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挑戰
房間裡的空氣被低氣壓掃過，雖然現在的天已經步入臘月，但是房間裡有著暖爐還不算太冷，更何況房間裡的一些人都是習武的，根本不畏寒。
可是此刻就是忍不住哆嗦，只覺得冷風嗖嗖的就往自己的脖子裡送，一陣陣寒氣從腳底下冒起來。
「墨遠思，恩？你敢把你剛才的話在說一遍給我聽麼？」
額……
所有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墨遠思的身上，小娃娃剛才還是一副張牙舞爪的老虎霸王的樣子，現在蔫了。
揚起一張諂媚的笑臉：「娘親，你回來了啊~！」
裝嫩！
季微寒無語問天，這小子將這招使用的可謂是爐火純青啊！
瞧瞧那張「我最無辜」的臉，他心底深處鄙視自己，為毛每次都被騙呢？
為毛為毛？
歸根究底只能說明他就是犯賤嘛！
單無雙冷冷一哼：「墨遠思，是不是我每次太縱容你了，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啊！」
見自家娘親越來越冷的臉色，墨遠思心中暗道不好，該不會娘親真的已經生氣了吧？
心中無限懊惱，墨遠思的眼神朝季微寒飄過去，那可憐兮兮的水靈靈大眼，就像是在祈求一般。
季微寒心顛顛兒的就覺得可憐起來，然後清了清嗓子對單無雙說道：「那個……老大，這孩子畢竟還小，不喜歡讀書那也是人之常情，不用這麼苛責吧？」
「你給我閉嘴！」
單無雙瞪過去，無比強大的氣場當下就懾到了季微寒，「你豬腦子啊！思兒讓你寫你就寫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老大……你息怒啊。」
季微寒連連道歉，好好的一張臉囧的不成樣子，說起來……他的確豬腦子。
明知道是小思兒不想寫，他還是中招了。
悲憤的在一旁用手撓桌子，季微寒這次真想撞牆了。
本來老大就已經看不上他了，這會兒還發生了這種事，要是老大還看得上他就真的世界玄幻了。
嗚嗚……
他還可憐啊！
墨遠思發現這次娘親恐怕是真的生氣，臉上的表情也可憐起來：「娘親……思兒再也不敢了，沒有下次了……」
單無雙的表情還是沒有緩過來，但是也沒有發怒，可就是這樣的平靜讓一屋子人都不好過。
心肝兒一上一下的都小心翼翼盯著單無雙。
正好此時一直雪白的鴿子扑打和翅膀飛進來，一下子就聽到了單無雙的頭上。
聞名天下的無雙丞相頭上頂了一隻鴿子，看起來別提多搞笑了。
可惜沒有人能夠笑的出來。
都狠狠盯著那可憐的鴿子，心頭更加不安。
墨遠思自然知道此刻絕對不能出聲，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眼兒水濛濛的看的大家都心疼不已。
丞相府中的人不多，但是氣氛和睦，墨遠思又可愛調皮，大家都很是喜歡，青嵐更是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疼愛著。
見小思兒此時的模樣更是比自己挨了罵還要難受。
單無雙的手伸向頭頂上的鴿子，臉色倒是十分平靜。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鴿子會變成今日的晚餐時，卻發現單無雙只是將它拿下來，然後扯下鴿子腿兒上的紙條，然後……放生。
是不是能夠說明，今天的單無雙還沒有道喪盡天良……的地步？
還沒等眾人鬆一口氣，看完紙條的單無雙，一把將紙條捏成了粉末，飄灑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思兒！」
「在！」
墨遠思站的筆直，乖巧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喜歡。
只可惜這次單無雙不為所動，「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成長！」
「娘親，我不會讓您失望的。」以為娘親是要好好的教育他，墨遠思嚴肅的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讓你離開我身邊一陣子。」
單無雙的表情很鎮定，說這句話就像是處理公事一樣。
墨遠思驚訝的瞪大了眼眸，眼裡閃過不安和害怕：「娘親，你不要我了麼……」
