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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滾燙的皮膚讓向清微驚得抖了一下,下意識要說話,嗓子卻好像也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聲音梗住喉嚨口嗎,卻怎麼都發不出聲來。
我到底怎麼了???
向清微定了定神,說道:“周越河老師,我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以前還在哪裡見過了,我能記得的就只有三年前一次飯局我們同桌吃飯……那一次,好歹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忙,要是我在別處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也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好嗎?”
向清微自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可是她越說,就感覺到周越河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越低,說到最後,感覺周邊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
“你說你不記得了。”周越河冷冷的看著她:“那你為什麼不來問我?”
向清微啞然。
“因為你根本就不在意,是嗎?”周越河的聲音像是在冰雪裡浸過一樣的冰冷。
向清微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周……”
周越河修長的手指忽然往上扣住她的下巴兩側,然後就這麼歪頭吻上來。
男人柔軟的唇瓣壓上來,四片唇緊貼在一起,仿佛觸電般,向清微的瞳孔驟然放大,腦子裡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咔嚓一聲斷裂,腦子裡短暫的空白了兩秒,反應過來後立刻伸手推他,推了兩下就被反抓住手腕用力的摁在牆上,手背磕在牆上,一陣生疼。
同時周越河的唇也離開了她的唇瓣,長直的睫毛緩緩抬起,深幽黑瞳直直望進她的眼底,冷冷道:“我只是在幫你回憶,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向清微腦子裡的神經再度抽緊,電光火石間,腦子裡閃過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瞬間渾身一僵,喉嚨發緊,頭皮發麻,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越河。
“你……”一開口,嗓子都是抖得,向清微止住聲音,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才試探著問道:“你……你是麓園酒店……”
周越河黑瞳猛地一縮,握住向清微手腕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
“記起來了?”
向清微心裡一哆嗦,腦子嗡嗡作響。
怎麼可能呢?
被她壓在腦海最深處鎖起來的記憶開始湧現出來。
她人生中唯一一次喝醉酒,就醉到斷片,第二天從酒店床上醒來,看到自己一身“飽受蹂躪”的痕跡,和床上的狼藉,和地上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床上正背對著她沉睡的年輕男人光裸的背部,向清微拼湊出了混亂的一夜,她連去看一眼那個男人長什麼樣的勇氣都沒有,穿好自己的衣服狼狽的從酒店裡逃了出去。
事後就把它當成是這個圈子裡最普遍的一夜情,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可是誰能想到。
她當成普普通通的一夜情對象居然會是周越河???
周越河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怪異態度一瞬間全都得到了解釋。
所以第一次在電梯裡見到,他才會是那樣的表情。
向清微一時間對自己“睡了人就跑的渣女設定”還有些不適應。
周越河壓著她手腕的手往上抓住她的手,隨即五指岔開她的,變成十指交叉的手勢,緊緊扣住。
“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低聲喃喃,然後他的臉逐漸又貼過來,喉結滾動,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輕吻:“我不會再讓你跑掉了。”
向清微還沒有從自己睡了他的巨大衝擊中緩過勁來,正心虛著,被他吻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周越河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的溫軟的唇上,溫柔的、耐心的,末了還在她的下嘴唇輕吮了一下:“記得嗎?你就是這麼親我的。”
向清微臉皮再厚這時候也有點扛不住了,臉上燒的滾燙,心臟砰砰亂跳,恨不得找個地縫跳進去。
“你說你教我。”周越河聲音暗啞,張嘴含住她的下嘴唇,溫柔的吻了吻。
向清微呼吸都亂了,腦子裡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伸出手撐住他,將他推離。
“周越河,你清醒一點。”
話一出口,她都被自己軟綿綿還帶著一絲抖動的聲音嚇了一跳,聽起來不像是制止,更像是引誘。
周越河深深地盯了她一眼,猛地圈住她將她帶進懷裡,扣住她的後頸強迫她仰起頭來,然後從上而下的吻住她,不再是剛才那樣溫情款款的吻,而是帶著侵略性的掠奪式的吻。
他侵入她的口腔,生澀而又莽撞的嘗過她口腔里的每一個角落,箍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像是想要把懷裡的人揉進自己身體裡,和自己融為一體,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填平他這兩年來無盡的渴望和想念。
兩年。
他自我厭棄了兩年。
他是糟糕到什麼程度,她才會度過那樣的一夜之後,毫無留戀的獨自離開。
那天晚上她明明那樣親密的叫他的名字,她教他怎麼接吻,教他怎麼取悅她、取悅自己。
那一晚對他而言,是他做過最美好的一場夢,他那麼渴慕著她,他終於有機會能夠觸碰到她,她主動吻住他的時候,他甚至連靈魂都戰慄不已。
他以為他得到了整個世界。
可等到他第二天醒來。
只有他一個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向清微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屬於她的東西,如果不是那一床的狼藉,如果不是他那晚滴酒未沾,他幾乎要以為喝醉的人是他,那只是他醉酒後做過的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