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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快找……」

  逃過一劫的隨憶輕輕吐出一口氣,肯定不能告訴他們是蕭子淵缺零用錢了。

  隨憶往前排評委席瞄了一眼,蕭子淵正垂眸把玩著手機,冷峻的側臉在燈光下幾近完美,他偶爾抬頭看一眼台上,打分的時候隨意寫個數字便遞過去。

  忽然,他微微轉頭,面無表情地往這邊掃過來,隨憶來不及躲閃,和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不過短短几秒鐘,他很快轉了回去,繼續低頭看手機。

  隨憶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中間隔了那麼多人呢,燈光也暗,他不一定看到自己。

  幾秒鐘後,隨憶的手機震動,打開一看,是蕭子淵的簡訊,隨憶抖著手點開。

  好看嗎?

  隨憶崩潰,偷窺被抓包,她該怎麼回?

  寫了刪,刪了寫,最後終於發了出去。

  人太多了,沒看清。

  蕭子淵很快回復。

  我是說那本雜誌。

  隨憶抓狂,把手機扔回包里,臉紅起來,怎麼現在蕭子淵越來越喜歡調戲她了?

  蕭子淵許久等不到答覆,她應該又窘迫又惱怒吧?收起手機,蕭子淵看向舞台,眼前卻都是那張紅彤彤的小臉,他不自覺地唇角淺揚。

  旁邊人看到他笑,愣了下,試探著問:「這個選手挺有意思的哈?」

  蕭子淵點頭,似乎是在回答他,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是挺有意思的……」

  更有意思的卻在後面,整個比賽的高潮在三寶上台時毫無預兆地洶湧而至。

  男主持拿著卡片微笑著讀題:「請問京劇《貴妃醉酒》是哪位名旦的代表作?」

  三寶站在舞台中央想了想,信心滿滿地回答:「李玉剛。」

  主持人愣住,舞台下面安靜了幾秒鐘後便開始鬨笑。

  隨憶、妖女、何哥滿臉黑線。

  男主持大概是沒遇到過這麼脫線的姑娘,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任同學真是幽默,這題就算了,我們換下一題,請簡述一下,屈原為什麼會投河自盡?」

  三寶一臉猥瑣的回答:「因為……楚懷王移情別戀。」

  「三寶……」三個人驚呼一聲,再次黑線,她當這裡是寢室嗎,這麼口無遮攔?

  下面的觀眾早就轟動了,炸開鍋一般喧鬧。

  男主持黑著臉,看著三寶問:「你是來砸場子的嗎?」

  三寶一臉嚴肅認真,「我說的是真的!你不知道啊?那我給你具體講講。屈原和楚懷王本來是一對,據我分析,楚懷王應該是攻,屈原是受。但是這個時候公子子蘭就嫉妒了啊,他也一直默默愛著楚懷王啊,於是勾搭上了鄭袖。鄭袖也冤啊,自己這麼個美人竟然敗給了一個男人,兩個人一拍即合,至於怎麼勾搭大家肯定都明白吧,重臣和后妃不得不說的故事嘛。兩個人一起誹謗屈原,楚懷王漸漸就移情別戀和公子子蘭在一起了……在這個事情之後,鄭袖看著被拋棄日漸消瘦的屈原漸漸由同情變為愛慕,可是屈原心裡只有楚懷王一個人,而楚懷王卻見一個愛一個,男女通吃,屈原終於傷心不過投河自盡了。頃襄王很有可能是屈原的骨肉。」

  主持人徹底蒙了,「這……你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三寶竟然還很得意,「我自己總結的啊。啊,對,還有阿憶給我講的。」

  隨憶只覺得五雷轟頂萬念俱灰,在心裡默默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給三寶講野史了,她能把所有的野史串成一個故事,太逆天了,這是一個三觀崩碎又重建的夜晚。

  三寶看到男主持一副吞了蒼蠅的表情,安慰道:「沒關係嘛,帥哥,我們都是大學生,思想很開放的。你看,連子都曰了,睡寒,然後知四娘之後調也。還有啊,子還曾經曰過,管仲之器小哉!」

  三寶一臉猥瑣地笑著問:「你說,子是怎麼知道管仲之器小的?這些有點遠了,近的也有啊。採花賊是什麼意思你懂的吧,那你說採菊是什麼意思?陶老先生說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此乃古今野戰之典範也。」

  至此,全場的氣氛沖向頂峰,下面的鬨笑聲和討論聲越來越大,紛紛打聽這個姑娘是誰。

  專門前來加油的某班全體成員紛紛表示不認識此人,撇得一乾二淨。

  最後三寶被轟下台,坐到了隨憶身邊。

  隨憶、妖女、何哥很一致地往遠離三寶的方向挪了挪。

  三寶一臉的不高興,憤恨不平地問:「為什麼把我轟下來?」

  隨憶小聲回答:「因為你口味太重了。」

  三寶拿下巴朝著妖女的方向點了下,「我和妖女不一樣,我的人生格言是不以風騷驚天下,但求口味重世人。」

  妖女早已五體投地,雙手抱拳,「恭喜你,成功了,從今天開始你會紅遍整個X大,無人能敵。」

  當晚的比賽結束之後,三寶還是憤憤不平,耷拉著臉。

  妖女、何哥哄了半天也不見她情緒好轉,隨憶看了眼時間建議:「我們去後門吃個消夜?」

  妖女、何哥本以為三寶會沒心情,誰知她下一刻就原地復活滿狀態跳起來,一臉雀躍,剛想開口又停住,一臉害羞,「不要了,不要浪費錢啊,我也不是很餓了,要不我就去吃兩份擔擔麵吧,不吃別的了。」

