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我不開心,你也不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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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邊怎麼了,這麼亂?」

  正在小聲哭泣的岳梓童,從手機內聽到李南方那邊很亂後,連忙問道。

  對走過來的楊棺棺笑了下,李南方又看了眼被兩個同伴攙扶著,快步走向電梯那邊的茂島君,怒沖沖的罵道:「剛才揍了個不長眼的小鬼子,特麼的,敢說老子在公眾場合下高聲喧譁的行為,是沒素質的表現。小姨,你說老子像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嗎?」

  「你當然不像。誰敢說你像,那是瞎了他的狗眼。」

  「對,還是你懂我啊。」

  「不是像,而是你本來就是那種沒素質的。」

  「草。」

  「你敢和小姨爆粗口?」

  岳梓童一瞪眼,心情好了很多。

  她在不高興時,倒是沒奢望全世界的人,都陪著她不高興,但小外甥肯定也不能好過了才行。

  根本不用仔細問,僅憑那邊傳來的亂糟糟聲音,岳梓童就能猜出怎麼回事了。

  正在公眾場合的李南方,肯定聽到她哭了後,心裡急的不行,高聲怒罵時引起了國際友人的不滿。

  本來,他就心疼岳梓童的哭,心情糟糕的要命,自以為是的國際友人又對他胡嗶嗶——依著李南方那脾氣,肯定會老拳相向,這才引發了衝突。

  想到因自己不高興,就影響小外甥在外發瘋,岳梓童就有些自豪,有些驕傲,心情就好多了。

  「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李南方的聲音再次傳來時,柔和了很多。

  「是你。」

  「什麼?放屁。我怎麼欺負你了?」

  「就是你欺負我,就是你欺負我了。李人渣,這筆帳,等你回來再算。」

  蠻不講理的嚷了幾句,根本不給他質問的機會,岳梓童結束了通話,抬頭看向天時,才發現天還是很藍的,太陽還是很暖的,還是有人關心她的,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她,實在沒必要因為岳家那些小人,就把自己氣哭了,就忘記爺爺為什麼要把她緊急召喚回京的。

  狗沖人狂吠時,要麼拿起板磚拍死它,要麼隨便它叫而置之不理,幹嘛非要學它那樣,和它對著狂吠呢?

  想通了這個道理後,岳梓童的心情更加好了。

  始終跟隨在她身邊,等待勸說她的宗剛,看到她臉上的悲傷一掃而光後,這才放下心來,剛要走過去勸說幾句時,就聽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宗剛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銀灰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滿臉的焦慮。

  「科少,你來了。」

  宗剛微微頷首,與年輕人打招呼。

  這個人,正是岳家第三代男丁中年齡最大,岳家當前家主岳臨城的兒子岳清科。

  在宗剛眼裡,岳清科這個岳家第三代長子,是無法與京華其他豪門世家第三代領軍人物相比的,除了他本人天資有限之外,關鍵是還特別怕老婆。

  一個把老婆視為猛虎的男人,能有什麼出息?

  不過相比起他的幾個堂弟來說,岳清科就算是優秀的了,畢竟他沒有像林家的林康白那樣,墮落成一個徹底的紈絝,讓人看不起。

  而且更重要的是,最近一段時間,宗剛發現岳清科明顯強勢了起來,在岳家的地位,也日漸突顯。

  根據不曾證實的消息,岳清科已經與龍城城離婚了。

  還有消息說,倆人分道揚鑣,是因為他在外面養了外室,生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子。

  雖說內心很不齒岳清科這樣的做法,但宗剛還是為岳家第四代後繼有人而高興的。

  龍城城的手段,能力再怎麼出眾,她終究只是岳家的媳婦。

  女人掌權,又算什麼事?

  所以,看到可能是已經離婚的岳清科,最近逐漸強勢起來,略顯他本該有的岳家第三代領軍人物風采後,自身前途都與岳家息息相關的宗剛,欣慰也是很正常的了。

  「宗叔叔,你先過去吧。」

  快步走來的岳清科,對宗剛含笑點頭說道。

  「有勞科少了。梓童的情緒剛剛穩定下來。」

  宗剛輕聲說著,看了眼岳梓童,轉身快步走了。

  等宗剛走遠後,已經把臉上淚痕擦乾的岳梓童,淡淡地說:「大哥,你這是來為二伯母她們討還公道的嗎?」

  儘管岳梓童對岳家的人不感冒,甚至都不認識下面的幾個堂叔弟妹,可對比她大六歲的岳清科,還是很有印象的。

  少年時期的岳清科,既有著同齡人該有的張揚,也有豪門世家嫡長子該有的風度,在別人欺負岳梓童母女時,他雖說沒有站出來保護她,卻也不曾「助紂為虐」過。

  完全的,那時候他把岳梓童母女當作了路人甲。

  所以岳梓童對他的印象,還算稍稍好些——只要不欺負她們母女的,都是好人。

  「討還什麼公道?她們本來就做錯了。」

  岳清科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即舒展開來,緩緩說道:「梓童,你別和她們一般見識。你這次來京,是奉爺爺的緊急召喚。如果因為她們的跋扈,就此一怒而去,處於彌留之際的爺爺,會傷心的。」

