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這就是戀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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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遠郊的群山中,有座海拔不是很高,但卻山勢險峻,風景秀麗的小山。

  因山勢險峻酷似西嶽華山,所以這座山又叫小華山。

  小華山地下沒什麼礦源資產可采,因地勢險峻也不適合種果樹,不過山上長滿了野茶樹,有愛好這一口的,就會前來採茶,回去自己炒,從中品嘗自己動手的樂趣,也算是它存在的唯一意義了。

  不過幾年前,這座山卻被開發了出來,一條雙車道的水泥路,從主幹道上蜿蜒數公里,通往了山上。

  據說,山上也起了樓台亭榭之類的仿古建築,有時候會有豪車駛上那條路,但至於是誰開發的,究竟是用來做度假村的,還是別的什麼勾當,沒誰知道。

  看上去空蕩蕩的小公路,遊客車子一開上去,沒多遠就會被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人攔住,面無表情的請哪兒來的哪兒回。

  三次警告,如果沒起到效果,那些人有的是手段,能讓不聽話的人,變成乖寶寶。

  據說有個自以為很牛逼的當地局長大少,率領三五個小弟試圖去那邊遊玩遇阻後,大發雷霆,叫囂著你特麼知道我誰誰,喝令小弟用棍子砸死這幫傻逼——結果,所有人的左腿都被打斷了。

  局少見到火速趕來的老爸,嚎哭著剛喊出一句爸,你要給老子報仇,大嘴巴就抽嘴上了,局少他爸拿起一根棍子,把他右腿砸斷,然後態度恭敬的,問打斷他兒子腿的人,滿意了沒,如果不行,我再打斷他左手。

  那些人冷著臉的點了點頭,抬手做了個滾蛋的手勢,好像轟蒼蠅那樣。

  局少他爸如蒙大赦,連聲道謝,吩咐人把幾個斷了腿的抬上車,頭都不敢回的跑了。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誰敢踏上小華山這條路了,一些酷愛自己炒茶的老茶客,唯有望山興嘆。

  今天,卻有幾輛黑色的大奧迪越野車,嗚嗚叫著跑上了小水泥路。

  打頭車子剛拐過一片竹林,就像往常那樣,立即有幾個黑西裝男,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擋路門神般的站在路中間,抬手示意來車停步。

  「少奶奶。」

  坐在前面副駕駛上的一個大漢,回頭低聲問閉目養神的龍城城:「前面有人擋路。」

  「撞過去。」

  龍城城眼皮子都沒抬起,三個字從性感小嘴唇里飄了出來。

  大漢同樣沒有再多問什麼,對司機揮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停車,人擋撞人,神擋撞神,石頭擋住——你妹的,不知道繞開?

  「靠,停車,停車!」

  眼見打頭車輛,車速不減嗚嗚叫著撞過來,攔路的幾個黑西裝男,大驚失色,慌忙向路邊跳去。

  呼——車子疾馳而過時,擦著其中一個人的後腦勺,險之又險,再躲閃慢一點,估計會把後腦勺直接帶走。

  前面那輛車闖關成功後,後面兩輛車更是沒有絲毫猶豫,緊隨而來。

  「特麼的,來者何人啊,膽敢這樣橫!」

  一個黑西裝男大怒,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正要砸向最後那輛車的後窗玻璃時,胳膊卻被抱住了,回頭一看,是關係最好的老劉,怒聲問道:「劉哥,攔我幹什麼?」

  「是不想讓你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去死。」

  劉哥陰沉著臉,看著幾個同伴:「你們的眼睛都瞎了,沒看到前面那輛車裡坐著誰?」

  其他幾個人看他臉色不對勁,立即搖頭表示沒注意啊,剛才就顧著躲車子了。

  「前面車裡後排坐著的,是大少的原配,岳家的少奶奶,明珠龍家的大小姐。」

  老劉陰陰的笑了下:「哥幾個,誰還想去砸少奶奶的車子,儘管去,恕我老劉不奉陪了。」

  其他幾個人,立即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尤其是手裡拿著石頭的那位,更是面如土色。

  冒犯了大少不要緊,誰不知道岳清科是個好脾氣的?

  甚至,冒犯了家主岳臨城,只要性質不惡劣,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畢竟是岳家家主嘛,無論外界怎麼評論他不配做家主,可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但唯獨岳家少奶奶,大少的原配夫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寧願被惡狗咬上三天,也別犯在她手裡。

  被惡狗咬死,充其量是死自己,可要得罪了少奶奶,那卻是全家滿門都有可能消失的危險。

  剛才要拿石頭砸車子的那位仁兄,能不害怕嗎?

