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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記手刀把盛冉砍暈,易欽知道再不走就已經沒有機會東山再起,兩件神器已經壓制不住他了,自己實在不該在傷勢還未痊癒就冒險過來奪得神力。

  還好,他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看著已經昏過去的盛冉,易欽一把將其背到身上,朝著狩獵森林的外圍離去。

  「南哥!小四還在他的手上!!」

  看著易欽手上的盛冉,雲落一邊繼續與黑衣人纏鬥,一邊著急不已。

  而還在清理戰場上剩餘黑衣人的郜南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東西的離去一般,朝著易欽離走的地方望了一眼,剛想向前追去卻又被源源不斷的黑衣人困在此處。

  心像是被捅了一劍,腦海中隱隱約約出現的身影令郜南頭痛不已。

  他好像把什麼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可到底是什麼??

  他到底忘記了什麼??!

  終於,這個看似沒有感情的神明,抱著頭,失聲痛苦......

  「啊!!」

  渾身爆發的神力,在一瞬間把周身的人們全部剿滅,可做完這一切的神明,卻還是不能緩解心中的痛苦。

  他開始到處尋找獵物,企圖用殺生的方式來消減心中的痛苦,弒神殺佛,渾身帶血的樣子仿佛像是墮落了的神明,悽美而又深情。

  「咳咳......」

  郜南爆發的神力波及到雲落和齊右,可還沒顧得上身體上的疼痛,齊右提了一口氣衝著正在爆發邊緣的郜南喊道:

  「南哥!冉冉!!你的冉冉!!!」

  「你的愛人!」

  「你的命啊!」

  郜南停了下來,看著重傷的兩人,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淚水湧現出來,剜心之痛終是讓這墮落的神明停止了殺戮。

  「冉冉......」

  他知道,他又一次沒能守護住自己的寶物。

  狩獵森林外圍,風月擋住所有朝向易欽的神力,原本就已重傷的身體更是體無完膚,五腹六髒均受到神力的迫害,頓時對這強大的神力心驚不已。

  ——他第一次那麼直觀地感受到神明的力量。

  「屬下無能。」

  看到滿身血跡的主子,風月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低下頭,為自己沒能護住易欽而感到愧疚,先行認罪。

  他發過誓,非己死護主子無傷,這麼多年來,他遵循當年的諾言,可是如今,他未死可主子卻已經重傷。

  「能力不濟,未能護我周全,諒你重傷在身,以身擋下所有神力,罰俸祿兩月,以示效尤。」

  「是。」

  這是他追尋的主子,有著君王的霸氣,賞罰分明卻不失仁者之心,面對這不痛不癢的責罰,風月心中充滿感激。

  「你好生修養,去丹閣領藥,給你十日時間。」

  易欽扶起滿身是血的風月,沒多說什麼便轉身離去。

  十日,主子從來沒有給誰批過這麼長的傷假。想著主子對自己的關懷,風月心中暖暖的。

  「冉哥哥…你還是不願意面對我嗎…」

  感受到床上的人兒明明已經甦醒過來卻沒有睜開眼睛,易欽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翻了個身,盛冉沒有理會易欽的傾訴。

  「我錯了…」

  輕輕趴在盛冉的床邊,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童般依賴床上的人兒,易欽努力想回到他們在夢境裡的相處模式,雖然他很清楚,永遠回不去了。

  記憶的兒時有多美好,現實的如今就有多殘酷。

  他能接受冉哥哥的打罵,卻無法接受冉哥哥把自己當做透明人一樣對待。

  這種感覺,像是被拋棄的娃娃一般,沒有人要,孤零零地,沒有能容得下他的地方。

  「你理我,好不好?」

  意料中的寂靜,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想起冉哥哥與郜南的相處,想起冉哥哥對郜南的關心模樣。

  憤怒,嫉妒,失控。

  冷靜,克制,失落。

  他一次又一次的想失控,而強大的精神力,族人的姓名令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私語,冷靜克制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只有在盛冉的面才會顯示出自己的情緒。

  愛恨痴嗔,他不是神,只是一個普通人......

  「你理我,我就告訴你郜南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告訴你他為什麼會失憶......」

  看著床上的人兒在一瞬間睜眼,用那種擔憂疑惑的眼神看著他,總算是有了反應。

  果然啊,只有那個男人才能讓冉哥哥有反應......

  扯了扯嘴角的笑容,努力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易欽並沒有說任何話語,而是吩咐下人把煮好的粥端上來。

  輕輕舀起一勺濃郁的白粥,散了散白粥的溫度,小心翼翼地送到盛冉的嘴邊。

  「吃點東西,我就告訴你。」

  被下了藥的盛冉實在沒有力氣,對郜南的擔憂讓他不得不聽從易欽的話,顧不上嘗試白粥的溫度,一口喝了下去。

  「咳咳,咳......」

  濃稠的白粥沒有冒著白煙,可這溫度的的確確有些偏高,而急沖沖地喝下必然會嗆到。

  連忙放下手中的瓷碗,顧不上濺在手上滾燙的濃粥,輕輕拍附著盛冉的背,為其順氣。

  「他到底怎麼樣了?咳咳…」

  側了側身,盛冉沒有接受易欽的好意,一心只關心著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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