「不是。」單無雙轉過身。
此刻外面已經開始下雪。
紛紛飄揚的雪花，很是美麗。
「只是你總該去見見自己的父親……」
季微寒的眼神一閃，默默的將手中的毛筆擱下，臉上的微笑有些勉強。
本以為過了這麼久，她對墨少傑的感情已經淡了，沒想到她時時刻刻沒有忘記的就是這件事……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呢？
單無雙當晚在房間裡一個人呆了很久很久，直到三更過了才熄滅燈火。
一夜寂靜，只剩下漫天飛舞的白雪。
單無雙覺得自己可能就是鬧彆扭吧。
自己的性格不允許自己的情緒大起大落，總是暗中算計著一切，明知道這樣做很無聊，她還是忍不住將時間脫了這麼久。
說白了，她就覺得自己很腦殘。
大概……也因為墨少傑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樣，所以難免多計較了一些。
怎麼說她也是女人，不能指望想聖母瑪利亞一樣什麼事情都包容，也不會想潑婦一樣撒潑撒野。
她只是用一切彆扭的事情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本來前往風國的路上是興高采烈的，卻在中途看到他。
還記得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心中喜悅的面對他，卻得到一句：「姑娘，你是誰？」
你是誰個妹！
我是你老婆！
居然不認識她？
當時有著不小的打擊，一下子怒氣攻心，當場就愣在了原地，覺得有些暈眩。
然後看到他和一個女人離開，再也沒有回過頭。
雖然事後查清楚，那個女人只是個路人甲乙丙丁，可是當時的狀況容不得一個已經怒氣衝天的女人想太多。
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青嵐過來找她的時候，便一路之下改變了行程。
之後就是五年……
五年之間，她收集了無數關於墨少傑的消息，想盡了辦法找他的麻煩。
利用了迷彩閣的人力，不停的和潑墨閣對著幹，雖然其中似乎成全了不少陰差陽錯的湊在一起的情侶，每每看他們有情人成雙，她心裡就泛酸。
酸了之後就更加殷勤的找潑墨閣的麻煩，當然最後也弄出了不少狗血的情緣。
於是她便愈發的鬱悶。
看看人家，人家一個個的多麼幸福，為什麼那個木頭墨少傑就沒有注意到呢？
單無雙咬咬牙，想了半天又睡不著了。
憤憤的坐起身，對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看了又看。
墨少傑，你給我等著瞧！
朝堂之上，單無雙提出了關於面向整個水國選拔人才的政策，結果無意外的百官反對。
「皇上，微臣覺得丞相大人的建議是在太過於荒唐，不能採用！」
「沒錯，皇上，不僅費時費力而且還不安全，很有可能會混進來他國的奸細！」
「皇上，平民總是平民，怎麼能夠和出身高貴的子弟們相提並論？」鄧大人露出十分鄙視的眼神。
單無雙本來是沒打算說話的，可是眼見這些人說的也越來越離譜，心中一上火，就開口了。
「鄧大人，在你的眼中什麼人是平民，什麼人是出身高貴？」
「皇上乃九五之尊，當然是出身高貴出身高貴，那些見識鄙陋，無權無勢之人便是平民。」
鄧大人搖頭晃腦，提到皇上的時候還不忘記諂媚拍馬，的確是官場上的一老油條。
單無雙冷笑一聲，「是不是在鄧大人的眼中，權勢比不上對方的人就算是平民？」
「額，也可以這麼說。」
鄧大人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心中鬱悶的點點頭，怎麼覺得這話聽著很彆扭啊？
當然，他很快就知道有什麼地方彆扭了。
「哦，那在本丞相的眼中，鄧大人這種三品的小官也就只能算個平民咯？鄧大人也太客氣了，謙虛成這個樣子，朝堂之上怎麼能有平民呢？」單無雙轉過身：「皇上，微臣覺得鄧大人已經胸無大志，不適合留在朝堂之上。」
鄧大人聞言色變，顫抖猶如風中的落葉。
「你……你休要血口噴人！」
「此乃大人自己所說，本丞相想來只是建議，皇上既然是九五之尊，是否有決定一個平民去留的權利？」單無雙眸光犀利，「還是說鄧大人剛才說的話都是假話，你想欺君？」
一頂欺君的大帽子扣下來，任憑鄧大人還想說些什麼都只能顫抖著嘴皮子，啥也說不出來。
齋藤然有些頭疼，不過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現在滿朝文武都在盯著他，分明是想要看他究竟會如何決定。
