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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錦衣衛乾的是刺探情報、暗殺審訊,陸珩常年隱在黑暗中,他能主導一場戰役的成敗,但永遠不會出現在人前。真正上戰場打仗的,還得是正規軍。

  他需要找個人配合他。

  ·

  南京,應天府。

  傅霆州這幾天簡直焦頭爛額,他來到南直隸後,不敢大意,立刻前往衛所查看士兵情況。

  大明練兵權和調兵權分開,乃是流水的將軍鐵打的兵。徵兵及平時訓練由當地衛所負責,需要打仗時,由皇帝調遣武將,從中央空降當地,接手士兵後上戰場。

  陸家原本在安陸時,就負責管理安陸衛所徵兵及練兵,後來跟隨嘉靖皇帝去了京城,才脫離兵營,轉向錦衣衛正職。傅家則相反,好幾代都是武將,輾轉各地赴職,半輩子都在打仗,其實沒有自己領出來的兵。

  這樣一來,接觸士兵的人沒有調兵遣將的權力,領兵打仗的人在軍隊中沒有根基,極大避免了武將擁兵自重,犯上造反。

  一場仗能不能打贏,除了將軍的戰術,士兵的訓練程度也非常重要。傅霆州深知士兵的重要性,所以一來南京就去熟悉人手。然而,他去營地看過後,卻覺得這一仗不必打。

  不用出兵他就知道結果,肯定輸。底下士兵不出力,中層將領陽奉陰違,怎麼打?

  傅霆州深知以現在的情況,他對上倭寇後肯定大敗,到時候他會被彈劾,不得不引咎辭職,交出兵權。

  傅霆州千里迢迢趕到應天府,可不是為了灰頭土臉回去。

  他正一籌莫展時,忽然官差跑來稟報,說外面有人要見總督。傅霆州正心煩呢,聞言問:「是誰?」

  「他沒說名字,只說是您的妹夫。」

  應天府衙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官差本來不會搭理求見的人,但對方氣度不凡,而且一張口就說是傅總督的妹夫。官差怕這真是鎮遠侯的親戚,反正跑一趟也不花錢,他就趕緊進來通稟了。

  結果鎮遠侯聽到,卻冷嗤一聲,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鄙視他:「荒謬,本侯確實有幾個妹妹,但都已許入京城公侯之家,我的妹夫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官差一聽也是,他心道自己真是被下了降頭,怎麼會相信這麼淺顯的騙局,還鬧到鎮遠侯面前?他訕訕告罪,正要灰溜溜退下,忽然又被鎮遠侯叫住。

  「等等。」

  他回頭,見那位年輕氣盛、不苟言笑的新任總督皺著眉,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語氣問:「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作者有話說:

  傅霆州:總有一些人,殺人誅心,還非要踩著你的雷點蹦躂。

  第130章 救兵

  傅霆州從應天府衙出來,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絳紗紅袍,長身玉立,他背對著府門而立,摺扇輕輕敲擊手指。來往的人都在偷偷看他,好一副郎獨絕艷、清麗風流之姿。

  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足夠傅霆州認出來,這是陸珩。

  果真是他。

  傅霆州臉上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

  傅霆州停在最後一級台階,沒有上前,沒好氣問:「怎麼是你?」

  陸珩聽到聲音回頭,並不在意傅霆州站的比他高,彬彬有禮笑道:「我娶卿卿,勉強也算你的妹夫。鎮遠侯,別來無恙啊。」

  傅霆州只是冷嗤一聲,抵著牙尖道:「滾。」

  「二舅兄如此不通情面,真是讓人傷心。」陸珩摺扇在掌心敲了敲,遺憾道,「可惜了,我還想難得在此處遇到,我與卿卿要不要做個東家,請鎮遠侯補上我們的喜酒。」

  傅霆州看著陸珩那副虛偽做作的笑就犯噁心,連表層的體面也維持不住了。他沉下臉,冷冷道:「你到底來幹什麼?」

  「我說了。」陸珩唇邊含笑,眼中幽如深海,「來請鎮遠侯喝頓酒。」

  傅霆州走入酒樓,推開包廂的門,裡面空無一人。他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失望,說:「只有你?」

  陸珩跟在後面進門,悠然道:「我一個人難道不足以代表我們夫妻嗎?」

  陸珩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傅霆州忍無可忍,寒著臉道:「你適可為止,我如今沒時間陪你消遣。」

  陸珩走到桌邊,從容地拉開座椅坐下,挑了個茶盞,用熱水涮杯:「你放心,如果可以,我也一眼都不想見你。傅總督,來南直隸這十天,感覺如何?」

  陸珩對他的稱謂又換成了傅總督,裡面諷刺意味昭然。傅霆州很想轉頭就走,但他知道,陸珩突然出現在此處,必有要事。

  如今大戰在即,朝中卻各懷異心,這種情況下開戰,耽誤的是數萬人的性命。傅霆州分得清輕重,國難當前,哪還能計較私人恩怨,等對付完外敵,他和陸珩再慢慢清算。

  傅霆州忍住心中的不快,也從對面拉了張椅子坐下:「你想問什麼?」

  「你無須試探我,我此行奉了皇帝的密令,名正言順的很。」陸珩燙了杯子後,從茶壺中倒了盞茶,緩緩推到傅霆州面前,「傅總督只需要告訴我,這一仗,你想不想打贏。」

  「這是廢話,哪一個主帥是衝著打輸來的?」

  「那可未必。」陸珩笑道,「有敵人,才會有將軍。倭寇一直不滅,軍費、軍權才會源源不斷湧向沿海,抗倭總督才能大權在握。」

  傅霆州輕嗤,不屑一顧道:「你放心,鎮遠侯府的根基在西北,旁人都想來江南撈一筆,我可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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