  旁邊有人問:「劉、劉哥,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大少說一句?」

  「唉,說也沒用處了。」

  劉哥苦笑說:「小華山,是大少金屋藏嬌的地方,這麼隱蔽都被少奶奶找到了,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嗎?」

  打頭汽車順著繞山公路,一路向上攀行,來到山莊門口時,閉著眼的龍城城,睜開了眼睛。

  放在她旁邊座椅上的手機,有個人名在屏幕上不斷閃爍著。

  「停車。」

  龍城城淡淡說了句。

  這會兒,行駛中的車子,正在三十度角的斜坡上向前跑呢,此時忽然停車是相當危險的,但司機卻沒有絲毫的猶豫,抬腳就跺下了剎車,接著刺啦一聲,拉起了手剎。

  後面兩輛車子,也跟著停下。

  沒人問怎麼忽然停車了,也沒誰敢問,只要少奶奶讓停車,大家想活滋潤了,那麼就乖乖聽話好了。

  司機從倒車鏡內看到少奶奶拿起手機後,立即給同伴使了個眼色,雙雙開門下車了。

  聽到的越少,知道的越少,麻煩就越多,這個真理是百顛不破的。

  龍城城接通了手機,語氣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一點點的感情色彩:「給我打電話幹嘛?」

  「也沒別的事,就是好幾天不見你了,有些想你了,打個電話問問。」

  李南方在說這些話時,儘可能保持他男人該有的尊嚴,仿佛是閒的淡疼才打電話的,可他語氣里的關心之情,聾子也能聽得出來。

  龍城城無聲的冷笑了聲:「想我?你是想我肚子裡的孩子吧?」

  「想他,就是想你了。你們娘兒倆是一體的,這還用分彼此嗎?」

  「有事說事,沒事掛掉。我現在忙著呢,沒空和你閒扯。」

  龍城城剛說出這句話,耳邊就傳來嘟的一聲。

  李南方把電話掛了。

  「什麼意思?」

  龍城城很生氣,立即回撥了過去。

  李南方不解的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說事,沒事掛掉嗎?」

  龍城城被氣笑了:「哈,合著你給我打電話,就是在耍我玩——」

  李南方打斷她:「不是耍你玩,是想聽聽你聲音,確定你還安好。」

  龍城城愣了下,嘴角抿了抿,輕聲說:「我安好。」

  「那我就放心了,再見,我其實很忙的。」

  嘟的一聲,這小子又把電話掛掉了。

  這次,龍城城卻沒有生氣,望著屏幕微微眯起的眼裡,帶有了不一樣的色彩。

  從小到現在,從沒有哪個人,哪怕是疼愛她的父親,也沒在短短几日不見沒事沒非的給她電話,就為只想聽聽她的聲音,知道她很安好,就行了。

  至於嫁到岳家後,更沒誰這樣對她過。

  她也習慣——不是習慣,是本以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就該這個樣。

  但李南方打來的電話,卻讓她猛地意識到,她此前自認為很滿意,讓普通人羨慕的生活,原來是乾巴巴的,沒有一絲人間該有的情調,就好像風景畫,再怎麼賞心悅目,也是假的。

  李南方沒頭沒腦打來的這個電話,讓龍城城品嘗到了真實的滋味。

  這,可能就是幸福的一種吧?

  還是,戀愛的滋味?

  只因,我肚子裡懷了他的孩子,才讓他在不知不覺間總是記掛著我?

  龍城城低頭,看著依舊平坦的小腹,左手慢慢撫上去,閉眼感受某些東西。

  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嬰兒,在浴缸內漂浮著,咯咯地笑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真像兩顆黑葡萄,就是樣子長的讓人討厭,像極了李南方。

  一隻小鳥從車子上空飛過時,龍城城睜開了眼,抬手敲了敲車窗。

  站在外面吸菸,卻始終豎著耳朵的大漢,立即給司機打了個手勢,開門上車。

  車窗駛進山莊的大門,左拐右拐拐了幾個慢彎後,眼前豁然開朗。

  車窗徐徐落下,龍城城又已經森冷的眸光,看向了前面的草坪。

  小華山的半個山頭,都被削平了,大約七八畝地的樣子。

  復古式兩層木質建築依山而建,前面是綠茵茵的草坪,假山,還有小橋流水,一群白色的鴿子,在小橋欄杆上,迎著陽光回頭,梳理著自己的羽毛,根本不在意兩個腳步蹣跚的孩子,咯咯笑著跑上來。

  「大寶,小寶,小心些,別摔著。」

  一個穿著碎花束腰長裙,粉色外衣的長髮少婦,彎腰伸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從小橋那邊跑上來。

  在她身後的不遠處,是一把淡藍色的太陽傘。

  傘下,是一張圓桌,幾把白色藤椅,有個穿著隨意的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捧著一本書,正看的入神。

  「都說要小心了,摔著了吧?」

  看到大寶摔倒在小橋上後,少婦剛要把他抱起來,動作僵住了。

  她看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銀灰色普拉達職業套裝,黑絲,半高跟皮鞋,臉上戴著個大墨鏡,烏黑的秀髮攏在腦後,站在那兒沒有一個動作,沒說一句話,少婦就感到一股子森冷的壓力,鋪天蓋地的撲了過來。

  氣場。

  這就是所謂的氣場,看不見,摸不著,卻能深刻感受到。

  在讓少婦瞬間就難以呼吸的氣場襲來時,只看到了女人,卻對她身後那七八個彪形大漢視而不見。

  女人臉上戴著大墨鏡,少婦看不到她的眼睛,卻能清晰感受到,她正在冷冷的盯著自己,想挪開,都很艱難。

  「水兒,怎麼了?」

  在太陽傘下面看書的男人,仿佛也感受到了氣場變化,抬頭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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