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除非那個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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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子預言的說法,在西方某些國家很有市場。

  顧名思義,處子在說出某件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後,實現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處子,說出的預言會讓人忌憚,關鍵還是在「純潔」兩個字上。

  無論是在東方,還是西方,純潔都是神聖的,不容褻瀆的。

  而什麼是純潔的定義,也沒有明文規定,只能說是憑藉其超凡脫俗的品質,以及所有人發自內心的認可。

  毫無疑問,外表溫柔可人,性格善良的閔柔,應該能配得上純潔兩個字。

  恰好,她又從某本書上看到過,西方國家關於「處子預言」的傳說。

  所以在卡拉維奇違反賭場規矩,把她騙來澳門,要對她預謀不軌時,靈機一動說出了這句話。

  她只是抱著僥倖的目的,試探下卡拉維奇的反應而已。

  其實她也沒把握,能確定這個老毛子,知道處子預言的存在,並相信她的預言。

  可卡拉維奇的臉,卻馬上變了。

  方才端坐在藤椅上,挑著二郎腿夾著雪茄,滿臉紳士笑容的風度,被瞬間蒼白後的懼意所代替,放下右腳,雙手按著椅子扶手,騰地站了起來。

  「你、你說什麼?」

  幾乎是一步,卡拉維奇就跨到了閔柔面前,猛地抬起了右手,蒼白的臉色,猙獰的嚇人。

  他這是要抽閔柔的耳光。

  因為恐懼。

  他的本能反應,雙眼裡滿滿的恐懼,都證明了他是知道處子預言,並相信這個傳說的。

  同時,這也間接證明了,他承認閔柔是純潔的。

  閔柔也不知道,當她面對臉色猙獰的卡拉維奇,那蒲扇般的大手時,居然沒有害怕。

  甚至臉眼睛都沒眨一下,還淡淡地笑著。

  這要是一巴掌抽下來,還不得把閔柔的小臉打成面癱?

  可是,十幾秒鐘很快就過去了,卡拉維奇高高舉過頭頂的右手,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他不敢冒犯閔柔。

  最起碼,他是不敢親自冒犯閔柔的,就因為處子預言。

  在卡拉維奇的家鄉,現在依舊流傳著處子預言的傳說。

  就像所有傳說很久的傳說那樣,處子預言歷史上層級說過的那些預言,都實現了。

  這才在民間廣為流傳,伴隨著卡拉維奇一天天的長大,直到他最後走出那個故老的山村,最後成為維納斯賭場的老闆。

  處子預言的傳說中,處子說出預言後,如果誰冒犯,傷害了她,那麼不但他會受到殘酷的懲罰,就連他的家人,甚至整個家族,都有可能遭到毀滅性的連累。

  有些東西,尤其是像信仰,傳說這類的,始終處在「信則靈,不信則不靈」的尷尬境界。

  受童年生活環境的影響,卡拉維奇相信處子預言的傳說。

  所以哪怕他舉起了右手,也不敢打下來。

  博夫斯基卻不信這個,無論他有沒有聽說過。

  他都不會信。

  他只信鈔票。

  只信只要能把閔柔販賣到歐美去,當時就能獲得至少一千萬美金的巨額利潤。

  也正是在他的極力蠱惑下,卡拉維奇才把閔柔騙來了澳門。

  現在,當博夫斯基看到老闆嘴角一個勁的直哆嗦,卻不敢對閔柔做什麼後,就知道他被所謂的處子預言給唬住了。

  冷哼一聲過來,抬手抓住閔柔胳膊,用力向後甩去。

  閔柔只是個小女生,哪能禁得住自俄特種部隊退役的博夫斯基的蠻力,低低的驚叫聲中,已經摔倒在了天台上,額頭重重碰了下,疼的眼前金星直冒。

  等她眼前金星好不容易的散去,剛抬起頭,一把閃著寒光的軍刀,已經擱在了她下巴下。

  單膝跪地,右手持刀的博夫斯基,滿臉都是野獸般的兇狠,死死盯著閔柔:「臭婊砸,別以為你聽說過我們的幾個傳說,就想以這種可笑的方式來威嚇我們,奢望我們能放你回去。呵呵,你這是在做夢。實話告訴你,當你踏進賭場時,你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他最後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告訴閔柔,倒不如所是在說給老闆聽。

  看到以往殺伐果敢的老闆,居然因為一個狗屁傳說,就開始後悔破壞規矩,怕遭到報應,博夫斯基是既生氣,又好笑。

  博夫斯基承認,他們就是壞人。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上帝的存在,那麼他們早就該下地獄一萬次了。

  可為什麼,現在他們依舊活的很滋潤?

  一個人做壞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做壞事時,不怕會遭到報應。

  除了金錢利益,什麼都不信的博夫斯基,希望老闆能聽懂他最好這句話的意思——就算你相信處子預言的傳說,但你也已經把她給騙來了。

  從她踏進賭場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褻瀆了她。

  既然已經褻瀆了她,那又何必再顧忌別的呢?

