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信任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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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她有辦法,能撬開王玲的嘴巴。

  她有什麼辦法?

  賀蘭小新蹲大牢之前,只是個滿肚子壞水的大小姐。

  現在是個囚犯,又不是審訊專業人員,憑什麼,能做到專業人員都做不到的事?

  沒誰會相信,賀蘭小新能做到軍情十三處那些審訊專家,都做不到的事。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還是國際玩笑啊。

  從顯示器內,看到賀蘭小新用這樣的表情,聽到她用這樣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後,王玉林笑了。

  很是不置可否的樣子。

  接著,他就拿起了話筒。

  苦心策劃的任務已經失敗,所幸阿蓮娜與李南方都還活著,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王玉林哪敢再奢望更好的結果?

  他準備給手下打電話,派人「護送」阿蓮娜倆人出獄。

  至於賀蘭小新的話——騙鬼玩兒呢?

  別沒撬開王玲的嘴,卻她的小命給撬走了。

  真那樣,王玉林可擔不起那責任。

  一隻手,忽然捂在了座機的撥號鍵上,手背白皙,手指纖巧卻有力,正是胡滅唐的手。

  「老胡?」

  王玉林抬起頭,有些納悶的看著老胡,不明白他這是怎麼個意思。

  「讓她去做。」

  老胡看著王玉林,緩緩說道。

  他沒說讓賀蘭小新試試,而是說讓她去做。

  試試的意思呢,就是對她沒什麼信心,僅僅是試試而已,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可若是說讓她去做,則是相信她能做到。

  王玉林也看著胡滅唐的眼睛,片刻後,才苦笑著說:「老胡,這件事我說了不算。所以,你就別為難我了。」

  別看王玉林背景來頭很大,自身又是軍情十三處的大處長,權限相比起荊紅命這個最高警衛局大局長來說,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他還是不敢,更不想摻和進賀蘭小新這件事中。

  因為他比很多人更知道,賀蘭小新現在是個多麼敏感的人物。

  可以說,她的生死,能影響到整個華夏的豪門版圖。

  更何況,王玉林也擔不起王玲一旦被賀蘭小新耍手段時,萬一出個三長兩短的責任。

  那個女人,所藏的秘密,可是能影響華夏國運的。

  在國運面前,王玉林的肩膀明顯窄了很多。

  「如果出意外了,這件事我來承擔全部責任。」

  胡滅唐放下手,接著拿過桌子上的紙筆,蹭蹭地寫了起來。

  很快,幾行倉勁有力的字體,就出現在紙上。

  王玉林定睛看去——當看到開頭那三個字後,他雙眼眼角突地跳了下。

  軍令狀!

  為了支持讓賀蘭小新去撬開王玲的嘴巴,胡滅唐居然立下了軍令狀。

  內容看上去很平淡,大意就是說,是他「授權」賀蘭小新去審問王玲的。

  王玲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而又沒得到想到的東西,胡滅唐會擔負全部的責任。

  他沒寫,失敗後,他會擔負什麼樣的責任。

  他好像更忘記了,他早就不是華夏軍方的一員,現在是臭名昭著的吸血蝙蝠老大身份了。

  所以說,他是沒有權力來擔負責任的。

  可王玉林卻很清楚,所有看到這張軍令狀的華夏高層,沒誰以為胡滅唐這是在開玩笑。

  憑什麼呢?

  就憑老胡簽下的這三個字。

  胡滅唐!

  看著好像虬龍那樣,張牙舞爪的三個字,王玉林嘴角動了動時,站在旁邊的荊紅命,忽然也拿起筆,在胡滅唐名字的旁邊,簽下了「荊紅命」三個字。

  胡滅唐眉梢一挑,說:「小命,你沒必要這樣做的。」

  「以後,請叫我荊紅命。」

  荊紅命看都沒看他,淡淡地說:「我簽字,是因為我是荊紅命。」

  很繞口的一句話。

  很淡的聲音。

  但現場所有人,都看出了荊紅命要和胡滅唐並肩而戰的堅定態度。

  王玉林輕輕嘆了口氣,也拿起筆,在他們兩個名字旁邊,簽上了自己名字。

  剛放下筆,他的副手就接了過去。

  包括北斗系統的幾個老專家,也都默默的,逐一簽上了名字。

  拿出手機,把軍令狀拍照,發送出去後,王玉林點上了一顆煙,抬頭看著天花板,心中默默地想:「怪不得荊紅命以一介武夫的身份,能高居最高警衛局大局長之位這麼多年。原來,他的格局,要比我高太多。更關鍵的是,他身邊這些人,都是值得他能把後背交出去的。」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沒有誰說話。

