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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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夜神沒有理睬李南方的胡說八道,甚至都沒在意他是不是個帶磷青龍,只是震驚於他怎麼會沒死。

  對於花奴的蛇吻之毒,花夜神是相當信任的,自凡是被它咬上一口的活物,除了同類之外,就算是響尾蛇那種毒物,都是非死不可。

  那晚花奴回來後,她明明檢查過它的毒牙,看到毒牙變成了暗紅,那是咬人見血後留下的痕跡——那麼,李南方為什麼沒死,他又憑什麼不死呢?

  花夜神從不懷疑花奴會咬錯了目標,因為蛇兒就是靠嗅覺來捕殺獵物的,替代鼻子的那條信子,能分辨出三十米開外的獵物是什麼,更何況那晚李南方的身上,還殘留著她的體味?

  花奴不會咬錯目標,但李南方偏偏沒死,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在青山干鴨子。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對蛇毒免疫?

  「怎麼了,美女,你怎麼不說話呢?」

  長時間沒有聽到花夜神吭聲,那邊的李南方又嘴欠起來:「是不是在回味,當初我給你留下的那種酸爽感?」

  「不錯。」

  花夜神收斂心神,淡淡地說:「這些天來,每天晚上,我都在細細品味,你給我帶來的那種歡愉感。從沒有過,到死都不會忘記的。」

  她沒有撒謊,確實每晚躺在床上後,都會情不自禁回味那種說不出的歡愉,有時候忍不住了,就會偷偷翻出收藏的某個棍形物體,閉上眼想像著李南方的樣子,一個人發出壓抑的輕哼。

  食髓知味這個成語,就是古人用豐富經驗總結出來,留給後人來表達某種難以忘懷的味道。

  「哈,是嗎?那你來青山吧,我可以對你免費,讓你舒服個夠。」

  花夜神的坦然承認,讓李南方很是得意,自動腦補了她是怎麼知道他干職業鴨了,肯定是聽人說起過青山除了個叫葉沈的帶磷青龍,這才聯想到了他,特意打電話來詢問。

  「好,我會去的。」

  花夜神一口答應。

  「什麼時候來?」

  「不一定。」

  「行,那我隨時恭候大駕。記住啊,在來之前,最好先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好提前做好安排。」

  「知道了。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花夜神說完,扣掉了電話。

  其實不用李南方的『盛情相邀』,她也會去趟青山的。

  她要搞清楚,李南方在被花奴咬了後,為什麼不死。

  她還要在享受過那種滋味後,送他去死。

  除了賀蘭扶蘇,沒有誰能在得到花夜神後,還能愉快的活下去。

  可是,他是帶磷青龍,是唯一能與夜色老虎相匹配的男人,花夜神如果殺了他,那麼這輩子都有可能,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一時間,花夜神陷進了重重矛盾中,喃喃自語:「我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幫、幫幫的敲門聲,從她背後的天台門口傳來,回頭看去,秘書丁慧快步走了過來,輕聲說:「花總,扶蘇公子來了,正在下面的三號室內網球場。」

  除了會所的正常工作外,丁慧還擔負著一個任務,那就是每當賀蘭扶蘇來會所後,都要在第一時間向花總匯報,無論是與誰一起來的,又是幾個人來的。

  花夜神的眼眸一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扶蘇來了——他的傷,好像還沒好利索吧,怎麼可以打網球呢?」

  「扶蘇公子只是旁觀,陪同他一起來的,總共有五個人,三個年輕女孩子。」

  頓了頓,丁慧又小聲說:「其中那個最漂亮的女孩子,是林家的二小姐。看上去,她與扶蘇公子的關係很、很親密。」

  林家二小姐,芳名林依婷,京華大學的大四學生,絕對的校花級別,現年才二十三歲,以前曾經與朋友來過幾次七星會所,就是打網球的。

  林家,與賀蘭家一樣,同樣是京華有數的豪門貴族,與賀蘭扶蘇是門當戶對的。

  只是,花夜神可從沒聽說過,林依婷會與賀蘭扶蘇有什麼牽扯,那麼今晚怎麼會關係親密的出現在會所中呢?

  他不是一直都在苦苦追求岳梓童麼?

  難道說,賀蘭家要讓他與林家二小姐聯姻?

  心思電轉間,花夜神就想到了這麼多,看了眼白秘書,輕聲說:「我去看看。」

  丁慧說的沒錯,三號室內網球場內,有兩對男女在混合雙打,亭亭玉立的林家二小姐,就站在賀蘭扶蘇身邊,雙手輕挽著他的左臂,臉上帶著幸福的甜蜜笑容,與他一起觀看同伴打球。

  來到門前時,花夜神曾經猶豫了下。

  上次去過賀蘭家後,人家對她與賀蘭扶蘇的交往,是種什麼態度,花夜神已經很清楚了,按說她不該再來見他了。

  可她忍不住。

  為愛痴狂的女子,眼裡,心裡只有這個男人,這些天只要是發呆,就會想起他,現在他終於來了,她怎麼能忍得住?

