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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堯忍不住開口:「那個、昨晚上秦硯把我們教官撂倒了。」

  死一般的寂靜。

  風拂過梧桐葉獵獵作響,投影在地上的光斑隨之遊蕩。

  二十二連教官忍不住上前給了陳堯一腳,「知道什麼叫家醜不可外揚嗎?!我昨晚上不是說這事保密的嗎!」

  因為在站軍姿,陳堯不敢亂動,硬生生承下他這腳,雙腿不帶打顫的,咬緊後槽牙小聲哼哼,「……是你自己能力不及,還不興我們說了。」

  教官呵呵笑,漫不經心的回道:「原地準備,二十個伏地挺身。」

  陳堯哀嚎,「我可不可以撤回剛才的話?」

  「時間超過兩秒鐘,撤回無效。」

  事實證明,即便是風油精也抵抗不了炙熱的陽光。

  軍姿站到第二十分鐘,司淺明顯感覺視野逐漸趨於模糊,努力想睜開眼,所剩無幾的意識抽離——

  葉倩站在司淺後面,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奈何兩人體重相當,司淺卻比她高半頭,整個人倒在她身上,明顯體力不支。

  秦硯幾乎是立刻衝過來,不顧兩位教官的阻攔。

  「你,歸隊!」江濤站在他身旁,下指令,「這位同學交給我,我會送她去醫療室。」

  秦硯卻充耳不聞,攬住司淺的腿彎,毫不費力的抱起,側臉線條緊繃,眉峰蹙起,淡淡睨著他,眼風卻極具凜冽感,「抱歉,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江濤愣怔片刻,反應過來時,入目的是秦硯頎長的背影。頭一次被一個學生的氣場壓制住,他有些鬱悶,縮去小樹林抽根煙試圖冷靜下來。

  二十二連的教官拍了拍他的肩,意味不明的說道:「我剛帶隊的時候,營長特意把我叫過去說,南城大院的秦家公子,好生照顧著些。」

  江濤眸光微閃,猛然吸一口煙,語氣帶著幾分不相信,「你說的是,秦長官的兒子?」

  對方哼了哼聲,「不然你以為,要是有人當眾把我過肩摔撂地上,我能這麼輕易了事?」

  他碾滅菸頭,笑了笑,「一般人,輕易撂不倒你。」

  校醫院,不少軍訓暈倒的人坐在走廊上的休息區,秦硯抱著司淺快步走入,引來眾人的視線。

  小護士拿起筆登記,「哪個連隊的?」

  「二十一連。」將司淺放置空床上,秦硯平復下急促的喘息聲,朗聲回道,「應該是中暑。」

  「我記得學校有規定,站軍姿隊伍要在樹蔭下的呀。」護士探了探司淺額頭的溫度,被陽光炙烤的熱度未消,「我看她這樣子,在太陽底下曬了至少得二十分鐘。」

  秦硯緊抿唇,他不是沒有注意到,二十一連隊伍所在的樹蔭面積極小,站在排頭處的她被擠到陽光底下來,臨近四十度的高溫,死撐二十分鐘已是一個女生的極限。

  「情況不是很嚴重,稍微休息一會就能醒過來。」護士檢查完後遞給他塊酒精紗布,「你給她擦擦額頭和脖頸,有利於散熱。」

  他頷首應下,「謝謝。」

  轉頭看向床上的人,眉峰緊蹙,額角處有汗滲出,紗布落到她額頭上,司淺感覺到涼意,嚶嚀幾聲,試圖避開他的手。

  他仔仔細細擦了兩遍後,將紗布扔到垃圾桶中,空間內瀰漫著淡淡的酒精味,並不好聞。

  哨聲傳來,上午的訓練告結。他窩進單人沙發里,揉了揉發漲的眉心,自嘲的勾起嘴角。

  不知道二十一連的教官如何想他,剛才的確是他衝動了。

  不過,看到自己心尖上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暈倒,叫他如何坐視不理。

  司淺醒來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待視線清明,映入眼帘的是秦硯托腮看向窗外的身影。

  她動了動唇,發現喉嚨乾澀,根本無法發聲。

  「醒了?」他轉頭,起身緩步走至床前,微微俯身,擋住由窗戶泄入的大片陽光。

  她眨眼,拽住他的衣角問:「我是不是很丟人?」

  他輕哼一聲,「知道丟人?先前怎麼不去找那些占陰涼地的人理論,非要苦了自己。」

  司淺漂亮的桃花眼彎成上弦月的形狀,「這不是想剛上大學,隱藏下我的本性嘛。」

  本性?秦硯將這個詞細細品味了好久,忽然想細究一下她的本性到低是什麼樣子的。

  「你說的本性啊……」他拖長語調,坐在床側,漫不經心的道來,「是翹課去國貿買東西還仗著自己漂亮求我別記你名的莫名自信,還是送我護腕時不許我丟掉的強硬?」

  沒料到他秦硯會深究,司淺面露難色,侷促半晌後捂住他的嘴,生怕下一秒他會說出什麼話來,讓她無地自容。

  他拉下她的手,半是無奈半是妥協,「有胃口吃飯嗎?」

  「想喝粥。」她穿好鞋下床,後知後覺道,「你這麼抱我來,你們教官不會生氣嗎?」

  她暈倒時,聞到熟悉的白松木的香,睜開眼又看到他,於是更為篤定自己是被他抱過來的。

  秦硯思忖片刻,緩緩笑開,「我們教官沒生氣,倒是你們教官……下午我大概需要和他好好道個歉了。」

  ——

  下午訓練前,秦硯去找江濤教官道歉並說明理由,好在教官沒有為難他,囑託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便放他歸隊。

  司淺坐在小馬紮上看他們訓練,正無聊,季澤西和幾個師哥由遠及近,與教官交談幾句,大致是開學典禮需要人手,既然司淺不參加訓練,就讓她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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