  「什麼?」

  岳梓童的臉色,猛地蒼白。

  在來之前,她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過,卻心存僥倖,希望事實不是她所擔心的那樣。

  現在岳清科說出的「彌留之際」這四個字,算是徹底打碎了她那絲僥倖。

  「走吧,我帶你去看爺爺。」

  岳清科並沒有解釋什麼,低聲說了句轉身就走。

  岳梓童快步跟了上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上山的小路口。

  二伯母一家,還有岳梓童的兩個姑姑、姑父等人,還站在原地。

  被她連抽兩記耳光的堂妹,站在父母身後,用幾乎要吃人的目光,狠狠盯著她。

  用手帕捂著嘴的二伯母,則被岳臨川用力挽著胳膊,就像被鐵鏈子拴著的藏獒,眼睛都紅了。

  他若鬆手,她肯定會尖叫著,以泰山壓頂之勢撲過來,把岳梓童撕成碎片。

  岳臨川的臉色當然也不好看,不過終究還算有些理智,也沒看岳梓童,只是盯著路邊武警懷中的鋼槍,眼神閃爍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婊砸,你給我站住!」

  看到岳梓童跟在岳清科身後,向山上走去,二伯母終於忍不住了,尖聲叫罵著,用力掙開了丈夫,不顧左腳扭傷疼痛,模樣兇悍的撲了過來。

  她女兒,這會也還陽了,緊隨她母親的步伐也衝過來,還有被岳梓童一腳踹翻的某堂弟。

  「都幹嘛,給我站住!」

  岳臨川再次擺出了他岳家老二該有的威嚴。

  沒人聽。

  以二伯母為首的幾個人,只想把岳梓童撕成碎片,就地掩埋。

  除了她們幾個外,岳梓童那兩個姑姑,姑父的,也在大喊著別衝動,卻沒誰肯過來勸阻。

  他們只認識岳臨川一家,至於岳梓童——誰是岳梓童啊?

  面對張牙舞爪撲來的二伯母等人,岳梓童不屑的冷笑著,眼眸中閃過一抹戾色。

  剛才,二伯母在追著她廝打時,本著尊老愛幼的大原則,她只是一勁的閃避。

  現在她不會了。

  爺爺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二伯母一家還不懂不懈的鬧騰,這擺明了沒把老爺子的生死放在眼裡。

  既然這樣,那岳梓童又何必把她們放在眼裡?

  來吧。

  今天,我會讓你們清醒,我已經不再是十數年前,能被你們肆意欺負的岳梓童了!

  岳梓童心中冷笑著,雙拳攥緊時,站住她身邊的岳清科,忽然邁步站在了她前面,冷冷地說:「二嬸,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給我閃開,讓我撕了這個小婊砸!」

  慧嫻本來就對老大一家人不怎麼感冒,現在看他站出來給岳梓童出頭,嘴裡罵著,伸手去采他的衣領子。

  「你這樣子,還有點岳家嫡系兒媳該有的風度嗎!?」

  岳清科忽然斷喝一聲,看向了二叔。

  他這是在提醒岳臨川,你這個丈夫當的,簡直是太沒水平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任由你老婆化身潑婦,卻不管教,就這點氣度,當初居然還妄想和我爸爭奪岳家家主之位,簡直是不可理喻。

  岳臨川只是私心重,格局低,人卻不傻。

  聽岳清科這樣斷喝後,立即就醒悟了過來,老臉頓時臊的通紅:「張慧嫻,你們給滾回來!」

  要說二伯母呢,也不是哪種一點見識也沒有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成為岳家的兒媳婦。

  年輕時,也是人如其名,人既漂亮又賢惠,只是後來隨著老岳逐漸變老,看出有資格接替岳家第二代家主之位的,則有兄弟三人。

  她當然希望丈夫能從兄弟三人中脫穎而出了。

  可要成為岳家新的家主——張慧嫻在請教過娘家爹後,才知道只是埋頭苦幹是白搭的,得玩心眼。

  於是,從那之後,張慧嫻就變了。

  尤其岳臨川競爭家主失敗後,張慧嫻變得就更徹底了,怨天尤人,痛恨岳老大一家人。

  所以當岳清科站出來保護岳梓童時,她才懶得理睬。

  但岳臨川那聲羞惱成怒的暴喝,對她來說猶如當頭棒喝,讓她猛地驚醒,以她的身份,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像潑婦那樣鬧事的,畢竟這是在藏龍山,山上住了好多大人物的。

  估計那些人,早就聽到山下有動靜了,正站在高處向這邊看呢。

  「小賤人,你給我等著,咱們沒完!」

  張慧嫻恨恨低聲罵了句,剛轉身卻又忍不住回頭,對岳清科嗤笑一聲:「呵呵,清科,你這樣保護小賤人,難道是在感激你老婆被她——」

  她剛說到這兒,走過來的岳臨川臉色劇變,抬手一個耳光就抽了過來:「張慧嫻!」

  岳臨川抽老婆的這一記耳光,力道相當大,一巴掌就把她給抽倒在了地上。

  由此可見,他是多麼氣憤張慧嫻膽敢說出那番話。

  「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站在岳清科背後的岳梓童,當然看不到他的臉色,猛地扭曲了下,只是納悶二伯母最後這句沒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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