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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沁:「對,左相忽然對一個人很好,是很奇怪,從前他對女兒也很好,不至於因為那些事完全不管了,以及他對你是真真切切的好,比對她好多了,所以我想,有沒有可能你才是真正的左相千金,不過我沒想到你會告訴我。」

  「現在好了,苦難終於過去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孫雨涵抿唇笑了。

  後來,左相為她擇了一個夫婿,孫雨涵嫁了過去,十分幸福。

  孫採薇意識到沈安徹底不管她是三月以後,不管她再怎麼吵鬧,發脾氣,沈安都是清清冷冷的,哪怕她後知後覺的開始討好他,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同時,孫採薇的才女之名也沒了,因為宴會上,孫採薇答不出作詩最基本的常識,也不認得字,有心人試探之下,才知道她什麼都不懂。

  京都都震驚了。

  一個才女怎麼可能認不得字?

  不認得字怎麼可能作出那麼好的詩?

  那她從前是怎麼作的詩?

  除了盜竊不作他想。

  於是,孫採薇的詩名迅速墜落。

  連帶沈府上下都受到了質疑。

  族中上下對沈安很是不滿,以及失望。

  沈安負荊請罪,在祠堂跪了很久。

  從那以後,一心撲在了朝堂上,不愛笑,也不愛說話了。

  孫採薇也被要求在府院裡,不能再出去一次,跟隨在她身邊的只有零星幾個侍女,沈府上下都不想管她了。

  韓明謙一路升官,成了最年輕的閣老。

  許沁的姐妹們各個過得很好,偶爾還一起聚著,一如從前的快樂。

  外邦人在安國學成歸去建設自己的王朝。

  ……

  後來的後來,已經是很久以後。

  許沁兒孫滿堂,過完了大壽,跟韓明謙在後院曬太陽。

  韓明謙的身體還算好的,只是頭髮花白了,現在是個慈藹的小老頭了。

  「夫人,我們都過了一輩子了……」

  「夫人,我沒有食言。」

  許沁慢慢的側過頭看他,年輕時候是個好看的公子,現在還是個好看的老頭子,儒雅隨和。

  「我看到了。」

  對,他用一輩子證實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你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點?」

  許沁難得愣了一下,小老頭眼神還是那樣明亮,執著。

  就像是從前可憐巴巴的時候。

  她嫁給他的時候,對他只有一點點喜歡,後來……

  真切的喜歡他。

  或者說,愛。

  只是她表現的方式從來不是特別明顯,以至於他總是會問,你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

  他是知道的,他的夫人也許沒有那麼愛他。

  她笑了:「有啊。」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

  倏然被小老頭抱住,告訴她:

  「君知。」

  這是夫人委婉的告白了。

  也是他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我也……心悅夫人,一直,一直。」

  從第一眼起,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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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番

  【沈安】

  沈安小時候就表現出了過人的天賦,被族裡看中,並培養。

  他也深知,不能辜負這許多期盼。

  可後來,他還是辜負了。

  從一開始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錯了。

  他娶的妻子永遠懷疑他心中愛慕其他人,永遠跟他鬧,永遠覺得他不如韓明謙對妻子好。

  沈府也因為她名聲大跌。

  「夫人她……」

  「夫人她……」

  「夫人她……」

  每一次都是這樣,沈安厭倦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不愛回府了。

  朝堂的事,能讓他冷靜安心。

  偶爾還能看到,那位年輕的閣老和夫人。

  他也想過,如果當初娶的不是孫採薇,如果當初沒有喜歡過,如果不曾認識她,是不是這一切都會不一樣。

  沈安知道他後悔了,但路是他選的,只能繼續走下去。

  之前的種種讓他無心情愛了。

  專注朝堂,一心斷案,倒也挽回了一些名聲。

  後來,誰都說他是無情青天。

  後來的後來,大概是臨終前,沈安迴光返照,腦海里充斥了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那是另一個「沈安」和許沁的故事。

  他們之間相愛相知,相濡以沫,長相廝守。

  原來啊……

  這一切真的是錯了的。

  從春日宴起,他一見鍾情的人本該是另一人。

  他也本該幸福一生。

  可惜,可惜……

  【孫採薇】

  本以為的穿越是為了取代原配,熟料她自己作的名聲敗壞,無人愛她。

  孫採薇也沒想到,那麼好的開局,會讓她落到這種地步。

  年少時的種種,如今只覺得荒唐。

  她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夠取代人家呢?

  她什麼都不會,只憑著高中學過的淺薄知識,一心想在古代開後宮,結果淪落青樓。

  後來沈安願意娶她,她也沒有安分下來,把沈安對她的情分作沒了。

  也是後來她才意識到,其實沈安是喜歡過她的。

  那時候,沈安是真的喜歡她,所以容忍她。

  後來,她不斷的猜疑和吵鬧,葬送了沈安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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