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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後又搖頭:「還得看師兄你的比試,不能錯過。」
陸鶴禁這下露出淺淺笑意,清潤聲音道:「無妨,我的場次在更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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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那我等你來
既然他這樣說了,卿雲便先回了客棧。
可是剛進房門她就覺得不對勁。
房間裡有人來過。
她面色不改,手卻摸上了腰間的軟鞭,一步步走進去。
桌上有張紙條。
【城外無間林,子時前獨自前來,否則周師弟生死不保】
周師弟?!
這是袁漓留下的?
她猛地抬頭,收了那張紙條便匆匆外出。
走到客棧樓下時,剛好碰上回來找她的沈槐序。
「阿雲,去哪兒?」
她沒打算讓沈槐序淌這趟渾水,更不欲讓他知道清劍宗內部的事情,便隨便找了個理由。
「無事,出去走走。」
看得出來她有些心不在焉,沈槐序到嘴邊的「我可以一起嗎」被咽了回去。
「下半日有我的場次,你能來看嗎?」
她估計了一下時間,點頭:「可以。」
沈槐序露出笑,表情稍有些不自然,放輕了聲音期盼似的詢問她:
「今日比試之後,我帶你去個地方。到時候城西暮鐘樓見,好不好?我等著你。」
她心裡有事,略聽了一耳朵就點頭答應了。
「好。」
「那便說好了,我明日一早在那裡等你,你戴上那支髮簪。」
說完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東西,溫和認真說:「這是冰綾,當初臨寒劍上結出來的伴生之物,千年不化,你實在不喜歡戴髮簪的話,可以戴上這個嗎?只需要綁在手腕上。」
卿雲沒見過這雪色的冰綾,但佩戴在手腕上,涼涼的,很舒服。
他佩戴得很仔細,低著頭輕輕抬著她手腕,只是一瞬間的接觸,很快就戴好了。
就碰了碰她的手腕,沈槐序也有些不自在,挪開目光,期待地看著她:
「你能給我戴上嗎?」
手心裡還剩一截冰綾,骨節分明的手指下,手腕也已經露出袖口,就等著她為他戴上那東西。
許是這種互相佩戴定情信物的事多是女修在做,沈槐序在這之前從沒想過,所以不自在的表情下,耳後持續蔓延著紅色。
卿雲愣了一下,不甚熟練地給他戴上了。
再抬頭時,只見他清俊身姿,內斂笑容,正極認真地看著她,縱使不好意思,也堅持說:
「那我等你來。」
說完就轉身回了擂台那邊。
如風如雨飄進心裡,有一瞬間讓她莫名悸動。
但一想到剛剛那張紙條,她就從這心思里清醒過來,皺著眉匆匆出了城。
城外無間林,是青州有名的鬼門洞開之地。
每到夜晚時分,或是每年中元節,這地方就會出現鬼影,遊蕩周圍州城。
因為多少有些晦氣,平常很少人靠近。
如今卿雲前去,倒是覺得這地方有些奇怪。
整齊排列的樹木,如出一轍的高度和遠近,連樹上那葉子像是也一模一樣,像是一棵樹被拓印了無數遍。
恐怕是陣法。
走進無間林,她沉著聲音開口:「袁漓?」
「怎麼,大師姐都不叫了?」
林中傳來袁漓平淡的聲音。
卿雲不動聲色:「你哪裡擔得起大師姐這個名頭?把周師弟交出來。」
這時候有人從樹後走出來,竟然無聲無息地包圍了她。
「什麼周師弟?我們只知道中曲山死了個修為不怎麼高的周鬱林。」
「你親手害死的,你親眼看見金丹爆炸的,怎麼卻還會相信他沒死呢?」
「還真是,一提這人就把你引出來了,還以為需要費更多的功夫呢。」
越聽,卿雲臉色就越沉。
是,如果仔細想,確實知道周鬱林不可能還活著。可是萬一呢?
她不過是想求一個萬一罷了!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真的用這個萬一來騙她!不該提周鬱林的名字!不該由袁漓來引起這場絞殺!
「你們耍我?袁漓,你枉為清劍宗弟子!周師弟也是你的師弟!用同門弟子的死引我出來絞殺,清劍宗教你的那幾年都教到狗身上了嗎?!凜直真君,凌殊,裴渡,整個宗門,全都會以你為恥!」
袁漓沒出現,也沒說話,但也不需要她說什麼了,卿雲被袁漓這樣的無恥操作惹怒了,眼尾魔紋越發明顯。
她沒取軟鞭,從儲物袋裡拿出了若潮劍。
鐵灰色的劍身,似在流動的靈氣,還有那靈氣中隱約裹挾著的黑色魔氣,在她的手中都成了懲戒他人的兇器。
有人咬牙:「快!壓制住她,不要用劍!」
若潮劍揮動,猶如實質的靈氣順著劍氣衝撞像周邊樹木。
反應快的人跳躍閃開,身後樹木被攔腰斬斷,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人,直接被那陣劍氣掃到,轟然倒地。
但他們畢竟人多,卿雲的絕對壓制沒堅持太久。
他們用刀,用法器,用音攻,就是沒用劍,她能操控的自己的劍不夠,逼退身後的人就沒辦法兼顧旁邊幾人。
她很快就被那音修傷到了神識,有一瞬間的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