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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四大貝勒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四個人極其默契地搖頭沉默。

  後來某位老師被一個電話叫走,他前腳剛出門,活動室里就一改剛才的沉悶鬧翻了天。

  「我要吃肉!」一個男生大概最近在突擊看書,雙眼通紅,惡狠狠地吼著。

  這個提議很快得到大家的附和。

  「對,四大貝勒請吃肉!」

  「今天晚上就去,我都盼了一學期了!」

  四個人坐在位置上但笑不語,由著他們起鬨。

  四個人這麼淡定的反應讓眾人沒了招,坐在隨憶身邊的一個女孩湊到她面前,賊兮兮地說:「隨憶你去跟蕭師兄說,讓他請吃肉啊。」

  隨憶臉上的笑容自然,她反問:「為什麼要我去說?」

  旁邊的人聽到了便集體圍攻隨憶。

  「對對對,隨憶去說,蕭師兄對你不一樣的嘛。」

  隨憶眼角一跳,迅速抬頭掃了眾人一眼,她知道他們都是善意,但卻絲毫撫慰不了她心中的慌亂。

  隨憶很快斂了神色,半開玩笑地打哈哈,「你們都想多了,蕭師兄對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嘛。」

  「你就試試嘛。」

  隨憶架不住眾人起鬨,只得起身走過去問蕭子淵。

  她硬著頭皮站在蕭子淵面前,蕭子淵氣定神閒地看著她,嘴角輕輕挑起。

  隨憶垂著眼睛極快地吐出一句,「蕭師兄,晚上請客吃肉去吧?」

  活動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隨憶感覺到一道視線一直停留在她頭頂。蕭子淵沒出聲,她也不敢抬頭去看他的反應。

  此刻,蕭子淵沒有反應在她看來卻是最好的反應了,這說明他一視同仁啊,她就清白了。

  幾秒鐘後,隨憶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眾人輕鬆一笑,如釋重負,「看吧,我說也沒用。」

  話音剛落,隨憶就聽到身後低沉的一個「好」字,溫潤的聲線低沉輕緩,似乎還帶了掩蓋不住的笑意。

  眾人一下子歡呼起來。

  而隨憶的第一反應不是轉頭去看蕭子淵,而是看向了角落裡的喻芊夏。喻芊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靜靜的看著她。

  約定了晚上一起吃飯後總結會便結束了,隨憶以極快的速度逃離了活動室,好在蕭子淵也沒有叫住她。走到半路,隨憶忽然想起來從圖書館借的書還放在活動室里,便又折回去取。

  隨憶推開活動室的門就看到喻芊夏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這麼冷的天,窗戶大開,寒風夾雜著雪花卷進屋內,隨憶從沒見過喻芊夏這樣,一下子愣住。

  喻芊夏聽到響動轉頭看過來,看到隨憶笑了一下,又轉過頭去,背對著她開口,「我以為你們都走了。」

  喻芊夏邊說邊伸出手去接窗外飄落的雪花,六角雪花在她手心很快融化,只留下水珠。

  雖然她看不到,可隨憶的臉上還是很快掛上了笑容,「喻師姐,我來拿本書,很快就走,不會打擾你。」

  「隨憶,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就在隨憶取了書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喻芊夏忽然開口問。

  隨憶心裡一動,聲音輕快,帶著開玩笑的口吻回答:「不是的,師姐,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學工科的女孩子長得像你這麼漂亮。你是我見過學工科的女孩子裡長得最漂亮的,漂亮的女孩子裡工科學得最好的。」

  喻芊夏的雙肩抖動著,似乎笑了。

  隨憶卻笑不出來。她是真的覺得喻芊夏是個難得的性格很好的女孩子,學業好,學生工作做得也好,每年都會拿獎學金,還是學生會幾屆難得一見的女副主席,很有師姐的樣子。

  喻芊夏笑過之後便又陷入了沉默,就在隨憶考慮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離開的時候,喻芊夏關上了窗戶,走到最近的位置上坐下,神情恍惚地看著前方,嘴裡喃喃低語:「你不明白。如果他愛你,你可以是任何一個女子;如果他不愛你,你才需要成為一個全能的女子。不過,我卻忘了一件事,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就算你再全能都沒有用,再怎麼努力都沒用,沒用的……」

  隨憶心裡五味雜陳。看來最近發生的事情真的刺激到喻芊夏了,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因為她說的每一個字在喻芊夏看來都是虛偽的,多做多錯,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隨後,喻芊夏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爽朗幹練的模樣和隨憶聊起了天,「對了,蕭子淵畢了業就要出國了,你知道這事兒嗎?」

  隨憶點點頭,「我聽說了。」

  「這麼快,我們就要畢業了,真的好快……」喻芊夏自言自語道。

  隨憶見不得這麼低迷的喻芊夏,終於問出來:「喻師姐,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爭什麼。」

  喻芊夏苦笑,「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人恨,我求而不得的主動送給你,你卻不要。」

  隨憶沉吟片刻,「師姐,蕭師兄馬上就要出國了,而我會留在這裡,等畢業後我就會回家,我們不會再有聯繫。你為什麼不和他一起出去呢?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

