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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人生地不熟,一旦天黑,除了睡覺也沒什麼事情能做。王言卿洗漱完,看到陸珩站在西屋裡翻東西,走過去問:「二哥,你在看什麼?」

  陸珩回頭,看到王言卿提著一盞燈,長發披散,僅著中衣,因為剛剛洗漱,她肌膚瑩白,眼睛卻濕漉漉的,讓人聯想到鹿。陸珩心想她未免太信任他了,穿成這樣,直接就過來找他。

  他在她眼裡,到底不是外人呢,還是不是男人?

  陸珩內心一時不知該作何是想,他克制地轉過眼睛,盯著手中的卷宗道:「隨便看看。」

  王言卿突然想到什麼,走到桌邊翻找:「有一本卷宗我白日看了一半,裡面和清虛觀有關。我記得就放在這裡……」

  她俯身,衣領不由散開。陸珩居高臨下,一低頭就能看到她衣領間雪白的皮膚,順著脖頸往下,甚至隱隱能看到瑩白起伏。陸珩喉結微動,最終將視線轉到旁邊,握拳抵在唇角,低低咳了一聲。

  王言卿抬頭,陸珩刻意看著旁邊,說:「你要找的那本書在我這裡。」

  王言卿了悟,趕緊說:「我在那幾頁上做了標記……」

  她怕陸珩找不到,上前欲要幫他翻。陸珩實在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靠近,一陣暖玉馨香不由分說闖入他鼻端,陸珩手指緊了緊,正在鬥爭他要怎麼辦,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珩動作快過腦子,立刻將卷宗扔到桌案上,攬著王言卿的肩膀轉身。

  他剛剛抱著王言卿站好,房門就被人推開了:「稟指揮使,出大事了……」

  陳禹暄急著稟報,一時忘了這是外地,還把這裡當南鎮撫司,推門就入。他進來後才發現指揮使背對著他而站,身後被擋得嚴嚴實實,但下方卻隱約露出一截女子的衣擺。

  陳禹暄腦子卡殼,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麼。而這時,陸珩轉身,用一種很危險的目光盯著他。

  陳禹暄驟然驚醒,他不敢再看,趕緊低下頭,手掌高高擋在眼前:「指揮使,真的有大事。陶一鳴上吊了。」

  作者有話說:

  陸珩:他竟然藏了家書,太卑鄙了。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沒關係,我們講情懷。

  第64章 畏罪

  陳禹暄知道指揮使要發作,趕緊一口氣把事情稟報完了,隨後低頭,結結實實把手遮在眼前。

  是他疏忽,忘了今時不同往日,夜深人靜,美人在側,指揮使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他也不想打攪指揮使好事,但是,陶一鳴那邊真的拖不得了。

  陸珩沉靜地掃了陳禹暄一眼,念在外地,暫時忍住不發:「人救下來了嗎?」

  陳禹暄頭垂得更低,聲音沉悶緊繃:「沒有。」

  陸珩細微地點點頭,冰冷地瞥向陳禹暄:「出去。」

  陳禹暄行禮,忙不迭退下。他全程垂著眼睛,一眼都不往陸珩和王言卿的方向看,出門時還體貼地關上了門。等人走後,王言卿從陸珩身後探出來,皺眉道:「二哥,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剛剛懷疑陶一鳴,他就出事了。」

  陸珩不予置評,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言卿連忙點頭,她抬手攏住頭髮,剛要往外走就被陸珩按住肩膀。陸珩默然看著她,問:「你做什麼?」

  「去命案現場啊。」王言卿理所應當地說,「正在結案的當口,陶一鳴突然上吊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如今縣衙把守重重,知情人跑不了,肯定還在縣衙里。縣令出事,他應該也會去現場圍觀,我去現場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

  「你懷疑他是被人殺害的?」

  王言卿並不否認:「我們剛要查他,他就出事了。這實在太巧了。」

  陸珩看著王言卿面若白玉,長發如雲,寬鬆的中衣松松攬在身上,像一朵誘人採擷的清水芙蓉,而她自己還完全沒意識到這樣有什麼問題。陸珩最終無奈地嘆氣,說:「先去換衣服。」

  王言卿本想著穿上外衫、罩件披風就夠了。但陸珩卻不允,硬是讓她穿好了全套衣裙,甚至把頭髮都綰好了,才勉為其難同意她出門。他們折騰了這麼久,可想而知,等陸珩到時,陶一鳴屋子外已經擠滿了人。

  程知府、淇縣縣丞等人都在了,他們守在外面,等著陸珩過來主持大局。他們都覺得以陸珩工作狂的秉性,聽到發生命案必然第一時間趕來。然而沒想到,連程知府都來了,竟然又等了一炷香,陸珩才姍姍來遲。

  程知府焦急地在外面踱步,不斷左顧右盼,撫手嘆氣。他頻頻往院門處張望,等終於看到台階後出現熟悉的人影時,程知府長鬆一口氣,快步迎上來:「陸大人,您總算來了。屋裡出大事了!」

  白日暴曬,夜晚卻十分涼爽,陸珩走在涼風習習的夜空下,下台階時自然地伸手,扶住身旁女子。等王言卿站好後,他才不慌不忙地問:「怎麼了?」

  程知府哎呦一聲,忙道:「陸大人,你快去裡面看看吧,陶一鳴上吊死了!」

  「哦?」即便聽到死人的消息,陸珩臉上依然波瀾不驚,從容不迫問,「人在哪裡?」

  「陶一鳴的屍首在房裡放著,人也叫齊了,都在裡面等著您定奪呢。」

  陸珩點點頭,程知府連忙往前跑,跑了兩步發現身後人沒跟上來。他驚訝地回頭,看到陸指揮使依然慢條斯理,甚至有閒心扶著身邊的女子說:「小心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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