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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沾沾自喜於他對自己的縱容、全盤接納,絲毫沒有意識到本質上是因為對方根本沒有把他當心裡。想通後蘇子安便想掙脫池懷的囚禁、反擊報仇,結果他卻被池懷提前察覺打到在地。

  蘇子安還記得那時池懷狠狠地碾著他的手說,「我原本只是想挑撥離間,然後趁機對寒容出手,最好能傷到他。誰知你竟然給了我如此大的驚喜,直接把他除掉了,看來寒容道君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能殺掉吳山老祖純屬是他運氣好。」

  「不是,師尊才不是徒有虛名……」被壓制在地的蘇子安想說,秦嶼是因為有傷在身,以及對他不設防,才會讓他鑽了空子,進而丟了命。可他一想到秦嶼是因何受傷,眼眶又瞬間濕潤了。

  「我沒功夫聽你閒扯,你還是把這些話留到地府和你的好師尊說去吧!」蘇子安對前世對最後的記憶就是池懷猙獰的面容和向他刺來的那把利劍。

  它閃著寒光、散著殺意,一點點向他靠近,他猛地抱頭尖叫,直到被臉頰上的濕意和襲面而來的冷風驚擾,蘇子安才恍然回神,才意識到自己早就重生了,現在正在九重秘境,而且前世的一切都還沒發生。

  蘇子安伸手抹去臉上的最後一滴淚,踉蹌起身,目光堅定地向山下行去。有了前世,他算是想明白了,天底下對他最好的,唯有師尊。重來一世,他要抱緊師尊這條大腿,任誰也不能動搖。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到師尊,用行動換取他的真心。

  *

  「為什麼?」篝火前,秦嶼重複了一遍君時的話,然後頭枕著雙手喟嘆道:「緣由不是很簡單嗎?殺掉池懷,魔尊不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了?」

  君時定定地看了一會秦嶼,隨後垂下視線道,「可這樣做,並不能保證父尊一定會把關懷的目光移到我身上。」

  秦嶼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那麼,」月光下,君時抬起眸望向秦嶼,口吻平靜,「道君又是抱著什麼目的提出這個建議的呢?」

  「哦?」秦嶼以手托腮,饒有興致地問,「殿下是在懷疑我別有居心?」

  「難道不是?寒容道君。」君時在道君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秦嶼長嘆一口氣,「真不是。」才怪!「我分明是看殿下討人喜歡,才說的。」

  誰知此話一出,君時首先在意到的卻是另一個問題,「道君對誰都這麼說?」

  秦嶼眨了眨眼,顯然沒想到話題會拐到這上面來,但他還是誠懇地回道,「不是。」君時眉梢多了絲不明顯的笑意,「是我多疑了,感謝道君為我出謀劃策。」

  出謀劃策,秦嶼看了君時一眼,在心底念了一遍這四個字,然後勾唇對著系統道:「魔界的大殿下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系統問他什麼意思。

  「按照常人,當我提出殺掉他的親屬時,他第一反應應該是震驚或者質疑,結果這位殿下不但問了我原因,還順著我的思路考慮了下去,你說有沒有意思?」

  系統沉思:「確實挺有意思的。」

  而秦嶼還有一點沒說的是,君時這般異於常人的表現讓秦嶼對他有兩種猜測:一,他是真的深信他;二,他在演戲。又或者,秦嶼鳳眸微眯,心道,又或者兩者皆有。

  *

  時間不斷流逝,夜色逐漸稀薄,當最後一抹夜色拭去時,秦嶼對九重秘境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將燃了一夜的篝火熄滅,「我打算向北走。」

  北部?君時眸光一閃,「你要去九重老祖的府邸內部尋找武器?」作為坦然回應的交換,他知道了秦嶼來此地的目的。

  秦嶼整裝待發,「沒錯,畢竟大多數人總是習慣把珍貴的東西放到自己觸之可及的地方。」

  「你說得有理,我也應該先去一趟那裡。」

  「眼下你我又要順路了——」「你是不是又要先走一步?」君時搶先打斷秦嶼的話,臉上的神情是少有的焦灼。

  秦嶼聞言一愣,直直地看著對方的俊顏,然後揶揄地說出心中埋藏已久的想法,「上次我離去時,殿下也是這個神態。再結合先前殿下一直隨在我身後的行為,這讓我有了一個猜想。」

  「什麼猜想?」君時嗓子乾澀。

  秦嶼上前一步,俯身前傾,直到把君時看得眼神慌亂,才慢悠悠地道:「殿下不會是路痴吧?」

  下一刻,秦嶼眼睜睜地看著君時的臉染上了粉色,在蒼白膚色的映襯下極其顯眼,他笑著下結論:「殿下果然是路痴。」

  君時別開臉,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耳垂,剛才他似乎感覺到了秦嶼說話時的氣流,「道君猜對了。」

  承認的還挺痛快,秦嶼遮唇輕笑,「既然這樣,殿下與我同行好了。」君時心跳加快,飛快應允。

  不過眨眼的功夫,兩道頎長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若不是地上有燃燒過後的灰燼,根本不知有人曾來過這裡。

  秦嶼與君時一路前行,中間雖有波折,但兩人實力擺在那裡,最終都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結果眼看著就要到達目的地了,他們卻被一片突然升起的濃霧包圍了。

  處在朦朧、看不清方向的大霧中,秦嶼與君時分別取出各自的武器,並默契地把後背交給對方,全神關注前方,「注意集中精力。」 「你也是。」

  忽然,秦嶼耳朵微動,他好像聽到了一些聲音,「這是……」 「鈴鐺聲,而且還不只一串。」君時皺眉,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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