「丞相所言有道理，既然鄧大人無心留在朝堂，就准你告老還鄉做一介平民。」
鄧大人頓時臉色慘白，一瞬間更加蒼老。
大人們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
在朝堂上最不能招惹的兩個人，其中之一就是單無雙，其次便是曾太尉。
這兩人一文一武，幾乎權傾朝野。
單無雙丞相更是贏得了百姓的愛戴，為水國開闢了前所未有的繁榮。
沒看見皇上看無雙丞相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暖色麼？
在朝堂上和丞相抬槓，簡直是腦子被驢踢了。
愚蠢之極！
曾太尉心中不爽，此刻便開口說道：「無雙丞相就如此有把握那些平民中會有能人參加此次的國試？若是不能……國家花費了這麼多時間精力，丞相不會打算就這樣作罷吧？」
眾人一聽，眼色立馬一亮。
這話好啊！
說到了點子上。
其實廣泛的選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到最後在民間沒有選出什麼經世之才，恐怕曾太尉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單無雙眯了眯眼眸，「那……本丞相就引咎辭職！」
既然曾太尉已經提了出來，她也無妨，直接下猛藥。
「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夠讓曾太尉滿意？」單無雙仰頭，身上散發著無人可比的氣勢。
這時候大家都以為，這個堪稱絕世無雙的丞相，絕對是胸有成竹。
就連曾太尉都有些心虛。
這幾年單無雙做出來的事情，每一件都可以稱作傳說。
只是此時不可輸在氣勢上：「好！丞相爽快！」
曾太尉大叫一聲，身為武將的他一聲吼幾乎讓整個大殿都是聲音的迴響。
「皇上，微臣有一個提議！」
齋藤然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但變化不大。
「太尉請說！」
「既然丞相如此確信會有人比我朝中人才還要厲害，那微臣不妨與丞相比上一次。」
「哦？太尉想如何比試？」
曾太尉斜眼瞟了單無雙一眼：「丞相你有何意見？」
「由太尉決定吧。」
單無雙微微輕笑，心中也猜測出一個大概。
「那好，本太尉就不客氣了！」曾太尉虎背熊腰的身材上前兩步，「微臣覺得，廣發皇榜招賢納士，微臣在官宦子弟中挑選一些精英志士，然後丞相大人就從民間選出一些人才，只要非官宦子弟都可以，到時候再優中選優，最後按照勝出的人數做對比。」
用人數？
單無雙心思一閃，發現這個曾太尉倒還真是動了腦子。
官宦子弟就算不能奪得桂冠，若是人才的數量居多也算贏，就更大一部分增加了贏得概率。
呵呵，這次的曾太尉還真是機關算盡啊！
齋藤然也聽出了其中的端倪，不動聲色對單無雙使了一個眼色。
這次的確有些難度。
雖然不否認民間的人才多，但是真的要和官宦之家的人才相比，恐怕……
單無雙嘴角一掀：「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參加國試的人數是按照國試的比賽項目來決定的。
國試的項目分為文和武兩大類別。
比文，無非就是詩詞歌賦，所有不需要動手的比試。
比武，當然就是……差不多要打架的。
四國的比試十分的有趣，最終的結果也是看人才的數量，最終排名前十的頂尖人才中每個國家的人才人數。
然後再看前一百人中按照人數的比例來反映每個國家的情況。
當然每個國家都不會傻得讓所有的人才都出面比賽。
最厲害的不會出現，都是比較平均水平。
單無雙會同意曾太尉的想法也是因為這一點。
既然總是要比的，那就先做一下比賽之前的準備活動。
回頭讓迷情和迷寒等人都出來開個會，商量一下怎麼樣安排這次的人才。
突然想到了以前自己訓練的時候參加的那種人才選拔。
倒是挺像的。
朝堂之上的賭局便定了下來。
所有的大臣頓時振奮了精神，都給自己提了一個醒，這次可絕對要派出家裡最有前途的年輕後輩，說什麼也不能丟了官家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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