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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逍遙派,奕青

  靈香是望天犼的獸丹自帶的香,對人有滋養作用。

  聞到這個味道的人,神魂神識會陷入沉睡,醒來如同在溫床里溫養了一夜,和入定後神清氣爽的情況很像。

  自他救下卿雲後,卿雲便日日溫養在這靈香之中,和他同榻而眠。

  除去她被卷進夫妻墓那一年多。

  也因為這個沒人發現的秘密,讓他知道,卿雲和沈槐序這對道侶根本沒有徹夜同榻過。

  今天晚上是同樣的。

  靈香縈繞在卿雲周身,她眉眼舒展平和,躺在聞月亭身邊,和平常冷淡說教的人完全不同。

  聞月亭獸瞳眯著,解開她手腕上的冰綾,扔垃圾一樣扔開,隨後尾巴再次緊緊纏上去。

  纏著手腕一會兒,尾巴尖又忍不住往她領口鑽,一點一點的,把領口拉開了些,松松垮垮,露出白玉般的鎖骨。

  滾燙的唇印在上面。

  他自娛自樂地發出饜足喘聲,像往常變作小獸和卿雲玩鬧那樣,抓住她的手摸上他的尾巴。

  他整個人顫抖起來,喘聲和笑聲同時響起。

  顫慄讓他身上竄過一陣難耐的癢意,頭頂冒出來的尖耳朵瞬間趴了下去。

  他又開始喵喵叫。

  卿雲不懂尾巴對望天犼的意義,被他引導了一次後,總是會時不時撫摸,認為這是在給他順毛,在安撫他,獎勵他。

  畢竟也沒人養過望天犼。

  他便也就這樣讓她認為,在她懷裡忍受著被摸尾巴帶來的刺激感覺。

  實在有些飲鴆止渴的意思。

  不過他樂在其中。

  沈槐序是什麼東西?無非是一段時間的玩物而已,絕無可能陪伴她多久。

  所以在他不貪心的前提下,還能夠忍受。

  陸鶴禁……陸鶴禁也不是什麼值得提防的人。

  唯一值得他變色的人,不過一個不知死沒死絕的周鬱林而已。

  尾巴摸夠了,他趴在卿雲頸窩裡喘氣,手移動到她丹田處,運轉靈力,幫助她梳理金丹之內的魔氣。

  天亮。

  卿雲睜開眼,從榻上下去,神清氣爽,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

  蘇半夏早早在門外等她。

  「小師姐,小師姐,起了嗎,一起過去吧!」

  今日是第二輪比試的抽牌。

  她開門出去,和已經聚集起來的弟子一起去了大比擂台。

  陸鶴禁走在最前面,看見她只是略點頭,詢問她傷勢。

  她說沒事,他便不多問其他的了。

  這次抽牌,卿雲運氣很好,抽中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逍遙派,奕青。

  是個女修,用的是重劍,是逍遙派這一代的唯一一個弟子。

  聽聞在前來青州的路上,與魔修一戰受傷有些重。傷還沒好,又在大比前一日代表整個逍遙派與塗山派一戰,敗。

  前兩日,與神機門弟子一戰,險勝,又受了傷。

  所以走上擂台時,臉色蒼白,道服上還有血色,拿著重劍,沉默得像一座山一樣。

  卿雲也沉默著走上去,沒用軟鞭,取了儲物袋裡一把她常用的靈劍出來。

  抱拳行禮,她很鄭重地介紹自己:「清劍宗,卿雲。」

  奕青也抱拳:「逍遙派,奕青。早有聽聞道友大名。」

  「不如逍遙派之名如雷貫耳。」

  奕青怔愣。

  卿雲直視著她,聲音清晰:「千年前道魔大戰,逍遙派舉派上下不遺餘力除魔,致死傷無數,弟子所剩無幾。這樣的豐功偉績,是值得每個修士銘記的。天賦與能力只是個人榮耀,但縱觀鏡元洲歷史,我不過一粒遲早湮滅的塵沙,而逍遙派這三個字,以血刻在最明顯的地方,風沙絕掩蓋不住。」

  擂台周圍全都安靜下來。

  奕青張了張嘴,有些喉酸,只好再抱拳。

  「多謝。」

  她拔劍:「奕青道友,請。」

  靈劍對重劍,其實有些難以抵擋。

  但卿雲始終沒有用上神通,只是不停揮劍,和奕青以劍會友一般,並不多用力。

  後面奕青傷口崩裂,拄劍停下時,她也跟著停下。

  還走近了,伸手把她扶起來。

  「我們平手如何?逍遙派應該有一個通關走到最後的人。」

  奕青垂頭,片刻後沙啞著聲音說「好」。

  然後人晃了晃,往下栽倒。

  卿雲眸光一凝,立馬伸手接住她。

  這樣狀態拖或是扶都不是好辦法,她乾脆把人抱了起來,飛身下了擂台,落在清劍宗隊伍里。

  安陽很有眼色,趕緊捐出自己的丹藥。

  「來來來,讓我看看。」

  蘇半夏在旁邊幫忙,順便嚶嚶嚶:「小師姐抱她了,小師姐都沒這樣抱過我。」

  安陽:「……你有毛病?抱你幹什麼,抱起來摔死?」

  「……趕緊治療吧你!我轉頭就把這話告訴降香道友!」

  死直男!

  卿雲就站在旁邊看著,等到下一場比試開始,才收斂了心思轉頭看向擂台上。

  陸鶴禁低頭和她說話:「師妹,你昨日讓安陽他們出去,可是有了其他想法?」

  她沒否認:「牽扯太大,僅僅靠我根本沒辦法。我們需要把這件事交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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