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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止住抽噎,拿袖子抹了把臉上的眼淚站起身來:「世子爺,小人有個秘密要告訴您……」

  原本對楚景同的話已毫不往心裡去,但這句語氣怪異的話卻讓陸九卿隱隱有些不好的猜度。他將那飄渺空靈的眼神聚在了楚景同的臉上,沉聲問道:「你想說什麼?」

  楚景同見終是能讓陸九卿認真聽自己說句話了,便越加平復了下情緒,小聲且鎮定的道:「世子,怕是您還不知道楚妤的真實出身吧?」

  呵呵,既然楚妤自以為攀附上了國公府這個高枝兒,就想薄情寡義想把他這個喊了十數年的哥哥給一腳踹開,那就別怪他這個當哥哥的心狠手辣!她對他見死不救,他便讓她身敗名裂。

  縱然楚妤不是他們楚家的嫡親血脈,卻也是與他同乘楚家一條船,不懂得同舟共濟的道理,眼睜睜看著他毀掉前途,那他一樣也得毀了她!這輩子都別想再進國公府的大門。

  見陸九卿眼睛眯起,神色略顯怔然的盯著自己,楚景同便知道眼下只有曝出楚妤的真實身份這一條路,可以幫到自己。

  若是世子得知真相後嫌棄了楚妤,那麼她便與他面臨同樣的慘境。

  而若是世子得知真相後還對楚妤不離不棄,那麼他便可以她的身世為由,箝制著世子爺,讓世子爺不得不去求他。否則,楚妤便要成為全京城的笑話。

  同樣的,日後國公府若敢將這種出身的女子接進門兒,那任他涼國公在朝內是如何風光,在民間也一樣將成淪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柄。

  楚景同特意又往陸九卿身前湊了湊,俯近身子小聲言道:「世子爺,其實楚妤並非是我們楚家的親生女兒,她只是自小被我們楚家收養,其實她的生父是——」

  「唔……」不待將話說完,楚景同便被一記猛拳捶倒在了地上!

  陸九卿收回拳頭,像蔑視一隻螻蟻般,看著雙手抱腹蜷縮於地,不住痛吟的楚景同,冷冷的命道:「將他送去京兆府。」

  話畢,就見元承上前一彎身子,強行攙扶起楚景同,然後押送般的將他送上了馬車裡。自己則緊跟著上車,一路看守。

  先前只顧著詫異和疼,楚景同沒細想這一拳背後的信息,而上了馬車靜下來,他心中便越發的明白,看來世子爺這是什麼都知道了!

  若是不知楚妤的身世,便是出於好奇,世子先前至少也會聽他將話說完,再行出拳。而世子卻連聽都未聽就痛下狠手,顯然是此事早已成了心中的一根橫刺。

  望著馬車轆轆駛離,陸九卿眼中的光華漸淡,整個人立時陰沉了幾分。

  原本他雖是要將楚景同送去服罪,但畢竟是楚妤的二哥,便是看在楚夫人身體的情況下,他也會讓京兆尹李全德從輕判處。

  雖是殺人,但畢竟是生死防衛之際,僅為過當而非蓄意,本也不至判的太重。加之又由自己親自送去,頂多判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出來了。

  然楚景同竟在危機關頭妄圖坑害楚妤一把,這麼個人,看來是縱他不得。這下,就進去好生把牢底坐穿吧。

  ***

  京兆府的大堂上,『明鏡高懸』四個御筆親題的大字匾額高高掛於堂中,持殺威棒的魁梧衙役們整齊肅穆的分列於正堂兩側。

  京兆尹李全德坐於公案之後,手持驚堂木重重敲擊在實木公案上,發出一聲駭耳的脆響,接著便是大人拖著長腔的一句:「升——堂——」

  「威——武——」

  堂下共跪四人,分別是案犯楚景同,本案證人劉含璽,與張姓梁姓兩位書生。

  旁聽一人,正奉大夫廉大人。此人正是廉成周的生父。

  雖說廉成周僅僅是位外室所生,又因為正室夫人有三子,故而這個私生的便連及冠都未被認回廉府。但好歹是父子一場,畢竟是血濃於水,死且死了,這當爹的又如何能不過問一句?

  廉大人與審理此案的京兆尹李全德,同為當朝四品官員,論品階那是不分伯仲,故而京兆尹也算是給了他幾分薄面,特准他旁聽此案。

  而楚景同並不知此人身份,身為嫌犯,自然也沒人給他去逐個介紹旁聽席位的列位大人。

  「下跪何人!」李全德厲聲問道。

  楚景同顫顫巍巍的拱了拱雙手,答道:「回……回大人,小人乃是萬堂書院的學生……楚……景同。」

  見他回完,劉含璽接而答道:「回大人,小人亦是萬堂書院的學生,劉含璽。」

  他們二人答完,張生與梁生也紛紛自報家門,恭敬相答。

  李全德自是知道萬堂書院非普通私塾,能進此處研讀的,哪個沒些背景。劉張梁三人他倒是一早就對上了號,知曉他們三人的父親在朝中乃是何職何務,倒是這楚景同的來歷有些奇怪。

  多年的官場經驗告訴他,審案前必要先搞清來人底線,免得開罪了什麼不應該開罪的人。畢竟楚景同來投案時,所乘的可是國公府的馬車,很難讓人不遐想。

  李全德清了清嗓子,問道:「楚景同,聽聞你是萬堂書院的新生?」

  「回大人……正是。」

  「那你是如何進的萬堂書院吶?」李全德問這話,自然是想借著審理的由頭先把背後關係打探清楚。

  可奈何楚景同答道:「回大人,小人是……是通過劉監院進的萬堂書院,劉監院覺得小人符合書院的招生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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