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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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看!我就要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寫這麼晦氣的玩意!」

  岳梓童放下遺囑,再次抓住他手腕,無比認真的樣子:「李南方,你要堅信,我能保護你的。無論誰想來傷害你,都要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如果賀蘭扶蘇要殺我呢?」

  問出這個問題後,李南方就有些後悔了。

  他覺得自己特特麼無聊,怎麼總是提到賀蘭扶蘇!

  就因為,岳梓童與他眉來眼去很多年,李南方心中吃味嗎?

  男人因此而吃味,只能證明他在情敵面前沒有信心,更證明他已經相當在乎這個女人了,生怕會失去她,才總是不斷拿情敵說事,來提醒她。

  岳梓童呆愣了下,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緩緩地說:「我再說一遍,有我在,誰也別想跳過我,來傷害你。」

  李南方有些感動——搖了搖頭:「有些事,你還不知道。也別問,我倒是希望你一輩子都別知道那些事。好了,別提這些了,先看遺囑。」

  岳梓童沒有再堅持,放開他拿起了那張紙。

  李先生的文化水平,確實堪憂,除了『遺囑』這兩個字龍飛鳳舞,還像回事兒之外,下面那幾行字,比屎殼郎爬出來的強不了多少。

  一,我若死,南方集團80%的股份,由岳梓童所得,但要把我的屍骸,送到師母那邊去。

  二,其它20%的股份,分別由林晚晴、王德發、陳大力三人均攤。

  三,我若死,任何人不許再關注我的死因,更不許追究。

  四,我會在陰曹地府,為你們祝福的。

  下面,就是李南方的簽名,以及年月日。

  最後這一條,已經完全脫離了遺囑的範疇,卻是李南方寫的最認真的一行字。

  「你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麻煩?」

  遺囑就這點字,岳梓童卻看了足足三分鐘後,才抬頭看著他問。

  李南方想了想,說:「如果我告訴你,我最近總是夢到要死的徵兆,感覺大限將至了,才要安排後事,你相信嗎?」

  「不信。」

  岳梓童立即搖頭,說:「夢,都是反著的。你在夢裡夢到不好的事,但在現實中卻是好事。所以,你最好把這玩意燒掉,免得讓我看到後就會心煩。」

  「留著吧,以備不時之需。」

  李南方又喝了口水:「就算你撕了,我還會再寫的,找律師走正常流程,去公證處存檔。」

  「你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啊!」

  岳梓童拍案而起,指著他鼻子,神情激動的說:「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

  李南方打斷了她的話:「我還真不怎麼相信你。」

  岳梓童口結,木立半晌,頹然坐下,卻又輕笑了起來:「好呀,那我就當真,收起來了。嗯,你最好是今天就被撞死,我當個望門小寡婦,繼承你那點可憐的遺產。」

  李南方開始猶豫了:「要不,你把遺囑撕了吧。」

  「晚了。」

  岳梓童冷笑著,收好那張紙,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你既然這樣孝順我,我再拒絕,老天爺也會反感我的。」

  李南方沒有再說話,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他給花夜神打電話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雲漢酒店距離這邊並不是太遠,算算時間差不多該來了。

  高跟鞋敲打實木樓梯的清脆響聲,從樓梯口那邊傳來。

  李南方倆人,都抬頭向那邊看去,就看到一個黑色風衣,頭戴黑色禮帽,還戴著個大墨鏡,拎著個黑色小包,把自己搞得比黑夜幽靈更像幽靈的女子,從那邊走了過來。

  女子明明穿了一身不怎麼協調的黑色,看上去讓人覺得特彆扭,但無論是岳梓童,還是二樓其它茶座上的客人,在看到她後,卻都驀然騰起驚艷的錯覺。

  大墨鏡覆蓋了她小半張臉,依舊能給人驚艷的錯覺,只能證明女人身上,散發著能讓人忽略她長相,依舊會覺得她是個女神的氣質。

  這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讓自以為生在唐朝能讓楊貴妃自慚形穢的岳總,都有些自慚形穢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黑衣女人走到李南方這邊,摘下了臉上的墨鏡,露出了那張端莊迷人的臉,先看了眼岳梓童,才笑著與李南方打招呼:「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點了,咳。」

  李南方咳嗽了下,說:「坐,都坐下說話。」

  這就是李南方的債主?

  她怎麼可以這樣有范?

  她是誰?

  像她這種高檔次的女人,怎麼會理睬李南方呢?

  一瞬間,腦海中就浮上這麼多疑問的岳梓童,本能的笑了下,坐下。

  花夜神很自然的,與李南方坐在了同一個沙發上。

  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後,岳總眨了下雙眸,心想,好像我才是李人渣的未婚妻,為毛卻是你坐在他身邊,與我對視呢?