  果然,聽博夫斯基這樣說後,慢慢放下右手的卡拉維奇,沉默很久,才緩緩說道:「天亮之前,必須把她送到港口。」

  「是。」

  博夫斯基答應了聲,一手採住閔柔的頭髮,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閔柔沒有反抗。

  反抗,又不管用。

  「你先去安排,我想和這位美麗的小姐說說話。」

  看到他這樣粗暴的對待閔柔,一時半會無法解開心結的卡拉維奇,眉頭皺了下說道。

  「老闆——是。」

  博夫斯基怕老闆改變主意,剛要再說什麼,就看到他正冷冷的望著自己,連忙閉嘴,低頭,腳步匆匆的去了。

  「請坐。」

  卡拉維奇再次恢復了該有的紳士風度,抬手請閔柔坐下。

  歸攏了下被抓亂的秀髮,閔柔默默坐在了他對面的藤椅上。

  卡拉維奇為她倒上了一杯紅酒,又拿起煙盒,在她面前晃了晃。

  閔柔搖頭,低聲說:「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聽不聽,都在你。」

  「美麗的小姐。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不能。」

  「為什麼不能說?」

  「為什麼要告訴你?」

  閔柔反問。

  卡拉維奇死死盯著她,臉色變幻不定,過了很久後才說:「其實沒有那個人。博夫斯基說的沒錯,你只是想用處子預言的傳說,來試探我,擾亂我的心神,希望我能放你走。」

  閔柔沒有和他爭辯,有沒有那個人。

  她只是從容笑了下:「你本來就該放我走的。我雖然不了解賭博業的規矩,可我卻知道你們這些人,最該講規矩,並嚴格遵守自己制訂的規矩。不然,澳門也不會成為世界三大賭城之一。但你現在,明顯破壞了規矩。破壞規矩後,會有什麼下場,應該不需要我提醒吧?」

  卡拉維奇有些不耐煩了,抬手拍了下桌子,厲聲喝問:「到底,有沒有那個人?」

  「有。」

  「他是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閔柔再次用這句話反問。

  這次,卡拉維奇給出了答案:「也許,我可能會認識那個人。真要那樣,我或許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安然離開。」

  閔柔沒說話,只是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

  人們總說,挫折,磨難,才是能讓人儘快成熟的老師。

  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

  如果是放在半年前,卡拉維奇這樣說的話,閔柔就會說出李南方的名字。

  並把她所知道李南方的那些「英雄事跡」,說的天花亂墜。

  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把她知道的那些都套了去。

  但這半年來,尤其老閔的屢教不改,導致今晚她自投羅網的殘酷現實,讓她成熟了很多。

  「美麗的小姐,你嘆氣,卻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卡拉維奇灰褐色的眼睛,閃了下問道。

  「我嘆氣,不說話的意思是,你怎麼就能把我當個傻子看呢?」

  閔柔認命了,這會兒完全放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得什麼主意?如果我說出的那個人,你沒聽說過,最多也就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拉倒。可你假如真聽說過他這個人,那麼你為了怕遭到報復,現在就會把我殺死,來個死無對證。」

  心思被拆穿後,卡拉維奇也沒在意。

  輕笑了聲,說:「我的手下有多彪悍,你都看到了。實話告訴你,像博夫斯基這樣的手下,我有三十多個,都是來自俄最精銳的特種部隊。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還只是我們檯面上的力量。我們的背景,深厚的讓我自己都吃驚。你覺得,我會害怕你說的那個人嗎?」

  頓了頓,他又說:「除非那個人是——」

  「除非是什麼?」

  閔柔在這方面的經驗,終究還是太少了,明知道卡拉維奇故意停頓,就是在吊她胃口,可還是忍不住的問。

  卡拉維奇等的就她這句話,立即說:「除非,那個人是華夏龍騰十二月中的人!」

  維納斯賭場的大後台,曾經明確告訴卡拉維奇,說天下任何人隨便你們惹,就算把美國總統坑了,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但有幾個人,你們千萬不能惹。

  你們真惹到了他們,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上帝親來,你們也唯有被滅門屠殺的份!

  那幾個人,就是華夏龍騰十二月中的人。

  牢記住幕後大老闆這番話卡拉維奇,這些年來始終不敢忘記。

  現在看閔柔如此的自信滿滿,自然就以為她和龍騰中的那幾個鳥人有關了。

  如果真那樣,就算再給卡拉維奇三個膽子,他也會乖乖把閔柔送出去。

  可閔柔的本能反應,卻讓卡拉維奇那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什麼龍騰十二月?」

  卡拉維奇眉梢一揚,繼續快速的問道:「那個人姓謝?姓秦?還是複姓荊紅?」

  「不,他姓李——」

  閔柔的回答,徹底把她被放走的大門,關閉了。

  龍騰十二月中,確實有姓李的人。

  十一月白面書生李明修。

  只是早在二十多年前,李明修就已經隕落在俄羅斯了。

  他隕落時,閔柔都不一定出生呢,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美麗的小姐,祝你今晚的歐美之行,旅途愉快。」

  卡拉維奇非常有禮貌的祝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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