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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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方沒躲。

  他不是躲不開,只是不願意躲。

  岳梓童為了別人,就來傷害他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幹了,每次都鬧的他心裡很不痛快。

  想打就打吧,挨一下揍,也許心裡會好受些。

  李南方心裡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棍子狠狠砸在他額頭上後,他身子踉蹌了下,歪倒在牆上後就後悔了,我特麼傻逼嗎,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要犯賤挨揍呢?

  只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所以李南方唯有受著,腦子裡嗡的一聲巨響過後,微燙的鮮血就從額頭淌下來,活躍的小蛇那樣,順著眼睛鼻子,淌到了嘴巴上,伸出舌尖舔了下,嗯,味道有些咸,看來以後得少吃鹽了。

  岳梓童傻掉,高舉著的棒球棍,啪噠一聲掉在了地上,傻乎乎地問:「你怎麼不躲?」

  草,我要是躲開,你能現在滿臉震驚,繼而茫然失措,假惺惺後悔的樣子?

  李南方心裡罵了一個,無聲地笑了下時,岳梓童抬手抓住衣袖,要替他擦血。

  「你衣服消毒了嗎?」

  李南方推開她的手,淡淡問了句,擦著她肩膀走了出去。

  嗯哼,哥們就是這樣牙硬,任性!

  就是肚子有些餓,必須得用膳了。

  吹著《水手》的口哨,心裡默默唱著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李南方走向了廚房。

  岳梓童拎著棍子殺出來時,賀蘭小新也跟了出來,雙手裹著被單站在門前走廊扶手前,看著他臉上淌血的走了出來,臉色一變,正要問什麼時,李南方抬頭對她擺了擺手,來了個愉快的笑容,進廚房了。

  這傢伙被揍傻了?

  賀蘭小新一臉懵逼的抬手,摸了摸下巴,又搖了搖頭,裹著被單轉身走進了臥室里。

  新姐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意識到她現在不適合在場了,下面是親愛的童童,與親愛的南南倆人互動時間,現在無論她有多麼的不甘迴避,都得先暫時迴避。

  岳梓童有她自己的方式,來解決為什麼一棍子打破李南方腦袋的問題,新姐堅信她能做到,晚飯沒端上來之前,就能搞定人渣。

  至於新姐,又該怎麼化解無意中製造的尷尬,她也有自己的辦法——今晚十點半,不見不散的預約,可不是隨口說說的,那得真刀實槍的干。

  在十點半來臨之前,新姐必須要讓情緒徹底穩定,好好策劃下行動方案,讓那傢伙被她的無雙魅力所折服。

  嗯,是一點點的。

  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做飯也是這樣,不是你想吃什麼,只要系上圍裙,拿起菜刀,把食材擺上案板,大喊一聲我要吃爆炒腰花,就會馬上又一盤香噴噴的腰花出現在你面前的。

  拿紙巾隨便擦了擦額頭上的鮮血,又撕下半塊來貼在上面,就當是創可貼了。

  對於小姨素手小心翼翼遞過來的真正創可貼,可以採取無視態度,繼續哼著歌兒,把手洗乾淨,抓起菜刀開始切菜。

  「李人、南方,我錯了。我不該砸你腦袋,請你原諒我的暴躁脾氣。我、我以後,一定會堅決改正,絕不再犯。」

  岳梓童湊到他身邊,陪著笑臉的低聲道謙。

  李南方沒理她,沒看在削山藥嗎?

  菜刀上下翻飛,在燈光下看上去眼花繚亂的不行,一根土黃顏色的山藥,眨眼間就變成晶瑩剔透的白色了,而且被削去的皮,厚薄度幾乎一致,這哪是在做菜啊,是藝術。

  藝術,懂嗎?

  不懂?

  那就別在這兒唧唧歪歪的,打攪我展現藝術。

  「南方啊,我錯了還不行?」

  岳梓童又湊到他右邊,雙手慢慢搓著,放在小腹前,低頭好像受委屈的小媳婦那樣,解釋道:「我剛才不也是被新姐的嚎哭聲醉倒了,這才腦袋瓜子一熱,不加思考的拿棍子來找你算帳了——奇怪,是誰把棍子放門後,方便我一眼看到,伸手就拿的?」

  「啊,不會是新姐吧?」

  好像在說單口相聲那樣的岳阿姨,抬頭滿臉的不可思議:「難道說,這一切是個陰謀,她故意用瘋癲般的哭笑,來激起我的怒火,所以提前把棍子放在門後,讓我來搞你?只因,她可能喜歡上了你,這才想挑撥離間?」

  不錯,你總算是學會用腦子了。

  李南方剛在心裡贊了個,就聽她又說:「不對,我與新姐情同親姐妹,就算想挑撥離間咱們,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的。她完全可以和我直接說,說她喜歡你——我不願意歸不願意,可也會好好開導她,告訴她,天涯何處無芳草,有必要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嗎?」

  李南方鼻子有些歪,故意向旁邊走了一步,用肩膀把她扛了出去。

  「你想讓我摔倒呢?這麼大力氣。」

  岳梓童身子踉蹌著,嗔怪了一個,又強笑著討好:「南方啊,小姨知道你在做飯時,不喜歡有人在你身邊唧唧歪歪的。那你給小姨我笑一個,我就當你原諒我的魯莽了。就會馬不停蹄的離開你視線,好不好?」