  只有不住地吸菸聲,偶爾還會有人咳嗽下。

  就在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時,座機爆響了起來。

  王玉林立即扔掉菸頭,看了眼來電顯示,腰板忽地挺直,拿起話筒放在了耳邊。

  沒有人說話。

  無論是地面臨時指揮室,還是水下紅豆監獄內。

  阿蓮娜不時的看看手錶,幾次想對手錶說什麼,都忍住了。

  李南方和賀蘭小新,姦夫淫婦似的擁在一起,女人手按在自己胸口,不許男人的手拿出來。

  王玲則坐在床上,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咔,咔咔。

  忽然,又步伐極快的腳步聲,從遠處空蕩蕩的走廊中傳來。

  阿蓮娜抬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軍人,轉過拐角,小跑著向這邊跑來。

  等他跑近了,對華夏軍銜很有研究的阿蓮娜,先掃了眼他肩膀上。

  這居然是個少校。

  少校跑到距離阿蓮娜一米的地方,才停步,雙腳一磕,抬手怕的一個敬禮。

  阿蓮娜又不是華夏人,更不是軍人,按說少校是不該給她行軍禮的。

  不過幾個人都知道,少校行禮不是給她,而是給她背後,那個神話中的男人。

  代表著胡滅唐的阿蓮娜,也抬手,像模像樣的回了個軍禮。

  少校放下右手時,左手伸出,雙手一起捧著個東西,遞到了她眼前。

  這是一把鑰匙。

  能打開王玲囚室的鑰匙。

  其實不用鑰匙,只需李南方拿根鐵絲鼓搗下,囚房暗鎖就能被打開的。

  不過少校這時候送來的鑰匙,並不僅僅是一把鑰匙,而是一種——信任的態度!

  從少校送來的信任態度中,阿蓮娜就知道她家男人,做了什麼事。

  心中輕輕嘆了口氣,雙手接過了鑰匙。

  少校再次揮手敬禮,隨即霍然一個轉身,雙手橫放在肋下,勻速擺動著,像來時那樣跑走了。

  目送少校拐過牆角後,阿蓮娜才轉身,把鑰匙扔給了李南方,淡淡地說:「李南方,最後給你一次考慮的機會。如果這個臭婊砸有個三長兩短,你家女人卻連個屁都沒問出來,那麼你就等著老胡,荊紅命那小子,為此事擔負全責吧。同樣,假如賀蘭小新真成功了,她重獲自、由的事,就交給老胡他們去運作了。」

  「根本不用考慮。我是不會讓胡二叔他們失望的,更不會讓我男人左右為難。」

  不等李南方說什麼,賀蘭小新一把搶走了鑰匙,咯咯嬌笑著說。

  阿蓮娜聳聳肩,不再說什麼了。

  隨手把鑰匙在手心裡拋了幾下,賀蘭小新又說:「現在,麻煩兩位暫時迴避下。且看小女子是如何施展手段,解決那些廢物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吧。」

  這會兒好像成為路人甲,被遺忘的李南方,忍不住地問:「先說說你的手段,我們來幫你參謀一下。」

  「說出來,就不靈了。」

  賀蘭小新眼波橫掃,動作輕佻的伸手,在李南方下巴上挑了下,順勢把懷裡那隻鹹豬手拿了出來,在他肩膀上輕輕一推:「小乖,快帶著阿姨去別處。記住啊,無論聽到什麼動靜,在沒有我的許可下,都不許過來。不然,愛妃我以後就再也沒有得見生天的機會了。」

  李南方將信將疑,問:「那個什麼,你的手段,不會是要強女干她吧?」

  強女乾女人這種事,賀蘭小新是有前車之鑑的,也不能怪李南方這樣說。

  「滾了啦。就算我要強女干人,也只會對你,還有童童。」

  賀蘭小新踮起腳尖,在李南方左耳輕輕吹了口氣,又咬了下他的耳垂。

  阿蓮娜實在看不慣他們的打情罵俏,撇撇嘴轉身快步走了。

  走過走廊拐角,倚在牆上,等李南方走過來後,才說:「小兔崽子,問你個事。」

  「我叫李南方。木子李,北雁飛南方的李南方。」

  李南方先認真更正了下阿蓮娜叫他時的語法錯誤後,才說:「阿姨,你說。」

  「你相信,那小狐狸精能撬開王玲的嘴嗎?」

  「應該,能吧?」

  李南方有些不確定的說:「她詭計多端的很,或許真能有辦法搞定那女人,也說不定。」

  「你、你別過來!」

  忽然,走廊拐角處,傳來王玲的尖叫聲。

  這尖叫聲中,帶著明顯的恐懼:「來人啊,來人,把這臭婊砸弄出去!」

  「小狐狸精這先動手了?」

  阿蓮娜好奇的探頭,往那邊看去:「李南方,這小狐狸精不會真要強上王玲吧?她有這方面的愛好嗎?」

  李南方當然沒臉告訴她,他在金三角當冤大頭時,岳梓童可沒少被賀蘭小新那個什麼。

  只會故作不屑的嗤笑著,反問:「你覺得呢?」

  「我如果知道,還用問你嗎?」

  只看走廊看不到囚室裡面什麼情況的阿蓮娜,有些興趣缺缺的縮回腦袋,又問:「你不擔心,小狐狸精會被王玲抓花那張千嬌百媚的臉?那女人,現在是生死不怕,很彪悍的樣子。」

  「不怕。」

  李南方搖了搖頭。

  他知道,賀蘭小新可是練過幾年跆拳道的。

  雖說跆拳道這玩意是花拳繡腿,但肯定也有點用處。

  更何況,賀蘭狐狸又是那種高配腹黑女,很少乾沒把握的事。

  王玲的尖叫聲,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了下,接著劇烈咳嗽了起來。

  阿蓮娜更加擔心,有心想過去看看,卻又想起賀蘭小新說的那些話了,唯有忍住。

  「再拿煙來抽。」

  阿蓮娜伸手要煙時,李南方忽然問道:「阿姨,我能找到閔柔的希望,有幾成?」

  阿蓮娜要煙吸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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