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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淺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環住自己的手臂力道極大, 她快要窒息了——

  「……我說給你聽。」

  手落到他寬闊的背上,「全說給你聽。」

  ……

  這大概是她最不想回憶起的一段過往。

  上一輩人的恩怨糾纏快要逼死她。司淺仍記得司老爺子在陳小少爺病房裡的表情,他落下來的那巴掌打碎了她的自尊, 打碎了她所剩無幾對家的渴望。

  陳爺爺最疼這個孫子,不想輕饒她。

  於是,司老爺子讓她在大門前跪了一整夜,天公不作美, 大雨瓢潑,淋了雨,她高燒三天。

  再醒來時,空洞著一雙眼,不吃不睡。司父迫不得已,帶她去精神衛生檢查中心做檢查。

  「我沒有病,我只是不想在待下去了。」司淺說到這,蒼白笑道,「後來,在這療養院,我發現自己真的病了。」

  秦硯沒有繼續讓她說下去,收緊手臂,把她拉入自己懷中,滿是疼惜的輕撫她的發頂。

  「一切都過去了,我在這裡。」陽光貼合他的眉眼,凌厲的輪廓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司淺垂眸,伸手把玩著他的衣扣,「所以,秦硯,是你的出現,徹底治癒了我。」

  *

  車上。

  回到S大已是夜裡,司淺接到司毓的電話,從大門口下車,瞧見小白等在門口。

  今年閏年,司老爺子的生日往後延遲一個多月。

  司淺快步過去,小白沒來得及掐滅煙,煙霧繚繞中,她的眉眼愈發溫和。

  「小白哥,你怎麼等在這?」

  小白碾滅煙,忙說:「明天不就是司董的生日麼,小司總讓我接你回大宅。」

  她眸色微微一冷,撇開視線,「大宅?我可不去。」

  「這個……」他汗涔涔,站在車旁腳步有些虛晃不穩,「是小司總特意交代的。」

  后座上的人終於推門而下,一襲杏色洋裝,踩著小高跟才堪堪比司淺高一截。

  好不容易有俯視她的機會,司毓哪能輕易放過,微微抬著下巴瞧她,哼了幾聲,「淺淺,現在回家都不樂意了?」

  司淺打小看不慣司毓這名媛做派,一副高傲的模樣仿佛要把所有人踩在腳底。

  「回家啊,我當然樂意。」淡淡睨她一眼,漫不經心整理著衣袖,「不過,要看回哪個家。」

  司毓笑了笑,拋出最後的籌碼,「爺爺這次的請柬發給了你那久不露面的媽媽,哦,我是不是要叫她一聲姨母?」

  司淺終於正眼看她,氣氛一時詭異難明。

  興許是司淺的眼神太過凜冽,司毓下意識的別開視線。

  「我不知道你們想搞什麼花樣,但既然我媽媽會出席,我自然也會到場。」她眸底攏著薄薄一層冷意,聲音平穩,毫無怒意,「至於大宅,我今晚不會回去,明天的宴會我準時到場,不知道司大小姐滿意嗎?」

  「……」

  司淺側目,聲線壓得極低,看向一側不發聲的人,「那麻煩明天小白哥接我一下了。」

  「好的。」

  宿舍樓下,秦硯站在路燈旁等她,清瘦矜貴的面容隱在夜色中,司淺跑過去,從背後摟住他。

  他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垂眸睇她,「投懷送抱,必有蹊蹺。」

  司淺笑彎一雙眼,沒回駁他,「嗯,想求你個事。」

  秦硯耐性極好,緩緩笑開,「說,看我辦得到嗎。」

  「明天是我爺爺的生日,誠邀您陪我出席。」她思忖片刻,握緊他的手,「出場費按行情給你。」

  他蹙眉,不解的問:「什麼行情?」

  司淺的視線落至他聳起的眉峰上,緩緩滑過他高挺的鼻樑,輕抿的嘴角,猶豫片刻說:「男公關一般出台所需費用。」

  秦硯:「!!!」

  溫熱的手指撫上她側腰,雖然動作輕柔無比,但隱含著幾分壓迫的力道。

  司淺看出他的意思,按住他作怪的手連忙求饒:「我錯了。」

  秦硯沒有打算追究,饒是顧及到她今天起伏過大的情緒,輕撫開她額前的發,於眉心落下一吻,「好,我陪你。」

  這句話,被他低沉的嗓音念出來,好聽的像一句承諾。

  *

  宴會定在下午六點,司淺上完最後一節課去約定地點和秦硯匯合。

  S大校門前正是一天中最擁堵的時候。

  不少人側目望向那靜待的少年。一襲黑色正裝襯得他身姿愈發頎長,眉眼清疏,蘊著幾分難以接近的遙遠疏離。

  司淺見過他穿正裝的模樣,但前幾次,他都打領帶,只不過這次,一枚酒紅色的領結掛在衣領前,稍稍斂去他身上的凜冽感。

  終於像是個與她同歲的少年了啊。

  先去會所做造型準備,這女士造型估計要做好久,小白還有別的事情和司淺知會一聲就離開了,讓她結束後call他。

  「是這件還是這件?」司淺手上兩件禮服,秦硯將雜誌攤開在膝上,淡淡投過來視線。

  左手邊的是一字肩,腰部卻是綁帶鏤空,右手邊的抹胸樣式,長度堪堪及膝。他一再皺眉,褶皺加深,移開目光,聲音硬邦邦的,「都不好看。」

  「不會呀,司小姐腰細,穿這件腰部曲線會顯得更修長。」造型師對左手上那件很是滿意,催促司淺趕緊換上,「司毓小姐選的是抹胸樣式,右邊那件有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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