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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臨寒劍不偏不倚地狠狠扎進了黑蛟的皮肉里,扎得有些深,臨寒劍只餘下一點劍柄在外面。
黑蛟張開血盆大口嘶吼,望天犼就更大聲地吼回去。
再然後,黑蛟的腹部被頂出一個大包,腹部,加上有些鱗片的縫隙里,突然冒出血來。
臨寒劍死死釘住黑蛟尾巴,若潮劍也咻地飛過去幫忙,黑色鱗片上漸漸覆蓋上一層冰霜,血肉靈力被凍結,黑蛟掙扎的動作僵硬下來。
像一條被飛鏢釘在地上的蚯蚓,做著兇猛的垂死掙扎。
陸鶴禁這時候再揮出一劍,凍結的鱗片變得不那麼強硬,倒是比之前更容易劈開了。
從那道被劈開的傷口開始,周圍慢慢出現細細的血色傷痕,隨後,黑蛟腹部破裂,渾身是血的卿雲閃身而出。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一眼陸鶴禁,提著黑色脊骨劍踏在黑蛟背脊上奔跑,劍尖順著那炸開的傷口一路往上劃。
陸鶴禁垂眸,高舉滌清劍,也刺進了黑蛟七寸之上。
而這時候卿雲已經跑到了黑蛟頭顱後面最堅硬的幾根蛟角之上,隨後一蹬而起,飛身騰空。
雙手握住脊骨劍,豎立在身前,隨後重重往下一刺!
長劍刺進黑蛟眼睛,再往下釘住那血盆大口,最後整個腦袋被強行往下壓,直至頭顱「嘭」一下壓在地面上,盪出一陣塵土。
這還不是最後,卿雲抬手召了劍卷,手掌橫於半空,翻手往下一壓。
「萬劍,來!」
數不清的劍快要將黑蛟頭顱掩埋,血肉翻飛,腥臭的血中合了塵土,讓周圍又清晰起來。
頭顱上扎滿了劍,脊骨劍作為最主要的一把,就釘在黑蛟眼眶裡,是這「頭顱劍冢」里最高的存在。
而黑蛟的七寸之地,臨寒劍凍結靈力,若潮劍震盪鱗片,滌清劍的正氣從內割破黑蛟的血肉。
尾巴上,望天犼正死死咬著。
卿雲已經有些靈力不濟,緊咬著嘴唇,破裂傷口讓她在疼痛中保持緊繃的清醒。
「月亭,過來。」
望天犼吐出黑蛟尾巴,奔至卿雲身邊。
卿雲略有些顫抖的血手摸了摸它的皮毛,拍拍它:「去吧。」
望天犼憤怒又興奮地撲上黑蛟頭顱,兩隻利爪從被釘住的血盆大口入手,撕開血肉,一口咬在血肉模糊的地方。
望天犼食龍腦,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是它的戰利品。
黑蛟的頭顱被破開,至此徹底沒有了動靜。
他們勝了。
卿雲這才看向陸鶴禁。
「師兄。」她努力揚起嘴角,可是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陸鶴禁走進,給她掐訣淨身,然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緊緊抱了一下,修長手指餵給她一顆丹藥,陸鶴禁在她耳邊低聲說:
「吃回靈丹,閉眼緩慢運轉靈力。師兄帶你出去。」
劍卷緩緩合攏,所有的劍被拔出,旋轉著圍繞在他們身邊。
望天犼化作孱弱小獸,緊緊纏在卿雲身上,隨後陸鶴禁帶著他們飛身前往遠處的裂口。
裂口已經越變越小,勉強能容納一個人的進出。
陸鶴禁面不改色,直接穿過那陣白光。
出來了!
外面一群人看他們出來,這才撤開手,面色泛白地喘著氣看他們。
沒了他們的靈力維持,裂口瞬間就消失了。生死之戰的秘境,在他們眼前消失不見。
陸鶴禁抱著卿雲,第一時間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他們已經不在青州城中,而是不知道在哪個荒涼的郊外,看不出來道魔之間的情況。
周嵊脫力坐在地上,習慣性揚起打趣的笑:「你衝過去之前喊那一嗓子,我們還以為卿雲出不來了呢。他們怎麼樣?」
陸鶴禁將人放下,再將她身上的小獸拉開,不顧它呲牙的模樣,交給了淳于策。
「不太好。大家先休整一下,這幅樣子回去,什麼忙都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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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師姐他們回來了!
大家沉默著打坐恢復。
卿雲吃了回靈丹好了些,忍著神識的震盪,去檢查聞月亭的傷勢。
順便把脊骨劍還給他。
劍又化作了黑色鎖鏈,重新回到聞月亭身體裡,他恢復了人形,臉色煞白地躺在卿雲腿上,還非要變出尾巴纏著她,勾著她的手往他身上摸。
還一句句叫著「姐姐」。
淳于策在旁邊直翻白眼,語氣陰測測地說:
「聞月亭你適可而止,裝可憐也沒必要這樣,看得我噁心想吐。」
其他人看過去,唯獨坐得最遠的沈槐序緊繃著下顎頭也不抬。
聞月亭被打斷了賣可憐的行為,陰鷙地看著淳于策。
「閉嘴。」
他們九虛門的教育向來如此,弟子之間也沒個好相處的氛圍。
你看我像在看殺父仇人,我看你像在看礙事玩意兒。
卿雲拍了下聞月亭,他立馬放棄和淳于策的逞兇鬥狠,還怪可憐地側身,把臉埋進卿雲懷裡。
這連風流情聖江不辭都看不下去了,看大家臉色沒那麼白了後,就建議立馬前往青州。
大家都同意了。
由周嵊拿出了卿雲曾經見過的烏篷船飛舟,一行人現辨別著方向往青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