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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頭給了指令,莫里亞蒂一定要特別關押,他那裡設了比平常牢房多兩倍的警探看守。

  「你看看,連蚊子都飛不出去的。」

  福爾摩斯的目光掠過警探們。

  「蚊子是飛不出去,莫里亞蒂不是蚊子。」福爾摩斯道。

  雷斯垂徳探長以為這是一句恭維,他樂呵呵地接下了,沒想到福爾摩斯還有誇讚他的一天。

  關押莫里亞蒂的牢房是全封閉的,只有一扇門和一個小窗,小窗在門的左邊,窗戶上有一排鐵欄,平常門都是緊閉的,通過窗戶給莫里亞蒂送上一日的食物。

  雷斯垂徳不會給福爾摩斯開門,他讓人打開小窗,讓福爾摩斯透過小窗看莫里亞蒂。

  打開的小窗所能提供的視域範圍受限,福爾摩斯只能看到黑暗之中,一個低垂的身影,那應該就是莫里亞蒂。

  「你看到犯人了嗎……」雷斯垂徳在福爾摩斯觀察牢房內情況的時候,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借了旁邊人的火,點燃,抽了一口,吐出煙圈,「難道你還擔心他會跑嗎?」

  福爾摩斯所見到的莫里亞蒂,與其說是莫里亞蒂,不如說是一頭動物園中的獸,他全無一點兒反抗的情緒,模樣就像被關久了的老虎,沒了脾氣,每天就等著送活雞活鴨的那一刻,他可以是任何一個意志不堅定的人,不應該是莫里亞蒂。

  只要了結莫里亞蒂的案子,蘇格蘭場的工作日後也能清閒許多,雷斯垂徳琢磨莫里亞蒂還得在他們這關上一陣子。

  福爾摩斯伸手拿走了雷斯垂徳的煙。

  「你做什麼?」雷斯垂徳差一點被菸頭燙到嘴。

  做一個實驗。

  福爾摩斯將煙往牢房中一扔,煙落到了莫里亞蒂的腳邊,菸頭冒著微弱的火光。

  雷斯垂徳不解:「你要燒死他?」

  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是死對頭,福爾摩斯縱然恨莫里亞蒂入骨,也沒有使用私刑的權利。

  福爾摩斯在觀察:菸頭落到了莫里亞蒂的腳邊,莫里亞蒂一動也不動,他看了看菸頭,又將目光投到窗戶外站立的福爾摩斯身上,目光中儘是憤怒。

  「這不是莫里亞蒂。」福爾摩斯做出判斷。

  雷斯垂徳探長嚇了一跳,他湊到窗口,將福爾摩斯擠開,將頭拼命往前伸,看得真真切切:「這就是莫里亞蒂,你在騙誰呢?」

  「這一定不是莫里亞蒂……」福爾摩斯說出了他的判斷依據,「莫里亞蒂從來不抽菸,我在當他學生的時候,他告訴我是因為尼古丁會讓人上癮。」

  「他也沒有把煙撿起來就抽嘛。」

  雷斯垂徳探長的關注點顯然和福爾摩斯不在一個頻率上,他貿然插入福爾摩斯的話,這莫里亞蒂就是莫里亞蒂,模樣一點兒都沒變,世界上還能有兩個莫里亞蒂不成。

  「後來我在米爾沃頓那裡知道,他不抽菸、不碰尼古丁不是因為這會讓人上癮。而是他對尼古丁過敏,他只要一碰尼古丁就會渾身起紅疹。」

  米爾沃頓的莊園裡不僅有別人的秘密,其中也隱藏著許多莫里亞蒂的情報。

  尼古丁是讓莫里亞蒂抗拒的東西,可是關在牢房裡的人不怕尼古丁。

  那個菸頭還在莫里亞蒂的腳邊呢。

  雷斯垂徳探長慌張了,他可承擔不起丟失重犯的責任,他高聲衝著牢房裡的人吼了一句:「你,把那個菸頭撿起來!」

  牢房裡的莫里亞蒂照做了。

  只有上帝知道雷斯垂徳探長多麼希望裡頭的人長一身紅疹啊!

  可是牢房裡的人一點兒異樣都沒有。

  雷斯垂徳探長徹底慌了:「把牢房給我打開。」

  守衛的警探沒有一個人行動。

  「把牢房給我打開!」

  「報告長官,只有您有鑰匙。」

  雷斯垂徳心裡焦急,他忘了這種關押重大犯人牢房的鑰匙只有他有,他慌張地掏出鑰匙,打開監獄的門衝進去,福爾摩斯跟在他的身後。

  莫里亞蒂手裡的煙被拍落到地上,雷斯垂徳捏住莫里亞蒂的下巴,仔細辨認,的確是同一個模樣。可是福爾摩斯不會說謊,他的身上沒有起疹子。

  「你是誰?」

  莫里亞蒂抬起頭,對這個問題感到茫然。

  「你是誰?」

  「終於有人來問我這個問題了……」他氣若遊絲,盯著菸頭的光,「很多人都叫我莫里亞蒂教授,我應該就是莫里亞蒂教授吧。」

  他承認自己是莫里亞蒂。

  雷斯垂徳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在他面前蹲下來,平視著他:「你知道我是誰嗎,不要說謊。」

  「你是福爾摩斯,他告訴我的。」

  「他是誰?」

  「莫里亞蒂教授。」

  雷斯垂徳探長被弄混了:「他瘋了?」

  要不然怎麼他呀我呀都是同一個人呢。

  「他沒有瘋。」

  「也不是瘋了,就是他會不會受刺激了,人格分裂了,就是一個人的身體裡有兩個靈魂,你們家華生醫生的小說里還提了你辦過一個這樣的案子呢,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福爾摩斯當然清楚,可是莫里亞蒂應該不是人格分裂。不管人格如何分裂,身體的反應應該是無法作假的,眼前的莫里亞蒂就是沒有起紅疹。

  「莫里亞蒂教授是你的什麼人?」

  雷斯垂徳探長認為福爾摩斯問了個相當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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