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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子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不過二十年紀,在這寒風慘栗、木葉黃落的季節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

  文官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肯定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這個細節卻讓御林軍們心中一凜!這說明帝子的武功已經高深到了一定地步,對方根本不畏懼天寒地凍。

  如果讓大內高手脫衣,有雄厚的內力作為支撐,大內高手們也許半個時辰相安無事,半個時辰之後內力消耗光了,人就會被凍成冰雕。其餘御林軍高手更是做不到僅靠一件單衣勁裝行走。

  這流落民間的帝子,實力真是恐怖如斯!

  再看那人的姿容氣度,眾人不知不覺地失了神,一個兩個都挪不開眼睛。

  白色錦緞再往上看,是一頭烏黑如墨的發,絕世姿容的臉龐上眸若點漆,唇似丹朱,這個年輕人如江南亭亭舒展的玉竹,無需什麼動作,僅僅站在那裡,就有一股玉樹臨風感撲面而來。

  一個流落民間的皇子應該是什麼樣的?

  按照文武百官正常的想像,應該是這樣的:皇子不知道自己是皇子,流落市井一股小家子氣,被人找到時,可能還在街頭,跟賣東西的小販為了一兩個銅板斤斤計較大吵大鬧,言行粗鄙不堪入目。

  亦或者生活困頓,導致長年來氣質膽小畏縮,得知自己是帝子後欣喜若狂,如窮人乍富,一邊不知天高地厚,一邊在後續展露出幾分貪婪,特別好糊弄,什麼太監宮女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玩弄於股掌之中。

  歷朝歷代有無數例子可以證明。

  誰曾想,也可能是這樣的?

  天人之姿,身懷絕世的武功本領,簇擁者無數,更兼一身人間極致的富貴,如皓月當空、明珠爭輝,再多的溢美之詞也不過分——

  誰也說不出什麼挑剔苛責的話,這般出眾的人,誰敢小看他?誰敢糊弄他?更甚者,連高傲自大的武官將領,忽然也不敢隨意挑釁,就怕一個表露不滿,被武功高強的帝子一掌拍死。

  他們克制住激動恍惚看呆了的心情,千言萬語最後都化為了一句恭敬無比的「參見帝子」。

  阮雪宗微微頷首,受了這一禮。

  作者有話要說:

  朕實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顏對天地神明。這肉麻一話,出自雍正。

  如果互相寫作文:

  阮雪宗:《我的皇帝爹地》

  景帝:《我的武林盟主兒子》、《我兒子盛世美顏,還武功天下第一》,你敢信嗎,朕都不敢信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個姿容絕世又武功高強的帝子回宮,給朝堂帶來了什麼改變?整個皇宮既喜歡,又有苦說不出,天淵十八年的秋狩如期而至。

  以往的秋狩偕同者俱是京城的青年才俊,景帝膝下無子,就喜歡年輕人,也導致秋狩淪為吹捧彩虹屁的專場。

  今年阮雪宗登場,身姿矯健,一襲颯爽勁裝登場,讓人黯淡無光。

  這也就算了。

  以往文武百官在秋狩上,為了逗帝王高興都要絞盡腦汁、不著痕跡地放水,可現在帝子橫空而出,他胯下那匹西域白馬異常神俊,似乎能溝通生靈,能帶領對方去任何有獵物的地方。肩上那隻黑鷹驚空響遏,勾爪有力,目抵千里,雄偉之姿傲視無數獵場之上的海東青。

  更別提阮雪宗手臂一抬,一隻只離弦之箭飛出去,百發百中的精湛箭術,風頭之盛大,愣是把全場武官御林軍比了下去。

  這下子眾人慌了。

  別說放水了,不拿出百分百的力氣,都要淪為廢物之流了!

  一開始那些青年才俊還嘀咕著說:「不知道帝子是什麼脾氣性格,妒賢嫉能嗎?我們要不要給對方放點水,討好一下?」

  現在他們只想穿回去扇自大的自己幾巴掌,人家武功都要天下第一了,需要你放什麼水?

  看著比以往要熱鬧百倍、人人惶恐的秋狩,景帝坐在高位哈哈大笑,十分心滿意足,更別提當阮雪宗拎了一隻巨大的獵物到他手裡,他為人父的喜悅更是抵達了巔峰。

  他摸著阮雪宗的頭,笑道:「冊封大典還有半月,你不要受傷了。」

  「好。」阮雪宗道,他不躲不避,任老父親摸他頭。

  景帝正值春秋鼎盛,他的建模高大,睿智成熟,舉手投足既有上位者的威嚴,又有一個慈父的儒雅風度,滿足每一個玩家對皇帝的想像,也符合阮雪宗心裡的父親形象。

  接下來寒風凜冽、秋葉萎黃中,他又聽到景帝問他,冷嗎?

  「不冷。」阮雪宗剛回答,一件帶著溫熱的大氅已經落在他肩上,將他裹得嚴嚴實實,襯得年輕人臉色雪白,眉目精緻如畫。

  阮雪宗是江湖宗師,有霸道剛烈的內力護體,一掌一個魔門高手不在話下,可世間可能有一種冷,叫做沒武功的父親覺得你冷。

  阮雪宗無奈地笑了一下,他想起來了,他在洗心山莊時,阮氏夫婦也是這樣給他穿衣服的。上輩子他因坎坷曲折的命運自艾自憐,這輩子才發現自己何其有幸,養父母跟生身父母,都待他如此好。

  隨著這個笑容,世間最清冷的雪色,似乎匯成了洪流,變成了暖色。

  在景帝看來,這就是區別。

  他這輩子身邊有很多的人,有奴僕有臣子,他們擁擁擠擠,在他面前卻不敢逾越,一直落後他半步,以保護之姿簇擁著他。可僅有阮雪宗一人跟那夢境裡那位白衣僧人,以清風朗月之姿,跟他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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