  「扶蘇,帶你朋友來玩,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花夜神推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長姐般的溫柔笑意,目光從林依婷身上輕飄飄掃過後,落在了賀蘭扶蘇臉上,再也無法掩飾對他的相思之苦,聲音開始發顫了。

  忽然有個極品大美女走進來,用這種眼神看賀蘭扶蘇,林依婷立即感受到了某種危險,抱著男人胳膊的雙手,下意識的緊了下,嬌笑著問道:「扶蘇哥哥,這位是誰呀?」

  近年來,除了賀蘭家兄妹,以及白秘書等親近心腹之外,幾乎沒人見過七星會所花總的真容,所以林依婷不認識她,也很正常。

  賀蘭扶蘇神色不變,臉上依舊帶著淡然笑意,輕聲說:「這是神姐,我很好的朋友。」

  他沒有為林依婷介紹花夜神的全名,也沒介紹她是做什麼的,只說這是神姐,是他很好的朋友,雖說在一定程度上,幫她掩飾了真實身份,但無形中也再次拉大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們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這就是賀蘭扶蘇要向花夜神傳遞的信號,讓女人心中猛地劇痛,眼神黯然,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抬起素白小手半掩小嘴,輕笑一聲:「是呀,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扶蘇,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

  「神姐,你好,我是林依婷。」

  賀蘭扶蘇還沒說話,林依婷就搶先說:「是呀,我們剛開始交往。神姐,你既然是扶蘇哥哥的好朋友,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每天都快快樂樂的呢?」

  「林妹妹,你長得這樣清純漂亮,其實根本不用做什麼,只需陪在扶蘇身邊,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人了啊。」

  花夜神優雅的笑著,與林依婷寒暄幾句,提出了告辭:「扶蘇,今晚開銷都記在我帳上,祝大家玩的開心些,我還有些工作要去忙。」

  婉拒了林依婷讓她留下來一起玩的邀請,花夜神華麗的轉身,長裙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姐姐樣子,離開了網球室。

  林依婷,是故意要賀蘭扶蘇帶她來七星會所玩的。

  林依婷肯定聽人說起過,花夜神痴愛賀蘭扶蘇的事,這次與他一起來會所,就是向她示威,警告她以後別多想,扶蘇哥哥已經名草有主了。

  這與她認不認識花夜神本人,並沒有關係,在賀蘭扶蘇介紹說這是神姐時,她就知道這位大美女,就是她的情敵了。

  小丫頭自以為玩的這手很漂亮,但怎麼能瞞得過花夜神?

  只是,就算瞞不過她,那又怎麼樣?

  她都沒有機會,與相愛的人在一起了。

  花夜神來時的腳步急不可待,回去時的雙腿里,卻像灌滿了鉛,每走一步,都無比的艱難。

  「花總,您沒事吧?」

  陪同花總來到天台上,丁慧很是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

  花夜神慢慢癱坐在了藤椅上,苦笑了下,拿起了酒杯。

  看到花總一口喝乾杯中酒,緊緊閉上眼很久都沒動一下,丁慧小聲建議:「花總,我個人覺得吧,您這個時候,去外地走走。看看沙漠,草原,高山,大河,心胸就會開闊許多。」

  「外出走走,看看不同眼前的風景?」

  花夜神睜開眼,笑了:「嗯,世界那麼大,是該去看看。」

  看花總採納了自己的建議,小秘書很高興。

  等丁慧輕輕退去後,花夜神保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的過了很久,才說:「青山的風景,應該不錯吧?」

  背後,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

  花夜神秀眉微微皺起,坐直身子回頭看去。

  在沒有她的許可下,就算是丁慧,都不能不敲門就走上天台的,但這個人可以。

  因為這個人,是賀蘭扶蘇。

  「扶、扶蘇,你、你怎麼來了?」

  黯淡的眼神,再次像晨星那樣璀璨起來,花夜神緩緩從藤椅上站起,望著心愛男人那張堅毅的臉龐,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激動,縱身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她只想被心愛的男人,用力摟在懷中,把她揉碎,揉進身體裡,成為一個人,這輩子到死都不分離。

  賀蘭扶蘇卻迅速後退了一步,花夜神立即像雕塑那樣,呆愣當場,雙手張開著。

  「神姐,對不起。」

  賀蘭扶蘇挪開與花夜神相對的目光,看著泳池:「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解釋一下,家裡為什麼要讓我與林依婷——」

  「不、不用解釋了,這是你的家事呢。」

  花夜神笑的比哭還難看,打斷了賀蘭扶蘇的話。

  你為什麼要與林依婷在一起,卻不去追求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岳梓童,與我關係很大麼?

  從花夜神的笑容中,賀蘭扶蘇讀懂了這層意思,抱歉的笑了下,轉身走了。

  從懂事後,就從來沒有哭過的花夜神,雙手捂住臉,慢慢蹲了下來,肩膀劇烈抖動著,泣不成聲的問道:「花、花夜神,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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