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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江氏細眉微挑:「二弟妹可不要多想了。」
還裝呢?蘇氏就不嫌累挺嗎?她真是想不明白,這吃苦受罪都是自己擔著的,有什麼可裝的。蘇氏還真是死要面子!
蘇姝抬眼去看江氏,神色冷淡:「勞煩大嫂子費神了。」
從青崖院回去後,蘇姝腰酸背痛的,她自己捶了會兒後腰也不頂用。
蓮兒站在一旁看的擔心不已,「夫人,奴婢給您把元大夫請過來吧……好歹給您把把脈。」
「不用了。」蘇姝擺手拒絕了,「我沒事兒。」
她最多也就是心緒不寧而已。
蘇姝讓蓮兒給她倒了盞紅棗熟水,問道:「我不是讓你照顧秀兒的嗎?你怎地又過來我身邊了?」
「秀兒姐姐沒事,是她讓奴婢來伺候您的。」蓮兒笑著說:「您如今懷著身孕,身邊離不了人。」
蘇姝喝完一盞紅棗熟水,又歇了約一刻鐘的時間。她扶著蓮兒的手,起身出了內室。
蓮兒隨口問了一句:「夫人,咱們去哪裡?」
「前院書房。」蘇姝記得有個小廝叫文昆,是伺候阮清川筆墨的。她想過去問一問阮清川昨夜發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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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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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文昆正站在廊廡下吩咐人打掃庭院,看到蘇姝忙躬身行禮,「給夫人請安。」
蘇姝擺擺手,示意文昆起來回話。
她問道:「……昨夜二爺起燒的事情,怎地沒有人去回我?」
「夫人,是二爺的意思。」文昆陪個笑臉,「奴才當時也想著要去向您稟報的,但是被二爺給攔住了。」
蘇姝心中顫了一記,再開口聲音都有些顫了:「你和我具體說一說昨夜的情況吧。」
阮清川竟然連自己生病都不肯告訴她了嗎?
文昆應「是」,他看蘇姝的氣色不好,還從書房裡搬了個圈椅讓蘇姝坐下來歇著。
「……奴才在外間守夜,一直也沒有敢睡實。大概是丑時左右吧,奴才就聽到了二爺的咳嗽聲,一開始還好,到後來就越咳嗽越厲害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奴才進去給二爺倒茶水,這才發現二爺起燒了……還是請了元大夫過來給扎了針,才好一些。」
蘇姝著急問道:「二爺早上去衙門時……看起來還好嗎?」
「不大好。」文昆搖了搖頭,「而且二爺連早飯也沒有吃。」
蘇姝深吸一口氣,眼圈都憋紅了。
阮清川這是在幹什麼啊?就算是心裡氣她惱她,也不必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吧。
六月的天,娃娃臉,說變就變。明明剛才還艷陽高照的,一轉眼就已經陰雲密布,颳起了大風。
「夫人,咱們還是回去吧。」蓮兒抬頭看了看天,勸道:「若是待會兒下起了雨,您走路就不方便了。」
文昆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
蘇姝「嗯」了一聲,起身順著轉角遊廊走遠了。
差不多午時左右,燕京城終於下了大雨,瓢潑一般,嘩啦啦的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的水花。
而西北的天氣和燕京城正相反,炎熱的氣候和一眼望不到頭的黃沙,極度的乾旱。
朱由原所在的軍營駐紮在外城,營帳是木頭和白色油布搭建而成。營帳內的布置也是十分簡單的,除了一張老槐樹木桌子便是一張掉了漆的架子床。
他正坐在桌子前看西北的地圖冊子,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素紋便服,膚色比原來在皇城時曬黑了不少,側臉卻更顯硬朗英挺。
蘇琪與提了一壺熱茶水從外面走進來,他給朱由原倒了一盞,說道:「殿下,這是我剛燒好的。」
他長高了不少,雖然看著還是瘦削,卻也比以前結實多了。
朱由原「嗯」了一聲,端起盞碗抿了一口,覺得太燙又給放下了。
他抬眼去看蘇琪與,「以後燒水這種小事,隨便喊了人去做,不必你親自動手。」
他選了蘇琪與在身邊,是看準他聰敏機靈,用來當親兵使的,不是什麼僕從、小廝。
蘇琪與清秀白皙的臉上帶了笑:「左右我也是閒著無事做,燒個水而已,又不難。」
最主要是朱由原也不容易。他過來西北幾個月,雖然是皇子,但是天高皇帝遠的,並沒有多少特權。有許多事情都是蘇琪與和他自己動手做的。
西北大營的都統馬良之是朱由卿一手提拔上來的,他尤其看不上朱由原,和胡人打的那兩次惡仗還特意讓朱由原參加了。
蘇琪與作為朱由原的親兵,自然也跟著去了,那是他一次看見人與人之間的慘烈廝殺,鮮血噴涌在臉上和身上的熱度。到處都是噁心的血腥味。他當場就吐了,還差點被胡人給砍了一刀,好在有一個魁梧的騎兵眼疾手快殺了那胡人。
蘇琪與現在想來,還是胃裡翻騰的難受。
朱由原看了蘇琪與一會兒,說道:「我如果早知道你是二舅母的弟弟,當時我就不會挑選你和我一起過來西北了……」
他也是後來收到二舅舅的信時才知曉的。
蘇琪與卻笑了笑,「我自己也想來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