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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意外,給了一個地址,隨憶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那是一家私人會所,隨憶進門的時候便有人上前來帶路,「是隨小姐嗎,請跟我來,慕少等您很久了。」

  隨憶推門進去,快速打量了一下環境,說是包廂,倒是跟家差不多。

  外面是客廳,辦公桌、沙發、冰箱,一應家具電器應有盡有,里側是臥室,房門半掩。

  陳慕白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等著隨憶開口。

  隨憶也不和他繞彎,「陳先生,我聯繫不到蕭子淵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

  「坐啊。」陳慕白揚著下巴指了指沙發。

  隨憶微微頷首,「不用了,我站著就好。」

  陳慕白慵懶地靠在沙發里,雙腿交疊搭在沙發前的矮桌上,銜了支煙也不點,痞痞地看著隨憶,隨憶平靜地和他對視。良久,啪的一聲,陳慕白掀開打火機蓋,點上煙深吸了一口,在裊裊升起的白煙後笑著說:「好。」然後揚聲叫:「送隨小姐去隔壁房間休息,好茶招待著。」

  隨憶坐在隔壁房間裡等著,一顆心一直提著,不上不下地憋在那裡。房間裡太安靜了,安靜到讓她喘不上來氣。她一直默默地祈禱,只要這個男人能平安回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她再也不會拒絕他了。

  可是,當這個男人真的站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卻退縮了。門被猛然推開,蕭子淵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臉輕鬆閒適的陳慕白。隨憶放在身側的手攥得緊緊的,臉上卻笑得風輕雲淡,「既然你安全回來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借著抵著沙發的反彈力站起來往門外走,步伐輕快。

  靠在門邊的陳慕白本以為可以看一出抱頭痛哭的好戲,誰知竟然變成這樣,他有些錯愕,一轉頭看向蕭子淵。

  蕭子淵依舊一臉淡然,卻渾身散發著寒意,不知道是剛從外面進來帶著空氣中的冷還是……

  陳慕白正想著,就看到蕭子淵忽然大步追了出去。

  隨憶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就再也堅持不住了,走了幾步扶著牆走到拐角蹲下來,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蕭子淵回來了,他是平安的,沒發生意外,他是好好的,可是自己為什麼哭呢?

  她狠狠地擦著眼淚,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直到眼前出現一雙帶著雪漬和泥漬的鞋。

  他一向注意儀表,隨憶雖然是學醫的,但她還是覺得蕭子淵更有潔癖,大概他也是著急回來吧。

  蕭子淵伸手拉著她,「起來,地上涼。」

  隨憶站起來忽然撲進他懷裡,蕭子淵愣了一下,收緊了手臂。

  她整張臉哭得紅通通的,也沒了往日裡淡然的面具,乖乖地任由他擁著,蕭子淵低頭吻在她的發頂,一片清香,「別哭。」

  隨憶從蕭子淵懷裡掙脫出來,紅遮陽鏡看他,「我那天說讓你永遠別回來是無心的,我沒想讓你回不來。」斷斷續續地說完之後,眼淚流得更加洶湧。

  蕭子淵吻掉她的眼淚,吻著她的眉眼,異常溫柔,「我知道。」

  隨憶越哭越厲害,似乎要把一天的擔驚受怕都發泄出來,最後蕭子淵實在沒了辦法,怎麼都哄不好,只能去吻她。

  他的吻溫柔綿長,手臂在她背後輕輕地安撫著,隨憶漸漸忘記了哭泣,情不自禁地開始回吻他。

  蕭子淵睜開眼睛,瞪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看戲的陳慕白。

  陳慕白笑得得意,很快轉身離開。

  第二天清晨,隨憶很早就醒了,轉頭看到旁邊的人一臉祥和睡得正香,微微笑了起來。

  她起床後站在客廳的窗前,看著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隨丫頭,今天這麼早。」隨母的聲音里摻雜著小朋友的歡笑聲。

  「嗯。」

  「有話要跟我說?」

  「嗯。」

  「說吧。」

  隨憶沉默了幾秒鐘,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媽媽,請容許我自私一次,毫無顧忌地去追尋幸福,對不起。」

  隨母那邊靜了許久,「阿憶,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很久了。」

  隨憶掛了電話轉身,看到蕭子淵站在客廳中央看著她,眼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隨憶站在陽光里對他笑,笑靨如花。

  她站在那裡對他笑,那是他見過最燦爛的笑容。

  冰雪終於過去了,太陽照耀著整個城市,明媚、溫暖,冬雪融成了艷陽。

  元旦那天晚上,隨憶和科室的同事聚餐,被灌了幾口酒,吃完了飯大家又鬧著去唱歌。隨憶頭有些暈,臉頰微紅地抱著電話坐在角落裡和蕭子淵打電話,呢喃細語,幸福甜蜜溢於言表。

