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閔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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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柔是不會叫李南方為小叔叔的。

  除了楊逍之外,就再也沒誰會叫李南方小叔叔了。

  正在回味段院長帶來那種酸爽感的李南方,在看到背對著門口的女孩子背影時,想當然的就以為,她是閔柔了。

  卻沒注意她是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直到她回頭,目光落在那張驚世絕俗的臉蛋上後,李南方才知道認錯了人。

  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倆人也不是外人。

  李南方只是稍稍愣怔了下,就笑道:「呵呵,我還以為你是閔柔呢。怎麼,來陪她說話了啊?她呢,去買飯了嗎?」

  「小姐姐她——」

  楊逍剛說到這兒,忽然閉嘴,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李南方的臉,秀眉微微皺了下。

  看到她這個動作後,李南方有些奇怪,抬手摸了摸臉,問:「我臉上有灰?」

  「小叔叔,你剛才和女人相交過了。」

  楊逍這句輕飄飄的話,把李南方嚇了一跳,慌忙搖手否認:「什,什麼和女人相交過啊?光天化日之下的,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沒品的事?你小孩子家家的,千萬別胡說。」

  「小叔叔,你代表精關的眉梢,已經全面擴散,正在慢慢複合。這代表著,在半個時辰之前,曾經與女人交合過。而且,交合的時間,超過了半個時辰。」

  楊逍忽然拿起他左手,蔥白般的右手二指放在他脈門上,稍稍診了下脈象,皺著的秀眉更緊。

  被人當面點破後,李南方覺得很尷尬。

  楊逍能看出他剛和女人交合過,這並不是看相。

  應該是中醫「望聞問切」中的望。

  其實,看相與中醫都是華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且兩者之間還是息息相關的。

  所以,在中醫方面很有造詣的楊逍,能從他面相上看出這些,也是很正常的。

  「小叔叔,你不該這樣放縱自己的。」

  楊逍鬆開手,再說話時的語氣,帶有了責怪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你不該再陽液大泄後,就喝涼了的菊、花茶。菊、花,本來就是性陰。這樣,會導致寒氣趁虛而入,對你的腎臟造成一定的傷害。你這時候,應該趕緊喝一碗薑汁水,裡面要有紅棗,紅糖。或者固原的中草藥,醫院裡不會缺少這些的。」

  李南方叭嗒了下嘴巴,沒說話。

  只因他無話可說。

  楊逍說的,全然沒錯。

  在奮力把段香凝折騰一個多小時後,李南方可是累出了一身大汗,心跳還沒有平靜呢,順手就抓起桌角的水杯,把大半杯涼了的菊花茶,咕咚咕咚的喝光了。

  其實李南方也很清楚,男人剛辦完那種事後,就馬上喝涼水,會對身體不好的。

  不過這廝仗著他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對此根本不怎麼在乎,反正渴了就喝水,想撒尿了就掏傢伙好了。

  但他卻沒想到,楊逍從他面相上,看出他事後喝了涼水,腎臟遭到寒氣入侵了。

  更讓他驚訝的是,楊逍能根據他的脈象,判斷出他是喝了性陰的菊、花茶。

  這讓他有些扭捏,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低頭嘿嘿訕笑了聲,說:「那個什麼,不喝行不行?我身體素質其實還不錯——」

  「不行。不然你會留下病根。等你年齡大了,或者陰天下雨時,會感覺腰疼。知道你們男人,為什麼喜歡吸事後煙嗎?因為吸菸時的煙火氣,會有效保護泄原之後,短時間內虛弱的腎臟。」

  楊逍打斷了他的話,接著站起來,不由分說拽著他的手,快步出門走向外面的護士值班台前。

  聽她這樣說後,李南方簡直要給她跪了。

  連男人為什麼愛吸事後煙的道理,都能講的這樣明白透徹,他還能說什麼?

  唯有乖乖被她拽著,來到了值班台前。

  已經接到呂明亮電話的呂燕,看到李南方過來後,臉上立即綻放出最最親切的笑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柔聲問道:「李總,您這是要去哪兒?」

  「那個什麼,我剛才和你們段院長相交後,不慎喝了她的涼茶,導致腎臟受涼。現在,我迫切需要一碗薑汁紅糖大棗水,或者來點補血生暖的中草藥啊。」

  這番話,是李南方在心裡想的。

  就算把他腦袋打破,他也沒臉說出來。

  還擔心不諳世事的楊逍,會傻乎乎的說出這些,被她緊緊握著的左手,小手指在她手心裡撓了撓,又重重的咳嗽了下。

  楊逍卻說:「看,你現在就開始咳嗽了是吧?這說明——你撓我掌心幹嘛呢,這麼癢。」

  「咦,天花板上有個小蟲啊。」

  李南方掙開她的手,抬頭看著天花板,有些驚訝的樣子。

  現在是冬天了,就算住院部內有暖氣,可怎麼會有小蟲的存在?

  他這樣說,只是為掩飾尷尬,來轉移別人注意力罷了。

  果然,楊逍倆人都抬頭看向了天花板。

  哪有什么小蟲啊,我怎麼沒看到?

  看了幾眼都沒找到小蟲的呂燕,有些納悶的看向李南方,剛要說出這句話,就看到他一個勁的給自己使眼色。

  呂燕哪知道李南方這眼色是什麼意思?