  「來,我為二位簡單介紹下。」

  李南方指著花夜神,對岳梓童說:「岳、梓童,這是我朋友,京華七星會所的老闆,花夜神。」

  心中不滿花夜神居然與李南方坐在一起的岳梓童,聽他先給自己介紹來者是誰後,鬱悶之情稍減。

  別看是單純的介紹人,介紹人在給人介紹時的順序,也是很有說法的。

  一般來說,先被介紹的人,在被介紹人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後介紹人高。

  但馬上,岳梓童就被花夜神這個名字,給震的騰身而起,嬌軀一晃,脫口問道:「你、您就是花夜神?」

  岳梓童如此反應,倒不是說她很崇拜花夜神,只因以往聽過幾次與花夜神有關的傳說後,腦海中早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什麼她是前明公主轉世啊,什麼她在華夏橫趟也沒誰敢管啊,什麼各大豪門家族,都給給她幾分薄面等等。

  但花夜神到底長什麼樣子,卻是很少有人見過的。

  現在真人忽然出現了岳梓童面前,而且還是李南方的朋友,她能不感到震驚嗎?

  對岳梓童的反應,花夜神早就預料到了,跟著她站起來,笑道:「是的,我就是花夜神。」

  看來是我土鱉了,第一次聽到花夜神的名字後,可沒什麼反應。不過這有什麼呀,她現在是哥們兒的女人了——岳梓童的震驚反應,被李南方看在眼裡後,多少有些難堪,但很快就得意了起來:「哈,先等我介紹完,兩位再見禮也不遲。」

  「不用介紹了。」

  花夜神主動伸出手,笑道:「這位就開皇集團的岳梓童,岳總,也是南方你的女朋友吧?」

  「對。咳,還真是不用我介紹了。坐,都坐下說話。站著,我頭暈。」

  李南方訕笑了下,當先坐下,給兩個大美女滿茶倒水。

  知道我是南方的女朋友就好,哼。

  岳梓童心中輕哼一聲,抬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在優秀的女人眼裡,像李南方這種因作風問題蹲過監獄的人渣,就是豬,會在他面前始終保持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待理不理的。

  但當有另外一個更優秀的女人,也開始對豬有好感,並成為豬的好朋友後,這個女人就會立即心生警惕,開始懷疑對方與豬結交的目的,豬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會直線上升。

  看哪兒,哪兒順眼。

  瞧瞧俺家的豬、哦,不,是瞧瞧俺家南方,這高鼻子小眼睛的,長得多俊俏啊——你怎麼可以坐在她身邊呢,真是豈有此理。

  趁著花夜神摘下禮帽的機會,飛速給了李南方一個白眼後,岳梓童神色恢復了正常,端起茶杯笑道:「花總,早在我上高中時,我就已經久仰你的大名了,只是始終無緣得見。今天,總算是了卻了這個心愿。」

  「岳總你太客氣了,我也就是個普通女人,只是以前不怎麼愛出門,才讓很多人對我產生了某些誤會。」

  「那花總這次怎麼來青山了呢?」

  看似隨意的瞥了眼李南方,岳梓童開玩笑似的口吻:「呵呵,不會是因為我家南方邀請你來做客,你才賞臉駕臨青山的吧?」

  什麼叫我是你家南方啊?

  咱們的關係,有你說的這樣親密嗎?

  好像,你家臥室的床上,還安著專門對付我的手銬腳鐐,你家床頭柜上,還擺放著與賀蘭扶蘇拍戲時的婚紗照吧?

  聽岳梓童這樣說後,李南方心裡有些彆扭,特麼的,都說不提扶蘇公子了,怎麼老是記不住呢?

  「南方,是我唯一的男性朋友。」

  花夜神也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悠悠說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男人,能請我離開京華,而我又欣然前來,那麼這個人只能是南方了。」

  忽然間,正在喝茶的李南方,從兩大美女的交談中,聽出了火藥的味道。

  握了個草,這是什麼情況?

  李南方察覺出不對勁時,岳梓童微微冷笑:「請問花總,你與我家南方,認識多久了?」

  「此前,我們在京華接觸過一次。」

  「就一次?」

  岳梓童忽然抬手,摸著李南方的臉蛋,笑吟吟的說:「看來,我家南方的臉很大啊。與傳說中的花總只接觸一次,就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嘖嘖,這份愛情——哦,是這份友情,真是讓人羨慕的不行。」

  明顯感覺不對勁,開始懷疑自己腦子進水了,才安排兩大美女見面的李南方,抬手推開岳梓童的手時,就聽花夜神回答:「相信岳總應該聽說過這樣一句話,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的典故,成語來源於《獄中上樑王書》,是指有的人相處到老還是陌生的,有的人停車交談便一見如故。比喻感情的厚薄,是不以時間長短來衡量的。

  「哦?」

  岳梓童秀眉一挑,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與我家南方的感情,已經比上我們未婚夫妻兩個,並對他有所想法了?」

  花夜神端起茶杯,淡淡地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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