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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車去了傅晏柏名下已經空了快三年的某處房產。
在聽到裡面的聲響,敲門卻沒回應的時候,他立刻打電話讓開鎖公司過來把門打開了。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
偌大的房子裡,一盞燈都沒開。
文秘書聽到酒瓶被碰倒的聲音,聽聲辨位,找到了客廳里歪倒在沙發下面的傅晏柏。
“傅總。”文秘書大驚失色的跑過去。
傅晏柏周圍都擺滿了酒瓶,他喝得爛醉如泥,倒在地毯上。
文秘書艱難的把傅晏柏從地毯上弄到了沙發上。
“傅總,您怎麼樣?”
傅晏柏掙扎著睜開醉醺醺的眼睛看了文秘書一眼,然後又失望的閉上眼睛。
文秘書看了一眼地上的酒瓶,再看傅晏柏這像是深受打擊,前所未有的頹廢模樣,心裡也很不好受:“傅總,您這是何必呢?”
傅晏柏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向清微她怎麼那麼狠?說分手就分手,說和別的男人同居就和別的男人同居。”
文秘書正收拾地上的酒瓶,聞言心裡一跳。
這什麼爆炸消息?
老闆好不容易才放下自己的面子,興沖沖的跑去找向清微複合,結果發現向清微和別的男人同居了?
文秘書自己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都得消化好一會兒,更別說找上門去複合結果親自撞破向清微和別的男人同居的傅晏柏了。
怪不得喝成這樣了
文秘書從內心同情起自家老闆。
不過和向清微同居的男人是誰?
文秘書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之前在張志彰導演飯局上見過一面的方行止。
文秘書剛想說幾句安慰安慰自己老闆,結果發現傅晏柏又閉上了眼睛。
傅晏柏倒在沙發上,腦子裡很亂,酒精作祟,幾年前的記憶全都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一會兒是向清微突然和他說起結婚的事情。
一會兒又是向清微特別冷靜的在電話里說要分手。
越想心裡越難受,胃裡翻江倒海,趴在沙發邊上就要吐。
好在文秘書眼明手快,及時把垃圾桶踢了過來,傅晏柏才沒有吐在地毯上。
傅晏柏趴在沙發邊上,抱著垃圾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吐完了,接過文秘書遞過來的礦泉水漱完口,又倒回沙發上,人反而清醒了一點,腦子也沒那麼亂了,腦子裡湧出的記憶都開始絲絲縷縷的排好了時間線。
他記得那個晚上,就是很普通的一個晚上,除了天氣涼爽一點,根本沒什麼特別的,也不是什麼節日,也不是什麼紀念日,所以向清微提起結婚的時候,他很驚訝。
向清微想和他結婚,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結婚。
不是不想和向清微一直在一起,只是婚姻這種形式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會和向清微結婚,也不會和其他任何人結婚。
他還記得,向清微當時很平靜的接受了。
所以他以為那就只是向清微隨口的一句話,只是那個晚上的一個小插曲罷了,甚至都沒有一點不愉快。
吃完飯,他臨時有約,讓司機送向清微回家,他因為待得太晚,向清微那陣子開始學著當經紀人,每天忙的都沒時間睡覺,她睡覺又向來淺眠,怕回去的時候把她吵醒,他就留宿在了好友家的客房,第二天一早又臨時有安排要飛去國外。
事出突然,他沒來得及親自給向清微打電話,只想著文秘書知道他行程,事後讓文秘書告訴向清微一聲也就是了,向清微雖然粘他,但獨立的時候也很獨立,所以他很放心。
誰知道等他從國外回來,面對的卻是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空蕩蕩、冷冰冰,找不出向清微半絲痕跡的房子。
他想到兩人剛剛交往之初向清微搬走那一次,心裡漫上慌張,立刻打電話給向清微。
電話被向清微接起的時候他還鬆了口氣,然而卻聽到向清微冷冰冰的在電話那頭說要分手。
向清微從不掩飾自己,她總是毫無保留的表達她的愛意,傅晏柏一直很清楚,向清微有多愛他。
所以當時他以為這不過是向清微想要威脅他結婚的小手段。
但她那麼愛他離不開他,最終也不過就是耍一下小性子,就會乖乖的回到他身邊來。
所以輕描淡寫的就在電話里答應了她分手,甚至還惡劣的詢問她需要多少分手費。
向清微在電話那頭冷靜的表示他已經送了很多東西給她,她什麼都不需要了,只希望繼續留在華影工作。
當時他想當然,向清微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找個藉口留在他身邊。
他很隨意的答應了。
誰知道整整過了一個星期,向清微都沒有主動聯繫過他,甚至在公司電梯遇到,她站在經紀人楠哥身後,也是一副當自己只是個普通員工的樣子,嘴裡恭恭敬敬的叫他傅總,連看都不看他。
他甚至還看到她站在一樓大廳和別的男經紀喝著咖啡有說有笑,一看到他就立刻收斂了笑容,端著咖啡冷淡的看過來,和其他人一樣,叫他傅總,對他點頭。
而他每天回到那個偌大、空蕩、又冰冷,沒有向清微的家。
只覺得胸口也像這房子一樣,空蕩蕩冷冰冰的。
他狠心想要逼向清微一把,知道向清微要去一個慈善晚宴,他原本是不出席的,那個晚上卻特地出席了,而且還帶了個女人去,存心摟著她在向清微面前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