  「你以為我不想?」喻芊夏苦笑了一下。

  她還記得蕭子淵清清冷冷地對她說:「喻芊夏,沒有必要。」

  所有的熱情瞬間降至冰點。

  原來她這幾年對他而言,都是沒必要。他連叫她的名字都是全名。他對她,自始至終都只有清冷兩個字。她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對誰都熱絡不起來。可是為什麼他對眼前這個女孩子總帶著不一樣的情愫呢?原來驕矜涼薄錚錚傲骨的蕭子淵也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之前他還略作掩飾,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連掩飾都懶得了。

  「蕭子淵……」喻芊夏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那個名字帶給她無盡的痛苦,她轉頭看向隨憶,掙扎了一下才再次開口,「他當年並不願意進學生會的,他一向做事低調,後來被輔導員逼著進來了,本打算在大二那年退的,可是卻一口氣做到了大四,說是四大貝勒,其實你沒發現其他三個人都不怎麼管事兒了,只還有他在管。隨憶,你說,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是為了什麼?

  隨憶低著眉眼靜靜聽著,心裡卻沒辦法做到那麼平靜,垂在身側的手不禁緊握成拳,腦子裡不斷盤旋著這句話。她很快抬起頭,神色如常地笑著說:「喻師姐,我先走了。」

  喻芊夏似乎對她平靜的反應感到驚訝,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我和他同學多年,喜歡蕭子淵的女孩子那麼多,可他對每個女孩子都是清清淡淡的樣子,這麼多年我有時候恨得牙痒痒多想看他栽跟頭,這個願望在你身上大概可以實現了。」

  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聽到喻芊夏在喃喃低語。

  她說,他只對你卸下防備,只對你溫柔,你可真幸運。

  隨憶皺眉,她和喻芊夏在別人眼裡應該是情敵的關係,不是應該刀光劍影的嗎,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對話?

  喻芊夏是想告訴她什麼,還是這些話憋在心裡久了想要一吐為快,恰好碰上她?

  那天晚上的聚餐隨憶沒有出現,而蕭子淵也沒有追問。

  之後,隨憶便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等再閒下來已經到了放假前夕,那個科技創新項目也到了尾聲,在圖書館的會議室進行最後一遍審核工作。

  隨憶坐在位置上,看著左前方的蕭子淵暢快流利地把這個項目從頭到尾試講了一遍,心裡的佩服油然而生,傲氣的人是有傲氣的資本的。

  最後在誰去把材料送到校辦時又有了分歧。眾所周知,校辦科技創新的那位老師是出了名的難纏,誰都不願去,只能抓鬮決定。

  誰知抓到的那個男生又開始耍賴,「今天下午就要送過去,能不能改天啊?」

  眾人反對,「都和老師約好時間了。」

  「我真的不想去,要不這樣,就跟老師說我病了,說我打球摔骨折了?」

  眾人鄙視之。

  一直沉默的隨憶突然開口,「師兄,你聽沒聽過二十二個靈異常識?」

  「沒有。」那個男生搖搖頭。

  隨憶展顏一笑,「其中有一條是說,如果你以生病為藉口推託別人的約會,或者逃課之類的,那麼過段時間肯定會生病,而且是說什麼樣的謊,就生什麼樣的病。」

  「……那我還是去好了。」那個男生吞了下口水,一臉恐怖地妥協。

  隨憶笑眯眯地誇讚:「師兄人真好。」

  「呃……我不敢不去啊。」

  眾人鬨笑,很快散會。

  隨憶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蕭子淵把玩著手裡的筆,問擦身而過的隨憶:「靈異常識還說什麼了?」

  當時已近黃昏,血色的夕陽照進室內,室內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隨憶想了想,神色認真的開口,「屬羊的人,若生在冬天,命苦。」

  蕭子淵皺眉,「什麼說法?」

  過了半晌,隨憶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臘月羊,守空房,命硬,克父克夫。」說完便開門走了出去。

  蕭子淵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許久才站起來到窗口打了一個電話。

  林辰接起電話,「老大,你找我啊?」

  「隨憶是屬羊的?」

  「是啊,怎麼了?」

  「臘月出生的?」

  「咦,你怎麼知道?幹什麼?」

  「沒什麼,那她快要過生日了。」

  「那個……」林辰猶豫了下,「她不過生日的。」

  「為什麼?」

  林辰思索良久,「老人們都相信男不屬雞女不屬羊,特別還是臘月羊,當時隨憶的爺爺奶奶嫌棄她是個女孩,找不到別的理由就說她克父,對她傷害挺大的。」

  掛了電話,蕭子淵靠在欄杆上,良久,微微一笑。

  臘月羊,很好,很好。

  機械學院的選修課還剩最後一節課,再去上課的時候,隨憶猶豫到底去不去。她最近忽然覺得蕭子淵對她有了變化,而且周圍的人已經開始開她和蕭子淵的玩笑了,雖然都是善意的,但他馬上就要出國,就算回來,他的家世出身,以後也不會和她是一路人,更何況這中間還有一個喻芊夏,既然這樣,倒不如少見的好。

  隨憶坐在教室里,不時抬頭看門口,就怕看到那道身影。

  等再抬頭的時候竟然看到一位胖胖的老教授拿著教材走進來,嘈雜聲一下子充斥著整間教室。

  前排有個女生壯著膽子問:「蕭師兄呢?」

  張清把教材放到桌上饒有興致地問:「怎麼,我來你們很失望?」

  下面的女孩子們絲毫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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