  蕭子淵難得下班早,已經在家了。

  「外面雨夾雪,我去接你?」

  隨憶覺得腦子暈暈的,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言語,笑著回答:「好啊。」

  蕭子淵受寵若驚,「那我現在出門。」

  「好啊。」隨憶似乎只會說這兩個字。

  蕭子淵又問了地方,便換了衣服出門。

  他們一群人出來的時候地面已經濕了,這種天氣又不好打車,一堆人站在KTV門口抱怨。

  一輛車由遠及近,蕭子淵從車上下來,在瓢潑大雨中打著傘依舊從容不迫。

  眾人發出唏噓聲,「啊,是蕭部啊!」

  「蕭部是誰?」

  「就是上次住院的那個年輕的部長!」

  「啊,是他!」

  隨憶站在寒風裡,看到蕭子淵走到她面前才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剛才幹了什麼。

  蕭子淵把傘往前舉了舉,全部罩在她身上,「走吧?」

  隨憶苦著臉點頭,「好呀。」

  她一想起明天上班就頭疼,不知道那群八卦的醫生護士會怎麼盤問她。

  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她轉過頭,儘量神色自然地問:「順路捎你們一段吧?」

  一群人立刻擺手搖頭,臉上閃現著八卦的光芒,「我們明天醫院見哦。」

  隨憶本以為戀情曝光也沒什麼,而且這個男友還這麼出色,誰知事

  情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那天早上,隨憶去上班的時候就覺得眾人的眼神有些奇怪,才換了衣服就看到三寶抱著保值探頭探腦到科室找她,還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阿憶,東窗事發了。」

  隨憶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和照片,忍不住皺眉。

  報紙中央貼了幾張她和蕭子淵的合影,報導開始只是八卦政壇新貴有了歸宿,後來便開始八隨憶的身份,自然八到了隨家,而且,當年學校論壇上的那個帖子也被找了出來。

  政壇新貴和富商之女,字裡行間雖然用詞隱晦,但無疑不透露著關上勾結的意思。

  再加上隨氏集團最近有個項目要經蕭子淵的手審批,話就說得更難聽了。

  隨憶捏著報紙嘆了口氣,蕭子淵去了臨市開會,大概還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她要不要通知他一聲?

  三寶看到隨憶愁眉苦臉的樣子有心逗她,指著報紙上的照片笑嘻嘻地開口,「阿憶,你看這張照片,照得真不錯。」

  隨憶幽怨地看了三寶一眼,「你是成心的嗎?」

  三寶感應到隨憶今天的小宇宙不正常,怕是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很識時務地一溜煙跑了。

  隨憶一天都心神不寧的,下了班從醫院出來才發現下起了小雨,嘆了口氣去超市買了菜,心不在焉地往家走。她打著傘,埋頭思考著蕭子淵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實在想不出眉目,她煩躁地踢了下路上坑裡的水。不經意地一抬頭,竟然看到樓前停著一輛熟悉的車,很快有人從車上下來,那人風塵僕僕,一臉疲憊,站在雨里也不知道打傘。

  隨憶站住幾步之外的地方,實在想不出該怎麼反應,最後僵硬地笑著,「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會發生這些……我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會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蕭子淵嘆氣,他就知道她會這麼想,才急忙趕回來,就怕她好不容易鑽出殼又被嚇了回去。

  他向她伸出手,淡淡地說:「過來。」

  隨憶猶豫了一下才走過去,還沒走近就被他接過手裡的傘,然後被他拉進懷裡。

  「給我困擾的從來都不是別人,我困擾的不是我們在一起會發生什麼,而是我們不在一起,接下來的幾十年我該怎麼度過。」

  隨憶窩在蕭子淵懷裡,溫暖而安心。

  蕭子淵的聲音在頭頂緩緩響起,「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那邊還有事情,我是臨時趕回來的,馬上就要走,你千萬不要多想,乖乖等我回來。」

  隨憶傻傻地點頭。

  沒看到他的時候,她覺得這件事棘手又麻煩,可是現在看到了他,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竟然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沒什麼。

  臨分開前,隨憶突然心裡一動,拉住蕭子淵的手,「我送送你吧,送你到高速路口我再回來。」

  蕭子淵一愣,然後笑著點頭。

  蕭子淵上車後交代呂助理道:「派輛車在高速路口等我。」

  靜謐的車裡,隨憶靠在蕭子淵懷裡,兩個人都沒開口。剛才隨憶走在雨里沒注意,鞋子早就濕了,腳下一片濕冷,她不適地動了動。蕭子淵很快察覺,彎腰便去褪她的鞋襪。

  隨憶躲了一下。

  車內空間小,蕭子淵彎著腰似乎不怎麼舒服,聲音有些奇怪,「你躲什麼。」

  這輛車本就是蕭子淵的保姆車,萬物具備,連各種場合的衣服都備著。

  隨憶低頭看他拿著毛巾給她擦著腳。

  他這樣一個男人,有俯瞰眾生的資本,卻能這樣對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最後,蕭子淵把她的腳放在座椅上,把毯子蓋在她身上,從身後抱著她。

  隨憶半躺在蕭子淵懷裡,忽然開口,「我不想成為你的麻煩。」

  蕭子淵心裡有些難受,緊了緊手臂,吻了下隨憶的鬢角,緩緩開口,「沒有麻煩,以後不要再這麼說。」

  沒過多久,便聽到秘書開口,「蕭部,馬上就要上高速了。」

  隨憶聽了便打算坐起來穿鞋,蕭子淵拉住她,「外面冷,別下車了,我換到那輛車就行了。」

  「好。」隨憶有些捨不得。

  「回去早點休息,我到了會很晚,就不給你打電話了。」

  「好。」

  「乖乖等我回來。」

  隨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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