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日後貴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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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就是李先生。什麼東西啊?」

  正處於興奮中的陳曉,不等李南方說什麼,伸手就把大信封搶了過來。

  這孩子平時在學校為非作歹搶學生時搶慣了,還是第一次碰到別人主動送東西,能不感到好奇嘛,李南方苦笑了下,也沒說什麼。

  「這是什麼呀?」

  陳曉說著,從大信封內拿出了一疊文件,當看清上面的標題後,立馬呆了:「哇靠,避暑山莊的轉讓合同書?」

  她猛地想到剛來時,曲老闆非得給李南方算卦,曾經說過的那些話了。

  當時曲老闆哀求李南方,說只要能說出他的生辰八字,就會把避暑山莊送給他——當時陳曉以為他是鬼迷心竅下說的胡話,卻沒料到他竟然真把合同書送來了,呆愣片刻後,抱著合同書原地跳起來,嚷道:「發了,發了,這下發達了!」

  陳曉以為,是她帶李南方來避暑山莊的,那麼他們就是一夥的,曲老闆送他的東西,自然得有她的一半,那就是數十萬啊。

  想到自己竟然能擁有數十萬,激動的陳曉都不知道做什麼,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狂喜之情了,甚至都開始幻想,以後每周周末,都會領著她那群小姐妹來這兒瀟灑,接受她們如潮的阿諛奉承——

  陳曉正高興著呢,就覺得手裡一松,那份合同被李南方拽了過去,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在了服務生的懷裡:「告訴曲老闆,就說我不要他的東西。」

  「什、什麼?不要?李南方,你居然說不要!」

  陳曉猛地打了個激靈,清醒了,神情憤怒的大叔都不叫了,瞪大眼睛看著李南方,好像見了鬼那樣滿臉都是不相信。

  「對,我不要。」

  李南方拉起她的手,向車子那邊走去。

  「你不要,我要啊。鬆開,鬆開我!」

  陳曉奮力掙扎著,真急了,要不是懼怕李南方會對她動暴力,肯定會張嘴罵人。

  李南方懶得給她解釋什麼,抓著她的右手用力向懷裡一拉,接著把她攔腰抱起,就像強搶民女的惡少,開門就把她塞進了車裡。

  「李南方,你傻了啊,到嘴的肉不吃!」

  橫躺在座椅上的陳曉,抬腳跺向李南方,尖聲叫道。

  啪的一聲,李南方在她腿上用力抽了一巴掌,厲聲呵斥道:「再給我鬧一個,試試!」

  一巴掌,把陳曉打醒了,讓她猛地想到差點被他憋死的事了,悻悻地嘟囔了一句,乖乖坐好,自己關上了車門。

  「麻煩你告訴你們曲老闆,就說我對這山莊沒興趣。」

  對呆愣在旁邊的服務生說了句,李南方開門上車,調頭下山去了。

  「原來,老闆讓我交給這位李先生的東西,是山莊的轉讓合同啊,他竟然不要。」

  目送車子駛遠後,服務生才清醒過來,連忙抱著大信封,快步走向曲老闆的住所,來到門前敲了兩下:「老闆,是我,小翠。」

  沒人回答,小翠又敲了兩次,還是沒人回答。

  她有些奇怪,稍稍用力一推門,門開了。

  曲老闆坐在靠窗的那張書桌上,手裡拿著筆,看著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口鼻上的血也不擦,都已經凝固成黑色的了,看上去有些嚇人。

  「老闆,我可以進去嗎?」

  小翠生怕會打攪出神的曲老闆,輕聲問道。

  曲老闆仍舊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只保持著望著窗外的樣子。

  小翠忽然察覺出了不對勁,快步走到曲老闆背後,顫聲問:「老、老闆,你怎麼了?」

  曲老闆動也不動,就像老僧入定。

  小翠右手顫抖著,慢慢伸到了曲老闆的鼻子下面,片刻後忽地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啊!」

