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這是龍潭虎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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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張嫵媚的笑臉,岳梓童恨不得撲上去,用指甲把它撕碎,再用腳狠狠碾進土裡去。

  然後栽上一朵牡丹花,來年盛開的肯定很旺盛。

  可她不敢。

  不僅僅賀蘭小新是她精神食糧的「衣食父母」,更因為李南方托人傳達的信息。

  我會回來的,老婆。

  岳梓童堅信,他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哪怕他老的沒了牙,不能走路了,用手爬,也會爬回來,喊她一聲老婆的。

  老婆。

  以往,每當岳梓童聽到別人說,或者想到這個最大眾化的稱呼時,都會覺得俗不可耐。

  什麼狗屁老婆啊?

  年輕輕的女孩子,硬生生被喊老了。

  簡直是太俗了,哪像古代都是喊夫人,賤內——

  但她現在再想到這個稱呼後,卻覺得除了這個詞之外,就再也沒有哪個詞,能形象的詮釋出男人愛女人的深情了。

  就為了這個老婆。

  就為了聽李南方,能在她面前,親口喊她一聲老婆,岳梓童也要忍。

  眼睜睜,看著賀蘭小新把龍珠抱在懷裡,坐在沙發上,輕撫的動作,就像撫摸她的情人:「龍珠,龍珠,你真是個好東西啊。我敢肯定,你就是為我而存在的。只是假借別人的手,才來見找我的。」

  岳梓童忽然有些噁心,就為賀蘭小新的極度自戀,忍不住地說:「你該問問它,龍珠,龍珠,誰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女人?」

  童話故事《白雪公主》里,有個邪惡的王后,擁有一面魔鏡,每天早上起來後,都會問問它,誰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現在,岳梓童把這個老少皆知的橋段,套用在了賀蘭小新身上。

  賀蘭小新卻沒在意,咯的一笑,真認真的問:「龍珠,告訴我,誰才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女人?什麼?你說是誰?大聲點。哦,是岳梓童啊。我家童童,怎麼就不要臉了呢?哦,原來她甘心雌伏在我的胯下,讓我當作胭脂馬,揮鞭策馬奔馳啊。」

  岳梓童轉身就跑,雙手捂著臉,磕磕絆絆的跑上了樓梯,砰地關上了她臥室的房門。

  關門的力氣是那樣大,大到幾乎把整個別墅,都震的一顫。

  「哈,哈哈!」

  賀蘭小新抬頭看著她的臥室,縱聲嬌笑起來:「童童,你怎麼跑了呢?跑就跑吧,還捂著臉。這,妥妥沒臉見人的節奏啊。哈,哈哈。」

  賀蘭小新從沒覺得,生活原來是這樣充實。

  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只需假惺惺的灑幾滴美人淚,就會有傻乎乎給她當替罪羊。

  她的性取向發生了問題,只需順其自然,就能讓驕傲如岳梓童,乖乖任由擺布。

  她看到了龍珠,堪稱無價之寶的龍珠,就變成了她的。

  她想活五百年——算了,活那麼久幹嘛?

  她又不是王八,她是活色生香的美女,十六年的時光,就已經足夠她無憾的閉上眼了。

  整整一個下午,賀蘭小新都坐在沙發上,痴痴撫摸著她的龍珠,臉上洋溢著濃濃的滿足,沉浸在她幸福的世界裡。

  直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從耳邊響起:「請問,你是岳梓童嗎?」

  賀蘭小新長長的眼睫毛,撲簌簌的眨了下,緩緩抬頭。

  一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面前。

  男人看上去,應該有五十歲了——不對,是四十歲。

  也不對,是三十歲。

  還不對!

  特麼的,這長相比女人都要英俊,下巴上卻長著胡茬的男人,是誰啊?

  「你是誰?」

  賀蘭小新盯著男人,木楞了足有十秒鐘,才啟齒一笑,聲音甜滋滋的問道。

  她在問出這三個字時,右手已經借著身子的掩護,悄悄伸到了案幾下面。

  案幾桌面下面,有個黃豆大小的按鈕,紅色的。

  如果有意外發生,她只需按下這個紅色按鈕,負責保護她安全的保鏢,就會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這樣的紅色按鈕,岳家別墅內總共有三十二個。

  樓上她的臥室內,樓梯拐角處的扶手上,廁所的馬桶下面,院子裡車位前那塊花磚的凹痕里。

  無論她在什麼時候,按下哪一個按鈕,那些保鏢都會在她規定的時間內,出現。

  不出現?

  沒聽到?

  好吧,祝你前往醫院手術台的路上,一路平安。

  她在回國後的這段日子裡,已經有三名保鏢,被送上了醫院手術台上。

  這些保鏢,是她自己花錢培養的,不是她去金三角時,從京華徵調過來的。

  說是保鏢好聽點,說是私奴更加準確。

  她掌控著他們的絕對生殺大權。

  同樣,賀蘭小新在沒有按鈴時,這些保鏢如果敢私自出現,也會被打斷雙腿的。

  這也是別墅區保安老劉,前些天晚上能聽到她臥室里傳出的動靜後,卻沒遭災的原因。

  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

  我讓你們什麼時候來,你們就什麼時候來。

  現在,我要你們來!

