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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胸膛瞬間就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慢慢的,整個人都被腐蝕空了,化作街頭會被無數人踩踏的一灘血水。

  只留下那彎月雙輪和一個小法器在,她隨手收進自己的儲物袋,站起來。

  望月片刻,她垂眸拿出了一支繪符筆,蘸取了地上的血水,手一揮,在周圍地上,木柱上,任何能寫寫畫畫的地方,寫上了歪歪扭扭的一句話。

  寫完了後,揮手撤開一直籠罩著的隔靈罩,這是她才得到不久的法寶,比以前安陽用的那些隔絕靈力窺探的法寶好用得多。

  收起法寶,剛準備離開,右邊的客棧上,突然發出了窗欞被撐開的吱呀聲,一瞬而過。

  卿雲目光一凝,順著聲響飛身上去,然後抽開那窗戶,咻一下鑽了進去。

  在她之前,那把攪碎了熔劍爐主元嬰的靈劍先一步逼近了房中的人。

  昏暗中,劍刃也照不出那人的模樣,只是逼近後就停了下來,讓卿雲能看見那劍尖對準的位置。

  是那人的後腦勺。

  那人背對著她坐在一張椅子上,手剛握上放在桌上的劍。

  看起來有些緊繃,而且房間裡還有血腥味。

  她眯了眯眼,抬手召了剛剛收集起來的幾枚微小尖針,全都聚集到那人身前。

  腹背受敵,還都是緊要部位,料他不敢輕易動彈。

  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她悄無聲息瞬間靠近,手指扣上他的脖頸,拇指指骨一頂,強迫他略昂起頭來。

  那人喉結起伏一下,在她手心中磨蹭而過。

  卿雲這時候才看見,這人剛褪下了一半衣裳,左邊肩膀和胸口都是赤裸的,上面似乎有傷口,淡淡的血腥味夾雜著一種甜膩的味道竄進她鼻間。

  再去看他剛才伸手握住的劍,似乎有些熟悉。

  她仔細分辨了一下,挪開指著他後腦勺的劍,用劍身撥拉了下那把劍。

  果然熟悉。

  「臨寒?」

  被她控制住的人一頓,喉結又上下起伏,然後聲音有些帶喘地試探著問:「……卿雲?你沒死?」

  「噓。」

  她加深了扣住他脖頸的力氣,問:「你看見了什麼?」

  她說話時那熱氣就撲在他耳後,在這黑暗中讓他有些難以忍受,很想要掙開她的束縛。

  可是卿雲誤以為他要跑,於是又扣緊了點,冰冷嗓音壓低了道:

  「說。」

  沈槐序閉了閉眼,緩解了一點身體上的不適後,解釋道: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看見了什麼,我才回到此處,剛剛準備療傷而已。如果不是你進來,我根本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在。」

  卿雲不信。

  「是麼?我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讓我搜魂,或者拿出證據證明你剛剛回來,而且什麼都沒看見。」

  沈槐序閉著眼,喉結不受控制地不停上下起伏,頭略微側開,開始屈辱講述自己的蹤跡。

  「我剛才追蹤殘害我宗門弟子的合歡宗弟子至城外,與其纏鬥許久,你如果想查是能查到的,周圍有其他修士看見過我的蹤跡……」

  他還沒說完,卿雲就又不耐地扣緊了他的脖子,壓出了抓痕。

  「說就說,喘什麼喘?」

  「………」沈槐序羞憤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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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活色生香

  卿雲是在沈槐序呼吸越來越急促的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

  起初她只以為是被氣到了很羞愧,沒想到居然是傷口的問題。

  「我與那合歡宗弟子纏鬥時,被她的妖寵劃傷了,那妖獸利爪上大概是有什麼腌臢粉末。」

  所以不是故意說話帶喘的!

  他什麼動靜都沒發出,就想躲在房間裡自己處理了,沒想到會有人闖進來。

  更沒想到,這人會是傳聞中已經隕落的卿雲。

  卿雲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錯怪沈槐序了。

  不過他到底看沒看到她殺熔劍爐主,還不知道。

  她慢慢鬆開手,僅僅讓劍懸在他面前,然後拿走了他握住的臨寒劍。

  沈槐序也沒空反抗,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著拳,抵擋著傷口處傳至全身的不適。

  黑暗裡,喘息聲和甜膩的味道越來越明顯。

  卿雲聽得皺眉,雙指在眼上一抹,看向他。

  昏暗夜色中,他草草把兩顆丹藥捏成粉末敷在了那幾道抓痕上,然後難以忍耐似的,偏頭閉著眼,運轉靈力試圖把那些毒給逼出來。

  另一隻放在桌上的手握拳又張開,再握拳,一張一合間,手背和手臂上賁張的經脈紋路顯露無疑。

  「這是什麼毒?」

  她沒怎麼和合歡宗弟子打過交道,除了之前那個扔飛鏢的湄兒,所以還真不知道具體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毒,只知道是引人情慾的。

  沈槐序刻意收斂了喘息聲,簡單回答:「不知,不過合歡宗的毒……恐怕不簡單。」

  「看出來了,你如今還在喘。」

  沈槐序又是片刻的僵,耳朵漲紅。好在被夜色掩蓋,看不太出來。

  她壓根想不到這字會刺激到他,所以隨口說了一句後,又語氣平淡道:

  「這毒混合了你的血,聞起來很甜,在你運轉靈力之後,味道更甚。」

  他聞言愣了一下,立馬停下了靈力運轉,確實感受到了身體裡越來越難熬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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