  曲老闆已經沒有了聲息,卻保持著端坐提筆要寫什麼的樣子。

  小翠嚇壞了,慌忙縮手時,碰到了曲老闆的右肩,他的身子一歪,咣當一聲摔倒了在地上。

  屍體在歪倒時,胳膊肘把書桌上的一張信紙掃落下來,飄到了轉身就跑的小翠腳下。

  如果小翠還能保持鎮定的話,那麼她就會看到上面畫了一條黑龍,寫了幾個讓人難懂的詞語,迷霧,黑淵,鬼臉,不住變幻。

  在這些字的旁邊,還有一攤凝固了的黑色鮮血,小翠轉身跑時,右腳剛好踏在信紙上,具有粘稠性的鮮血,粘在她的鞋底上。

  曲老闆好好地忽然死亡,可把小翠嚇壞了,她哪兒還來得及注意這些,懷裡抱著的那個大信封也不要了,連滾帶爬的衝出屋子,尖聲叫道:「來人呀,老闆死了!」

  因為是中午,又不是周末,除了皓月院裡那一桌客人之外,就沒別的客人了,幾個服務生忙完後,都湊在廚房內廚師們打情罵俏去了。

  廚房在北邊,曲老闆的住所卻是在山莊最南邊,相隔數十米,中間還有一個袖珍小湖,小翠淒聲尖叫著跑向廚房時,失足踏進了湖中。

  幸虧水深剛過膝,而且她的尖叫聲,也引起了廚師們的注意,紛紛跑了出來。

  「怎麼了,小翠!」

  一個胖胖的廚師最先跑過來,跳下去把跪在水裡掙扎的小翠抱了起來。

  「胖子,老闆,他、他死了!」

  被胖子抱上穿過小湖的石板路後,小翠才啞聲說了句,雙眼一翻,竟然因受驚過度昏過去了。

  「啊,老闆死了?」

  大傢伙聞言都大吃一驚,慌忙向曲老闆住所那邊跑去。

  沒有誰注意到小湖水底有張紙,已經隨著小翠失足落湖時,踐踏的不成樣子了,唯有那個龍頭還算完好,瞪大的眼睛裡,仿似有邪惡的笑意。

  如果李南方知道曲老闆在臨死之前做過什麼,他肯定會驚訝,甚至會害怕——不過他不知道,正在訓斥陳曉:「你腦子進水了啊,別人會把上百萬的山莊,白白送給你?你是他妹子啊,還是他女兒?」

  「我是他老娘。」

  陳曉低著頭,不服氣的小聲反駁:「反正是他送我們的,又不是我們搶的。」

  屈指在她腦門上彈了個暴栗,李南方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臭丫頭,這麼快就忘記我說的那些話了。」

  陳曉嚷嚷道:「你給我說什麼話了呀?」

  「套用你的生辰八字,來給你改命!」

  「可他沒有問我的生辰八字啊。」

  「他問我了!」

  「問你,你也撒謊了不是?」

  「如果收了他的山莊,拿人手短,我還好意思再撒謊騙他嗎?」

  「你這麼強大,這麼變態,就算告訴他實話,他能改得了麼?」

  陳曉心虛了很多,不過仍然嘴硬:「再說了,改命換名只是傳說——據本姑娘觀察,曲老闆道行不深。」

  「狗屁。」

  李南方罵了句,說:「他不行,難道不會拿著我的生辰八字,去找能改命的人嗎?老子現在強烈懷疑,這個有幾分道行的老神棍,既然能看出你曾經在鬼門關前打過一個轉,就能多少看出我的命,有著、有著帝王之相。這才不計代價的,想換我的命。」

  「哈,大叔,你可別鬧了。」

  陳曉哈的一聲笑:「就你,還帝王之相呢。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特像一隻鴨子呢?」

  「找揍了不是?」

  李南方一瞪眼,臉又拉長了。

  陳曉撇撇嘴,低聲嘟囔:「切,不就是仗著會幾手三腳貓的招式嗎,揍這揍那的。有本事,給本姑娘上床練練,保證累不死你——哎喲,你又抽我後腦勺,把我抽傻了,你養我啊你?」

  如果曲老闆沒有真把轉讓合同拿出來,李南方可能對老頭當初警告他不許泄露生辰八字的嚴令,還抱有一定的懷疑,其實他始終像陳曉所說的這樣,不是太信改命,換名的說法。

  不過,曲老闆的『遵守承諾』,卻給他敲響了警鐘,讓他意識到他的生辰八字,可能真不怎麼簡單了。

  尤其曲老闆在給他看相時,說看到了迷霧,還看到了幾幅變幻不定的面孔,這與他已經做過兩次的怪夢,有著讓他不敢多想的牽扯。

  再聯想到自己是個早衰患兒,本來是活不過十三歲的,可正因為身體裡藏了條無法控制的惡龍——他能活這麼大,身遭萬蛇毒吻卻不死,這不是命,又是什麼?

  「啊,要追尾了!」

  陳曉的一聲驚叫,驚醒了精神有些恍惚的李南方,本能的一腳跺下剎車,車子吱嘎一聲停下,車頭距離前面等紅燈的車子後尾,最多還有七八厘米。

  「大叔,你胡思亂想什麼呢,不知道開車時不能走神呀,真要發生交通事故怎麼辦,我才十七歲好不好?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陳大力還不得哭死。」

  小丫頭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膛,就像個小潑婦那樣,小嘴叭叭的訓斥道。

  李南方笑了下,沒吭聲,人家說的不錯,開車時走神很危險的。

  「好了啦,別總是拉著個逼、拉著個臉啦,我剛才就是給你鬧玩呢。曲老闆也說了,本姑娘日後貴不可言,還會在乎一區區小破山莊?」

  陳曉女阿飛毛病又犯了,咯咯一笑輕聲說:「大叔,我要貴不可言,必須在日後,日——後啊!」

  看了眼這個身體沒多少本錢的小丫頭,李南方淡淡地說:「想死就提前吭一聲,老子會免費為你提供至少十八種以上的無痛死亡法。」

  這句話,是岳阿姨經常對李南方說的,現在被他借鑑送給了陳曉,所起到的效果,可比岳梓童威脅他時大多了,小丫頭立即吐了下舌頭,轉移了話題:「唉,肚子餓了啊,找地方請我撮一頓?你自己是吃飽了,卻不管我的死活。」

  在避暑山莊時,陳曉還沒落座,就被李南方趕出了門外,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說餓倒不是在騙人。

  「想吃什麼?」

  李南方隨口問了句,抬頭向前看去,就看到紅綠燈對過的路邊,圍了好多人。(今天外出一趟,這兩天更新會不正常,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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