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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霓有些不開心:「不要用哄小孩的口吻跟我說話。」

  因為雲霓也天天跟在阮昭身邊,所以她跟梅敬之的關係也極熱絡,梅敬之總是拿她當小孩子哄,每次過來,都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好,」梅敬之收起臉上的笑意,極鄭重的口吻說:「雲霓女士,本山莊剛換了一批新點心,您要不要幫我們品鑑品鑑?」

  雲霓一聽,原本繃著的小臉,露出笑意:「那行吧。」

  旁邊的小段笑著,將人招呼走了。

  他們兩人一走,梅敬之就把阮昭帶回了自己日常用的辦公室。

  阮昭開門見山:「好了,你現在可以說,雷益齋的事兒,是你做的嗎?」

  對面的梅敬之短促一笑:「昭昭,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再神通廣大,還能逼著雷老頭跟人家發生婚外情,生出私生子嗎?」

  是啊,這事他確實插手不了。

  「這件事的曝光呢,也跟你沒關係嗎?」阮昭問道。

  梅敬之這次又是一聲懶散笑意,他說:「我可沒逼迫任何人,只是那位女士知道該怎麼做選擇罷了。我給她一筆錢,還出錢給她打官司,到時候官司贏了,還能再得到一筆撫養費。這種穩賺不賠的生意,我想誰都無法拒絕這樣的好事兒吧。」

  他說的天經地義,好像自己正在做一件助人為樂的好事兒。

  一開始阮昭也沒懷疑,但這個時間太敏感,雷益齋剛炮轟了自己,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她才會給梅敬之打電話。

  梅敬之這人做事,從來不遮掩。

  他直接承認,也是在阮昭的意料之中。

  阮昭沉默了會:「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

  梅敬之登時氣笑了,他說:「昭昭,你這話說的我可真的要傷心了,我們兩個都要分的這麼清了嗎?」

  「我們本來就分的很清楚。」阮昭直截了當道。

  梅敬之:「你仔細看看我現在的表情,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對於他強烈的表演欲,阮昭壓根不想搭理,如果梅敬之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都有一天會傷心的話,那麼她真的相信,那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你以為這件事,真的就是雷益齋在交流會上罵你兩句那麼簡單嗎?」

  阮昭:「還有其他的事情?」

  梅敬之慢慢走到落地窗旁,望著外面的大好春光,聲音卻沒了剛才的懶散,冷漠道:「你是我的人,雷益齋卻當眾辱罵你,甚至無端指責你為了錢給外國人修復文物。你以為他僅僅是在罵你嗎?他這是在指責我們嘉實將文物偷賣到國外。」

  阮昭一開始並沒有想到這麼多,甚至還一度以為雷益齋是因為跟師父關係不佳。

  現在想想也是,他跟師父那點陳年舊怨,何至於讓他這麼發瘋。

  說到底,無非是為了利益。

  阮昭突然有點兒厭惡,聲音冷漠道:「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你的人。」

  梅敬之笑著說:「好,好,不是,我們是合作關係。說真的,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你我的關係,沖我下不了手,自然就想要拿你開刀。」

  此時,阮昭想起了傅時潯。

  他在大學裡安安靜靜的教書,做項目,應該用不著這種利益上的勾心鬥角吧。

  幸好。

  他不用承受這一切。

  「不過海川拍賣的秦雅芊,你認識?」梅敬之突然問道。

  阮昭皺眉:「認識。」

  「難怪呢。」

  他這話說的阮昭越發迷惑,「她怎麼了?」

  梅敬之嗤笑:「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打算對這位德高望重的雷老師做什麼,只是他實在是有點兒敬酒不吃,還挺嘴硬的。結果這事兒一出之後,他立即什麼都說了,原來海川的秦總早就盯上你了。只不過暫時還沒打算下手,但是那晚交流會上,不知道為什麼,他女兒就非讓雷益齋當眾給你難堪。」

  原來這件事,秦雅芊也攙和了。

  不過阮昭大概也猜到了,無非是那天晚上,秦雅芊看見她跟傅時潯在一起。

  兩人本來就新仇舊恨,再加上秦家想通過詆毀她,拉梅敬之下水。

  這才鬧了這麼一場。

  「你們嘉實是拍賣業界的龍頭,還怕他們?」阮昭淡然道。

  梅敬之搖頭:「昭昭,你是一心只修畫的人,壓根不懂商界險惡。嘉實如今確實是行業龍頭,可也正是因為我們是龍頭企業,才會引來無數人的覬覦。」

  他頓了下,轉頭盯著阮昭:「況且,我還有你。」

  阮昭剛要皺眉,但是梅敬之卻已經走到身後,他也不避諱阮昭,直接打開房間裡的保險柜,原來早在這個山莊設計之初,他的辦公室里就有一副步入式的保險柜。

  構造之機密,堪比銀行。

  他從裡面捧出一個巨大的盒子,說道:「過來看看。」

  阮昭走過去,就見他已經打開盒子,將裡面的捲軸拿了出來,極慢而小心的鋪在那張巨大的長條桌上。

  當阮昭看清楚這幅畫時,失聲道:「徐渭的《墨竹圖》。」

  不怪連一向淡定的阮昭都如此震驚,明朝徐渭乃是一代藝術巨擘,不僅與書畫上造詣了得,更是開創了大寫意花鳥畫風,影響了後世無數擅長畫花鳥的繪畫大家。

  而且最重要的是,徐渭雖然生前鬱郁不得志,但是他的作品,足足有十二幅被收錄在《石渠寶笈》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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