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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開始反問自己,為什麼非要去證明自己是對的,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結論,去傷害一個真心愛他的人。

  看著眼前冷冷清清,一片漆黑的房間,他多想溫言能像以往一樣跑到他面前,言笑晏晏地跟他說「慕白,你回來了啊?」

  這一次,他一定會緊緊抱住她,告訴她,「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丟下你走了。」

  可惜,這一次,那個不會回來的人已經變成她了。

  他以為自己不愛溫言的,或者連喜歡都談不上,卻不知道,這種感情在無形中已經深入他的骨髓而不自知,只是這一刻徹底安靜下來,所有的東西都停滯的時候,那種被他刻意壓制在心底的情感,如同休眠的火山突然噴發出來,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疼。

  「言言……」

  他終於鼓足了勇氣,走進房間,卻沒敢開燈,似乎只有在這樣的黑暗裡,他才能更清晰地感覺到溫言還在,她的氣息也還在。

  一連在房間裡呆了幾天,他才重新從房間裡出來,還是那張冷漠涼薄的臉,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似乎又有什麼變了。

  很多人都說,他們總裁是不愛夫人的,他們從沒見過總裁跟夫人出雙入對過,也從沒見總裁對夫人笑過,一個對妻子連笑都捨不得的男人,怎麼可能說得上愛呢。

  也有人說,總裁是愛夫人的,看總裁收拾莊家人的手段就知道了,莊家沒一個好下場,夫人去世之後,總裁身邊也沒任何的女人, 即便是那個號稱總裁心裡白月光的林小姐,也見不到總裁一面。

  各有各的說法,但大家都一致地發現,總裁似乎更加忙了,一天24小時對他來說都不夠用了,他的表情也更冷了。

  如此,過去了十多年,他依然孑然一身,身邊一個緋聞女友都沒有,但也從未見他去過溫言的墓前看過她。

  這些年,時慕白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這件事,他應該記起的,對他很重要很重要,但他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像有什麼記憶被突然壓制了一般。

  這十年來,他幾乎沒怎麼睡覺,連安眠藥都幫不了他了,不論是他,還是他周圍的人,都知道他繼續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可偏偏誰也勸不了他。

  如此又過去了幾年,這十幾年來,時慕白幾乎是熬著過下去的,終於,在他還沒到四十歲的時候,就熬不住了。

  他躺在床上,突然間,雙眼猛然睜開。

  幽深的眸底,平靜了十多年的瞳仁中,湧上徹骨的痛。

  他終於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麼了。

  他忘了還有一輩子,他跟他的言言在一起了,他很愛言言,言言也愛他。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一輩子的言言,會突然跟他離婚,也許,那一輩子,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重生了。

  第723章 溫言,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時慕白,我重來一次,不是為了來跟你談戀愛的。

  他還記得當初她說的這句話,他一直以為她說的重來一次,是指重新跟他復婚,但現在想想,她也許是帶著這輩子的記憶回到了過去。

  所以,她才會那麼堅決得跟他離婚,那me堅決得跟她斷了所有的關係,有了這輩子的經歷,她是真的不想再要他了。

  「言言!」

  他第一次這樣痛苦地喊出這個名字,他徒手將手上的針管拔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醫院裡跑了出去,一路跑到了溫言的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那張含笑的臉,依然還在溫柔地注視著他,那雙眼,依然飽含著愛戀。

  「言言,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突然覺得好冷好冷,耳邊的嘈雜聲又開始陸陸續續地閃過他的耳畔,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置身何處。

  他的視線,始終專注地盯著墓碑上那張溫柔笑意的照片,也跟著笑了起來。

  「時慕白,你再不回來,我就改嫁了。」

  「言言,等我,等我……」

  **

  溫言像往常一樣,在病房裡跟時慕白說了很多很多話,然後再回學校上課。

  時慕白昏迷的事依然沒有透露出去半分,有范鳴在,公司的決策暫時還沒有出什麼問題。

  這日,溫言剛從病房裡走出去,就見謝婉琴帶著趙思語趙思雅怒氣沖沖地朝IICU這邊走來,身後還跟了一群記者。

  知道來者不善,溫言蹙起眉。

  崇仁醫院的住院大樓,看管非常嚴謹,謝婉琴和這些記者是怎麼進來的?

  「溫言,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謝婉琴大步走到溫言面前,指著她的鼻尖,劈頭蓋臉地指責道。

  「你指的是什麼?」

  溫言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這個謝婉琴到底是怎麼知道慕白昏迷的事,她現在帶著記者跑到醫院來,顯然是知道ICU里躺著的是時慕白。

  一旦今天時慕白昏迷不醒的消息傳出去,時氏明天的股價一定會暴跌。

  這個女人不管是要錢還是有別的企圖,都不該蠢到在這個時候帶記者上來。

  「你還裝蒜?我兒子如今昏迷不醒躺在裡頭,你想瞞到什麼時候?你是不是想霸占著我兒子,好獨吞他的財產?」

  說起「財產」兩個字,謝婉琴的眼底,無法隱藏其中的貪婪。

  溫言眸底的冷意已經漸漸爬上來,謝婉琴還是拉低了她對蠢貨的認知最低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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