍在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看到岳清科一個人站在路邊,想都沒想就抬手抓住他衣領,一拳狠狠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龍大少就算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可終究正值年少,又受姐姐要被人逼死的恐懼所驅使,所以砸出的這一拳,還是相當有力量的。

  一拳,就把岳清科打倒在了地上。

  不等他有任何的反應,接著就怒吼著撲過去,騎在他身上,雙拳劈頭蓋臉的狠砸了下去:「畜生,你個畜生!憑什麼你可以在外面私養外室,有私生子,卻對我姐嚴格要求?我姐已經和你離婚了,不再是你們岳家的人了,你又是憑什麼要追殺她母子?」

  岳清科雖說也不是以武力見長的莽夫,但他的身體素質要比龍在空強很多。

  如果他現在敢反擊的話,估計用不了幾下,就能換成他騎在龍在空身上,大打出手了。

  可他不敢啊。

  現在場上形式驚天逆轉,我方五名勇士全部中箭身亡,龍城城取得了絕對優勢,鬼知道他真要反抗,會不會有利箭襲來,給他來個透心涼呢?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岳清科還不信了,就算大堂姐再怎麼不齒他如此對待龍城城,可看在她也是岳家子女份上,肯定也不會把他怎麼著。

  最多,就是任由他被人痛扁一頓罷了。

  這頓揍,岳清科能忍。

  「小空,我在這兒!」

  就在龍在空掐住岳清科的脖子,嘴裡咒罵著要把他活生生掐死時,龍城城從路邊樹林裡跑了出來。

  「姐?你、你沒死?」

  龍在空愣了下,隨即從岳清科身上跳起來,與跑過來的龍城城抱頭痛哭。

  今晚,這一波三折的,也太特麼嚇人了啊。

  「孩子,孩子呢?」

  哭了會後,龍在空才想到孩子不在。

  就憑他這句話,就證明他還算是個合格的舅舅。

  龍城城抽泣著沒說話,看向了已經走出樹林的師母等人。

  「他,他們是誰?」

  龍在空還有點眼裡價的,看到小外甥被師母小心抱在懷裡,不住地低頭親吻下後,就知道正是這些人救了姐姐母子。

  龍城城小聲說:「是李南方的家人。」

  李南方的家人?

  他家人這麼牛比嗎?

  居然敢在光天化夜之下,連殺數人?

  龍在空懵懵地想。

  沒誰理睬他在想什麼——對師母他們來說,只要龍南城還好端端的,休說是別人怎麼想的了,就算他們的死活,也不是太打緊。

  「大姐,您什麼時候回內地來的?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去接您。」

  岳清科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保持著他世家公子該有的風度,優雅的笑著:「大姐,十年不見,您還是這樣年輕漂亮,沒怎麼變樣啊。」

  望著比十年前那個相貌清秀的少年,更加耐看了的岳清科,師母低低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頭卻冷冷地說:「岳清科,這種甜言蜜語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讓人噁心。」

  「大姐夫,難道我說錯了嗎?」

  岳清科一臉的委屈,攤開雙手說:「還是,您是暗示大姐,她已經人老珠黃,配不上您了?如果您真是這意思,那我這個當小舅子的,可就不願意,非得給大姐爭氣了。」

  北方很多地方,在早年間都有個相同的風俗習慣。

  嫁出去的閨女如果在夫家受到委屈後,娘家兄弟,娘家侄的就會打上門去,把那邊狠狠教訓一頓——這種行為,謂之為爭氣。

  「哼!」

  老頭張了張嘴,無言以對,唯有冷哼一聲。

  望著無視殺氣騰騰的二愣子等人,只是對師母夫妻可勁表演的岳清科,龍城城就覺得背後有涼風不住地吹來,吹得她手足冰冷,徒增濃濃地懼意。

  她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頗具「大將風度」的男人,會是以往被她當臭襪子呼來喚去的窩囊廢。

  這就是一條毒蛇。

  可笑龍城城抱著這條毒蛇過了數年,都沒有發覺。

  「清科,這件事,你做的確實有些過了。」

  看到丈夫被岳清科駁的啞口無言後,師母及時說話了。

  岳清科臉上的笑容收斂,看著師母緩緩地說:「大姐,如果您還在岳家的話,您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

  師母剛說出這個字,就閉上了嘴。

  岳清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您該知道的。更何況,我這樣做不但是為了保全岳家的名聲,也是為了明珠龍家。可最關鍵的是,我是為了岳家的家主。」

  師母沉默片刻,唯有緩緩點頭。

  人家岳清科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為了岳家的名聲,他有必要千里迢迢趕來明珠,在龍家的地盤上殺人嗎?

  如果沒有牽扯到龍家的利益,他們會只有一個紈絝子弟龍在空,拼死來保護龍城城嗎?

  「讓我真正動了殺心的,還是城城——哦,確切的來說,是我前妻說過的一句話。」

  岳清科繼續為開脫自己而爆猛料:「她說,李南方一個人,玷污了岳家的兒媳,與大小姐兩個人。這對岳家的家主來說,是一個無法忍受的現實。我想為家主隱瞞——但現在看來,沒必要了。這件事,就交給家主來親自處理吧。」

  「大姐,姐夫,再見。希望賢伉儷有機會回家看看,我們都很想你們的。」

  岳清科說著,世家子弟氣質十足的,給師母夫妻深施一禮後,又沖龍城城優雅的笑了個,不等別人說什麼,轉身緩步走向了土堆那邊。

  沒誰攔他

  師母再怎麼憤怒於他剛才要做的事,但在他說出這樣做的若干個理由後,她還是沒理由攔住他。

  更何況,人家也說明白了,這件事會稟告岳家的家主岳梓童,請她來親自處理此事。

  岳梓童是誰?

  那可是師母倆人為了給李南方找個媳婦,就把人給生生推進火坑裡的無辜女青年。

  師母夫妻倆,一邊大力撮合李南方與岳梓童,一邊卻又放任李人渣給岳家兒媳婦播上了生命的種子——握了個草,人家岳清科是直接受害者,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許人走呢?

  「這事,怎麼辦?」

  聽到土堆那邊傳來車輛的轟轟聲後,老頭才頭疼的拍了拍腦袋:「我這個小舅子,真特麼陰險狡詐啊。如果梓童知道了,還不得鬧翻天?」

  師母卻淡淡地說:「南方已經不在了,她還能怎麼鬧?」

  老頭愣了下,隨即豁然省悟:「對啊,那小子已經掛了,梓童想鬧,也找不到對象啊。除非——」

  說到這兒,他看向了妻子懷裡的孩子。

  他深知,他那個小姨子也不是善茬,尤其是成了岳家家主之後。

  「無論她怎麼鬧,我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孩子。」

  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的師母,無聲的笑了下,看著龍城城:「我要把孩子帶走,你有意見嗎?」

  龍城城當然有意見!

  這是她的孩子,別人憑什麼要帶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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