  李南方回頭,沖她呲了呲牙,示意她可以走了。

  「這是嚇唬人,不是在笑!」

  岳梓童有些急,伸手擰住李南方腮幫子,逼著他做了個笑的樣子:「你給笑一個——唉,還是別笑了,滿臉鮮血很嚇人,笑起來也不要太好看了。這樣吧,你拿棍子把我頭敲破吧。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怎麼樣?」

  說著,從門外拿來棍子,往李南方手裡塞:「只要你捨得,打多狠都行。」

  李南方真是夠了,奪過棍子猛地舉起。

  嚇得岳梓童立即閉眼,雙手抱住了腦袋,尖叫道:「你個沒良心的,枉自小姨那麼疼你,你真敢下黑手!」

  咣當一聲,李南方把棍子仍在了外面客廳內,抬手對睜開眼的岳梓童指了指,示意她趕緊滾粗。

  「好你小子,給臉不要臉了是吧?把自己當根蔥了是吧?小姨我都如此的委曲求全了,你還不依不饒的,真以為我必須要牛皮糖似的貼乎你,沒你不成啊!哼,你給小姨我等著!」

  雙手掐腰扔下這番話後,岳梓童扭了個花,轉身走了。

  有些臭男人,就是不能慣,越慣,就越臭!

  岳梓童走進臥室內時,心裡還憤憤的想著這個問題,但在砰地關上房門後,又後悔剛才那一棍子砸的太狠了。

  她其實很想抱住李南方的頭,像母親那樣,給不小心磕著頭的孩子,給他吹口氣,哄他說不疼了,乖。

  好想,好想的,只是忍住了這莫名其妙的衝動。

  真莫名其妙啊,蓋因李人渣不但生就是個怪物,讓她從小就討厭的很,關鍵是他年齡要比她還要大整整兩歲啊。

  那麼,她怎麼會有把李南方當作孩子來呵護的強烈衝動呢?

  岳阿姨真心表示不理解,抱著膀子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愣了半天,也沒想通其中的道理。

  但她卻慢慢悟出了另外一個道理,那就是今晚如果不把李南方哄好的話,他們倆人之間會產生裂痕,像上次那樣,會感覺越來越陌生,最終再也無法走進他心裡。

  尤其家裡還住著一隻性感的九尾妖狐。

  別以為岳梓童真傻,看不出賀蘭小新用眼角去瞅李南方時,沒掩飾好的貪婪,占有欲。

  雖說她年齡稍大,可卻是在女人最迷人的時候,一旦發騷——小伙子,沒幾個能抗得住,到時候姐妹倆就會反目成仇。

  如果賀蘭小新只是一般的女人,岳梓童有百分百的把握,讓這狐狸精灰溜溜的滾蛋,以後見一次,打一次!

  可她不是啊。

  她是賀蘭家的大小姐,是岳梓童現在必須仰視的存在。

  更關鍵的是,岳梓童知道那就是個心黑手辣的心機裱,如果倆人鬥起來,她會被人玩殘,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什麼?

  誰在說我們是好姐妹,絕不會為了爭搶一個李人渣,就會反目成仇?

  哈,你妹的,難道不知道愛情是最自私的嗎?

  真要為了爭搶愛情,休說是情同手足的姐妹了,就是親娘兒倆,也會拼個血流成河的!

  幸好,我媽不和我們住一起了——哎呀,我怎麼會想的這樣邪惡?

  「呸,呸呸!」

  感覺自己思想著實邪惡的岳梓童,連忙用力吐了幾口口水,用來懲罰自己。

  但毫無疑問的是,今晚她忽然有了濃濃的危機感。

  以往十年,都沒被她當回事的李南方,現在忽然成了搶手貨。

  至於那些小魚小蝦的就不說了,但說賀蘭小新、花夜神,閔柔,白靈兒等幾個有名有姓的吧,哪一個不是風華正茂,美的不行不行的主?

  單論外貌,沒誰會比岳阿姨差多少。

  尤其是花夜神與賀蘭小新這倆年齡大的,隨便拋個媚眼,就能讓男人腿酥,妖氣難擋啊。

  可這麼多牛哄哄的,怎麼都想與本小姨來爭搶小外甥呢?

  以前沒人要的李南方就是個渣,現在卻成了個寶。

  「幸好我是他小姨,兼未婚妻,而且我們已經深入地探討過人生了,這就是得天獨厚的優勢。」

  岳梓童得意的笑了下時,秀眉忽然又皺了起來:「不對,也只能說是半場探討。那,我是不是該暫時拋棄所謂的面子?」

  「對,就這樣了!古人云,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捨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今晚,我就把老婆捨出去吧!」

  岳梓童一咬牙,一跺腳,下定了決心,立即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了眉筆。

  正要畫眉呢,卻又想到還沒有吃完飯,現在打扮的妖里妖氣的,被賀蘭小新看到後,肯定會笑話她,猜出她今晚要做什麼的。

  「沉住氣,一定要沉住氣。岳梓童,你行的,你肯定行。只因,你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有大殺招!」

  岳梓童放下眉筆,快步走到衣櫃面前,開門彎腰從最下面,翻出了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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