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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珩心虛,試圖替自己辯解:「其實我不知道,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餿主意……」

  這種時候,他不說我們了,而說他們。王言卿笑了笑,沒什麼溫度,道:「依我看,論起缺德程度,這種行徑和燒房子也不差什麼。」

  陸珩依然不放棄自救:「卿卿,你聽我解釋……」

  「不用說了。」王言卿抵住陸珩胸膛,冷冰冰道,「陸都督,我趕路一整天,現在累了。請你自便。」

  陸珩被迫合上「妹妹」的房門時,心中十分悲憤。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卿卿本來說她要主動的,現在可好,原本的一頓也沒有了。

  ·

  第二天,陸珩小心翼翼跑去陪妹妹吃飯,王言卿淡淡瞭了他一眼,全程不搭理他。

  陸珩給王言卿夾了她最喜歡的蝦餃,可是,王言卿一口都沒碰。陸珩再一次扼腕,昨天,但凡他意志再堅定點,現在就不用面對這個局面。

  這大概是陸珩反省最深刻的一次,他見王言卿快吃完了,便適時說道:「妹妹,蘇州坊市熱鬧,尤其是布料,所有時興的花樣都從這裡出。我陪你去街上看看吧。」

  王言卿生氣歸生氣,案子總歸是要破的。王言卿用力瞪了陸珩一眼,還是乖乖跟著他出門。

  陸珩渾如沒事人一樣,一路上自在和她說話,噓寒問暖,體貼入微。這是在街上,王言卿總不好甩臉色,陸珩說十句她總得應和一兩句。陸珩感覺到她的退步,越發得寸進尺,甚至以怕妹妹走散為名拉著她的手。

  王言卿隱晦地甩,沒甩開,也不好做更大的動作了。她在心裡默默罵奸賊,昨日有功夫讓屬下在盯梢者眼皮子底下偷衣,怎麼沒工夫給朱家人傳信呢?

  但王言卿也知道,這兩件事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偷衣服只需要一剎那,而且不需要邏輯,流氓小混混做這種事再正常不過。可是和朱家人搭話,哪怕有再正當的理由,也會引起外人懷疑。

  至於往朱家院裡扔紙條那就更不可取了。反正王言卿要是撿到有人讓她出門的書信,她絕對不會搭理。

  朱毓秀是個普通人,未必能藏住事,只有當事人完全不知道的「巧合」,才是最自然的。

  王言卿心知他們情有可原,再加上陸珩這廝委實雞賊,借著哥哥的身份不斷給王言卿買小零食吃,這麼幾次後,王言卿就不好意思冷臉了,冷戰自然也不了了之。

  奸賊!王言卿狠狠地擰了下陸珩的手,陸珩知道自己過關了,任由夫人發泄。這時候陸珩不知道在人群中看到了什麼,笑著轉向王言卿:「妹妹,這條街的花樣沒什麼新奇,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王言卿一聽,心領神會道:「好啊。」

  陸珩帶著王言卿兜兜轉轉,慢慢走向一家店鋪。王言卿藉機打量這家店,兩間店面,裝潢普通,櫃面上堆滿了布料,看起來就很實惠。此刻店中正有一老一少站在櫃前挑選,老僕身形傴僂,另一個少女十六七上下,看打扮應當是一對主僕。

  王言卿再看看店鋪外面若有若無圍著的人,心裡明白了。恐怕,這就是朱紈的女兒朱毓秀了。

  王言卿忽然停下腳步,拉著陸珩的手說:「哥哥,走這麼久我都熱了。那邊有賣冰酪的,我想吃冰酪。」

  陸珩垂眸和王言卿對視一眼,立即笑了:「好。你在這裡等著,哥哥去給你買。」

  王言卿乖乖點頭,她站在店門前,好奇地四處張望,卻一步不動,一副沒了哥哥就沒法行動的嬌小姐模樣。

  陸珩去賣冰酪的攤子前選口味,不知為何許久沒有回來。王言卿百無聊賴地等著哥哥,她張望時,看到朱毓秀和老僕說話,老僕勸說什麼,朱毓秀糾結片刻,還是搖頭。王言卿根據他們的表情,猜出來他們快要出來了,立刻對身後的侍衛說:「哥哥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話音落後沒多久,陸珩就回來了。他將冰酪交給王言卿,說:「攤子前排隊的人有很多,讓你等久了。」

  「沒關係,買到了就好。」王言卿急不可耐地拉陸珩衣袖,道,「哥哥,我們快去挑衣服吧。」

  陸珩寵溺地答應,他們兩人轉身,沿著街道往前走,猛不防撞到了剛從店裡出來的人。女子的尖叫聲接連響起,只見王言卿手中的冰酪完全扣到了對面人身上。

  王言卿十分過意不去,連連致歉:「對不住,姑娘,我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這份冰酪是剛做出來的,冷的厲害。衣服上沾了冰水對身體不好,我賠你一身衣服吧。」

  朱毓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父親去世,家裡日子本就不寬裕,昨日還丟了身衣裳。如果是小件也就算了,偏偏是她所剩無幾的外衣。朱毓秀本打算將就,但祖母說她是大姑娘了,不能沒有換洗衣服,今日硬讓她出來添置新衣。衣料店裡哪一身都太貴了,朱毓秀不捨得揮霍祖母的養老錢,打算帶著老僕打道回府,結果沒走兩步,又被一對男女撞上,毀了她僅剩的一件外衣。

  朱毓秀自認倒霉,幸而衣服濕的不厲害,快點回家來得及。她擺擺手說算了,但對面這對男女卻十分固執,堅持要賠她一身衣服。

  那個修長挺拔、容貌出奇招眼的男子說:「姑娘,我妹妹最是軟糯心善,你要是因為著涼生了病,她一定會內疚的。一身衣服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這是我們的賠禮,姑娘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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