  就在她心思電轉,琢磨李總到底是毛意思時,楊逍說話:「你應該有配好的薑末、紅棗。紅糖吧?」

  「你怎麼知道?」

  呂燕愣了下,脫口反問。

  「你有痛經的症狀。這是三年前的經期時,淋了一場大雨。從那之後,就落下了這個病根。你是醫生,你肯定不會用那些西藥來減輕痛苦的。而且,我看你人中窩淺,這是受不了中藥治療的顯著特徵。所以,你要想在痛經時減輕痛苦,唯有喝薑汁紅糖大棗水。」

  楊逍的侃侃而談,再次讓李南方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中醫聖手。

  「我擦,如果大侄女開家私人診所,門檻還不得被病人給踩爛了,把醫院給擠兌的沒生意了?」

  李南方心中感慨的想著,看向了呂燕。

  呂燕是徹底被震傻了。

  雖說她也早就知道,楊逍是個中醫聖手,但做夢都沒想到,她這個聖手,會聖到這個地步。

  一眼看出她痛經也倒罷了,關鍵是知道她這個病根是何時落下的,怎麼落下的。

  「你這土方雖說有效,但緩解痛苦的作用不大,時間過場。我給你開個藥方吧,保你在三幅藥後,就能把病根除掉。」

  也不等呂燕說什麼,楊逍拿起筆,在紙上刷刷開了個藥方。

  她拿筆的手勢很奇怪,就像是在拿毛筆。

  而且寫出來的字,也像毛筆字那樣,一撇一捺,都帶著行雲流水的超俗。

  蹭蹭寫完後,楊逍把筆往藥方上一拍,對呂燕說:「好,這個方子就送給你了。把你配好的薑汁——不用了,我自己拿吧。」

  在呂燕的懵圈狀態中,楊逍自顧自走進值班台內,從下面拿出一個保溫杯。

  保溫杯內,正是呂燕為治療她痛經,泡好的薑汁紅糖水,還冒著熱氣呢。

  她再次被震了下,實在搞不懂楊逍怎麼知道她已經泡好了。

  看來,楊逍應該是嗅到了紅糖水的味道,剛才她的小鼻子輕輕嗅了幾下。

  把保溫杯放在值班台上,打開後,楊逍小鼻子再次擴張了幾下,才把裡面的紅糖水倒在了碗裡,雙手捧著端給了李南方。

  除了接過來乖乖的喝掉,李南方還能說什麼?

  「好了,一碗就可以了。薑末放得有些多,紅糖反而少了。」

  又挑了點毛病後,楊逍才挽著李南方的胳膊,向病房那邊走去。

  只留下發呆的呂燕。

  幾分鐘後,她才回過神來,苦笑了下拿起楊逍給她開的藥方。

  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是一變,隨即驚喜之色,溢於言表,拿起電話就給呂明亮打了過去:「老公啊,我想我們中心醫院,又多了一副濟世良藥。」

  老百姓常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呂燕雖說不是大夫,可她畢竟是醫護人員,識別藥方好壞的本事,還是有的。

  暫且不提呂院長兩口子,拿楊逍給開出的藥方,去中醫科給老中醫看過後,會是一副怎樣的驚喜,單說被楊逍挽著胳膊回到病房內的李南方。

  「咳,那個什麼,閔柔呢?她怎麼還沒有回來?」

  不願和晚輩提起剛才做了某個混帳事的李南方,剛進屋就掙開楊逍的手,乾咳一聲問道。

  「小姐姐已經走了啊。」

  楊逍看了眼病床上的閔母,隨口回答。

  李南方愣了:「走了?她走哪兒去了?」

  「好像是澳、澳什麼來著?」

  楊逍秀眉輕皺著,右手食指點著下巴,做出極力回想的樣子。

  李南方大吃一驚:「澳門?」

  「對,對,就是澳門。」

  楊逍用力點頭。

  李南方臉色變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急急的問道:「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嗎?」

  「快吃午飯的時候,她忽然找到我,委託我幫忙照看這位大嬸,說她要去澳門,好像是接她父親的。哦,對了,她在臨走前,還給了我一張信紙。」

  「信紙在哪兒?快,拿給我看。」

  如果閔柔在眼前,李南方肯定會一耳光抽過去,再厲聲訓斥她了。

  你怎麼就不聽話呢?是誰讓你自己去澳門的?你以為,你去了後,就能把你老子接回家?你知道人家讓你去,就是看中了你的美色,想把你販賣到歐美,賣大錢?

  可閔柔不在。

  午飯之前,她就已經走了。

  現在交通這樣發達,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抵達澳門了。

  這特麼就是羊入虎口,無歸途啊。

  所以,無論李南方有多麼想抽她大嘴巴,也實現不了。

  唯有,先看看她留下的信紙上,都寫了些什麼。

  「在我房間裡呢。」

  楊逍掙開李南方抓著她手腕的手,噘著嘴巴不高興的說:「我衣服上又沒有口袋,怎麼能隨身攜帶呢——哎,小叔叔,你輕點拉我,我自己會走路的。」

  心急閔柔安全的李南方,哪管楊逍說什麼,拽著她胳膊,快步衝出了病房,向十七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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