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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強暴,勝似強暴。所以我最怕按摩了。

  那是非常漫長的半小時,李碎終於停下了動作,很自然地在我身邊躺下,我從沒覺得這張床這么小過,他的氣息近在咫尺:“明天應該就會好一點了。”

  我把整張臉深深地埋在枕頭裡,不敢面對他。

  雖然過程很窘,但李碎願意教我掃雷、陪我種菜、給我按摩,是否說明他已經對我敞開一點點心扉了呢?

  逃出幽林,指日可待。

  那之後李碎又強迫性地為我按了幾次摩,手法一次比一次專業,每天晚上臨睡前欺身過來給我按摩仿佛已經成了固定節目。起初我還會堅貞不屈地拒絕,但並沒什麼用,就像老鷹捉小雞一樣,他總能輕鬆把我壓制住。

  很想建議李碎放棄殺手這個行業老老實實開間按摩店,說不定能闖出一番新事業,又怕被他當場掐死。

  在他又一次伸手觸碰我的腰時,我一個側身麻利躲過,離他八丈遠,努力向他展示腰部的靈活:“已經完全不痛了,真的不用再按了。”

  李碎眉目一冷,表情森然:“你好像很不喜歡我碰你?”

  我心下一驚,生怕惹怒了這位爺,隨手賞我一粒槍子,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挺喜歡的。”

  李碎直勾勾盯著我,低聲道:“那就離我近點。”

  我怕極了他的眼神,不敢不從,只得挪回他旁邊。他表情變得柔和,身體緩緩靠近我,雙手以一種擁抱的姿勢撫上我的腰,溫柔地上下遊走,低沉的嗓音飄進我的耳朵里:“真的不痛了?”

  ……

  這是在演什麼言情劇嗎?

  怎麼忽然就這麼曖昧了?

  他該不會把我那句“挺喜歡的”當真了吧?

  大哥,能不能搞清楚狀況,現在你是殺手,我是人質,你手裡一大堆武器,把我囚禁在這個荒郊野外,就算你讓我吃屎,我也不敢提半分意見好嗎?我口中的“挺喜歡的”,其實是“去你媽的”啊!

  雖然我要的就是讓他當真,可……他有點太當真了。

  李碎顯然把我這些日子的討好理解成了男女之情,我算準了他童年缺愛,卻忘了他現在是個有生理需求的成年男子。

  “嗯嗯一點都不痛了!睡了晚安!”我脫離他的懷抱飛速鑽進被窩,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生怕他撲過來。

  李碎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再碰我。

  我躲在被窩裡,欲哭無淚。

  好像,有點玩大了。

  第五章

  新的一天,依然沒人來救我。

  睜眼,坐起,掀開被子,發現身下床單一片血紅。

  李碎站在一旁愕然地看著我:“……你怎麼了?”

  我確定這弱智以前沒接觸過女人了。

  “學名月經,俗稱大姨媽。”我喪著臉回答。

  然後小腹傳來一陣劇痛,我又倒回了床上。

  腰疼剛好,又開始痛經,我懷疑老天想整死我。以前總是嫌棄偶像劇女主喜歡裝柔弱,如今一報還一報,只是我經歷的不是偶像劇,而是恐怖片。

  李碎要將弄髒的床單拿去衛生間清洗,我忍著疼痛奮力阻止:“我自己來!”

  這種東西連爸媽幫我洗我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何況非親非故還是個變態的李碎!他不嫌噁心我還嫌噁心呢!

  李碎把我按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我差點急出眼淚,死死拽住李碎的衣角不讓他走:“哪有殺手幫人質洗床單的!你作為殺手的職業素養呢!”

  李碎身形一僵,垂眼看我:“人質?”

  我意識到自己可能又惹怒他了,立即閉上嘴。李碎陰著臉進了衛生間。

  奇怪,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說錯了嗎?我們難道不是殺手和人質的關係嗎?過個十年八十年也改變不了我是被他綁來的事實啊。

  躺了許久後,我起身倒水喝,看見窗外李碎正在晾床單,令我意外的是,他洗得還挺乾淨。想像了一下他是如何親手把那塊血跡洗掉的,我臉頰忽地發燙,恨不得鑽進幽林永生永世不再面對李碎。

  外面又起風了,李碎認真撫平被風吹起的床單,卻沒發現他自己的頭髮也被吹亂了,很平常的一個動作,卻讓我鼻子一酸。

  李碎是第一個願意為我洗床單的男人。

  可為什麼偏偏是李碎呢?

  為什麼,我們偏偏是殺手與人質的關係呢?

  我曾幻想過無數次自己會嫁給什麼樣的人。可能是父母安排的相親對象,也可能是那位經常在電梯裡碰面的男同事,總之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他會在我加班時耐心地等在公司樓下接我回家,他會在我為了減肥而挨餓時偷偷往我包里塞一根棒棒糖,他會在我穿上新裙子時溫柔地誇我全宇宙最漂亮。我相信無論需要多久,自己都一定會等到那個人。

  直到李碎打破我的所有幻想。

  永遠不會有人接我回家了。

  我忍不住悲從中來,對李碎的怨恨不禁又增加了好幾分。

  別以為洗個破床單就能感動老娘!

  結果到了夜裡又開始痛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無論哪個姿勢都沒法減輕疼痛。

  就在我咬著牙默默忍耐時,我以為早已熟睡的李碎冷不丁伸過一隻胳膊把我攬進懷裡,我使出一招大力金剛掌猛地推開他,他卻又一次抱了上來,並且貼得我更緊,我拼命地推,他反覆地抱,來回有十多次後,我終於癱軟在他懷裡,失去了所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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