  妖女早已無語,「兩碗……不吃別的了……你也不怕撐著。」

  何哥雙眼無神地看著漆黑的天空,無力地感嘆著:「我怎麼會和這種吃貨走在一起啊?」

  隨憶特意退開一步拉開距離,微笑著回答:「因為……貨,不單行。」

  何哥反應過來後轉頭找同盟,「妖女……她又黑我們。」

  妖女一臉淡定自然,早已習慣,「她哪天不黑我們?」

  何哥投降,「好吧。」

  三寶則沉浸在去吃消夜的喜悅中,當晚她叫的兩碗擔擔麵和其他三人的麻辣燙紛紛落入她的肚中,回去的路上她一掃剛才的沉悶,一路蹦躂著回去了。

  第二天隨憶上場,她聽到第一道題就睜大了眼睛,很快掃了一眼台下坐在第一排的蕭子淵。

  他面容依舊淡然,嘴角卻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線,很自然地和她對視著。

  接下來的很多題幾乎都出自蕭子淵給她的那本雜誌。

  本來一路都很順利,可是隨憶沒想到,最後和她爭冠軍的竟然是喻芊夏。

  看著舞台中央站著的兩個人,蕭子淵的眉頭輕微皺起,問身旁的人:「怎麼沒聽說喻芊夏參加?」

  溫少卿也是一臉疑惑,轉頭問了下負責人,然後附在蕭子淵耳邊回答:「說是昨天才加進來的。大四學姐嘛,快畢業了,又是學生會的,不好推就加進來了。」

  和他們隔了幾個人的是學校里的老師評委,一個平時和他們比較熟的老師探身過來笑著調侃:「子淵眼光不錯啊,兩個都是才女。」

  蕭子淵淡淡地笑了下,溫少卿在旁邊無聲無息地幸災樂禍。

  台下不少人都聽說過他們三個人的傳聞,充斥著歡呼聲和尖叫聲,氣氛高漲,而蕭子淵又恰好是評委之一,頗有二女爭夫的意味,圍觀者顯然比當事人更興奮。

  蕭子淵眉目沉靜,抬眸看著台上,食指彎起輕輕敲著桌面。

  男主持明顯也有些激動,「好,接下來的幾道題都是帶著我們X大特色的,身為X大的學子可不能答錯喲。」

  隨憶覺得無趣,無非是一些學校歷史、師生趣事方面的問題。

  「請問大屏幕上哪一位是學校第一任校長?請喻芊夏回答。」

  喻芊夏自信滿滿,「我選A。」

  「回答正確,下一題,請問外語學院最受歡迎的ng的口頭禪是什麼?」

  隨憶想起那個思想、行事怪異的女老師,笑,「WhoTamadeCare啊。」

  「回答正確。最後一題,請看大屏幕,問這張手的合影里,哪一個是四大貝勒之首蕭子淵的手?請隨憶回答。」

  隨憶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僵,盯著圖片開始走神,那一刻她真的有點相信緣分天註定這回事,原來她真的可以一眼認出蕭子淵的手,不用尋找任何特徵,只靠著感覺心裡便有了答案,似乎腦中還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可是……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開她和蕭子淵的玩笑了,雖然都是善意的,但……也是察覺到了什麼,現在的局面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如果現在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認了出來,怕是更添了曖昧……

  還有她在蕭子淵家裡看到的那份offer,他馬上就要出國了,他們之間尚未挑破的感情經得住異國戀嗎?蕭家的家世地位會接受單親家庭嗎?蕭子淵以後要走的路……

  他們之間隔著的豈止是千山萬水?

  她終究不會留在這裡,她和蕭子淵也不會是同路人。

  隨憶平靜的臉上有一絲動容,緊抿著唇提了一口氣,「左邊第、第三個……」

  主持人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惋惜,開口提示:「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隨憶苦笑著看他,「不改了。」

  男主持帶著惋惜,「很可惜,答錯了。現在請喻芊夏回答,請想好了在回答,如果你答對了這一題就是冠軍。」

  喻芊夏面帶微笑,絲毫沒有猶豫,「左邊第二個。」

  男主持好奇,「為什麼這麼肯定?」

  喻芊夏聲音中毫不掩飾地帶著得意和自豪,「因為這張照片是我照的。」

  台下曖昧的起鬨聲此消彼長。

  溫少卿轉頭看了眼蕭子淵,他依舊面無表情盯著前方舞台上的某個身影,看不出什麼,只是下顎的曲線越發剛毅鋒利,很快起身走了出去。

  男主持笑著掌控場下的氣氛,「大家不要太激動,我們來看看答案吧。」

  大屏幕上給出了合影的全圖,左邊第二個果然是蕭子淵。

  台下靜了幾秒鐘,討論聲再次響起。

  主持人看著這個聰慧的女孩子,「非常遺憾,請隨憶先回後台休息。」

  隨憶微微笑著,又轉頭看了一眼大屏幕,往後台走去。

  他的手修長有力,溫暖乾燥,這世上芸芸眾生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給她那份感覺,她怎麼會認錯。

  蕭子淵翻著手裡的比賽流程和題目,原定的最後一題不是這道題,被人改過了。即使被人改過她也不該答錯。她明明心裡有了答案,那一刻眼裡有痛苦有掙扎,最終還是在出口的時候選擇了放棄。

  知道她與世無爭,知道她不會和別人搶任何東西,只是沒想到他也在她可以拱手相讓的範圍內。

  蕭子淵的呼吸加重,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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