  賀蘭小新偷著按下紅色警報器按鈕後,臉上的笑容更迷人了,看著男人的眸光,也更加——冰冷,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她不管這個穿著很大眾,長相卻很出眾的男人是誰。

  又是來做什麼。

  她只需知道,在沒有經過她的允許下,這個男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邊的行為,要付出他的雙腿,才能獲取新姐的原諒。

  「我姓胡。」

  男人好像沒察覺出,賀蘭小新看著他的眼神里,帶著「你很快就要倒霉了」的冰冷興奮,如實回答她的問題後,想了想又說:「我來自俄羅斯,我來——」

  賀蘭小新沒空聽他來自哪兒。

  無論他來自哪兒,與他的雙腿要被打斷,有個毛線的關係?

  打斷他的話:「你擅自闖進我家,要做什麼?」

  「你家?你真是岳梓童?」

  男人沒回答她,好看的眉毛皺了下,端詳著那張臉:「不對啊。別人告訴我說,岳梓童今年才剛二十二歲。就一含苞未放的小姑娘。可你,應該盛開很久了。而且,從你眉梢眼角來看,你已經擁有了兩個男人。這怎麼可——」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岳梓童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你是誰?」

  「你才是岳梓童吧?」

  男人抬頭,看著走出臥室的岳梓童,微微皺著的眉頭綻開,笑著點了點頭:「嗯,這才是我想像中的岳梓童。水靈靈,白嫩嫩,小黃花似的。用手指甲稍稍一掐,就會有水冒出來。」

  還從沒有誰,當面這樣誇讚過岳梓童。

  李人渣也沒有。

  無論她妝扮的多漂亮,哪怕那個混蛋心裡被她的美而震驚,也只會昧著良心,說些「老黃瓜刷綠漆」之類的話,來可勁兒打擊她。

  尤其這個男人,第一眼給她的印象,絕對已經五十多歲了。

  五十歲的男人,就已經是老男人了。

  岳梓童就是喊她一聲大叔,都是把他往年輕里叫了。

  可就這樣一個男人,卻對她說出了這番話。

  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不勝讚嘆的樣子,仿佛遇到了七仙女的董土鱉。

  偏偏,他的目光里只有對美的欣賞,沒有任何的齷齪神色。

  所以岳梓童只是覺得臉紅了下,卻沒有生氣,關上門快步走下了樓梯:「是的,我就是岳梓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如果有事的話,你該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的。我家,不是隨便外人能來的。」

  「不是隨便外人能來的?」

  男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問:「這兒是龍潭虎穴嗎?」

  岳梓童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看到有三個男人,飛快的從別墅帖子鐵柵欄上翻身躍了過來。

  男人也像是有所察覺,回頭看了看去。

  三個神色彪悍的男人,已經衝到了別墅客廳門口,齊刷刷的停步,看著賀蘭小新。

  男人依舊很奇怪的問:「小黃花,你說你家不是外人能隨便來的。那麼,他們怎麼能可以呢?」

  男人說著,先是抬手指了指門外那三個人,接著又之指了指賀蘭小新。

  賀蘭小新笑了:「只因,這就是我家。外面那三個人,是我的人。」

  「不會吧?」

  男人有些吃驚:「他們三個,都是你的人?不可能,絕不可能。我是不會看錯的。」

  這人在裝逼。

  裝吧,裝吧,你的雙手也保不住了。

  賀蘭小新心中冷笑,把龍珠放在沙發上,端起案几上的一杯紅酒,慢慢地晃著,問道:「怎麼會不可能呢?你這次,真看錯了。」

  「難道我這雙眼,該摳下來,當玻璃泡踩了?」

  「好主意。」

  賀蘭小新放下酒杯,故作小兒女姿態的,輕輕鼓掌,用協商的天真語氣:「等會兒,你把眼睛摳下來後,讓我踩好不好?」

  男人像聾子那樣,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接連搖頭:「不對啊。我是不會看錯的。到目前為止,你面相上只被兩個男人睡過。外面那些男人,怎麼可能是你的人呢?」

  賀蘭小新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

  按照普通老百姓的說話習慣,一個女人如果對人說,某個男人是她的人,那麼就代表著某個男人,和她睡過,或者是正在睡著的。

  可賀蘭小新不是普通老百姓,她說這三個保鏢是她的人,就是能絕對服從她命令的奴才。

  和男人解釋的,相差甚遠啊。

  你這是自己在找死了,別怪我。

  賀蘭小新用力咬了下嘴唇,正要淡淡地吩咐保鏢做什麼時,岳梓童搶先說道:「賀蘭小新,等等。」

  賀蘭小新抬頭看著她。

  岳梓童也看著她,很認真的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無論他是誰,只要是來找我的,都是我的客人。所以,你不可以——」

  「沒什麼不可以。」

  賀蘭小新懶得聽她說完,再次端起酒杯:「把他拖出去,全身廢掉。等晚上,再活埋在對面那棵大樹下吧。」

  三個保鏢聞言,立即魚貫竄進了客廳內。

  從他們的這個動作來看,他們都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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