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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安排jiāo配吧。”黛碧坐在自己的王宮中,終於讓步,“但我有一個條件。”

  “陛下請講。”

  “我要凌錚,做我的王夫。”

  因為是多年來,女王頭一次首肯。蟲族全軍高級將領,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激動。經過體能測驗、基因最優秀的一百名中高級將領,入住王宮。

  在與凌錚親密之後,黛碧早在言談舉止中,將自己當做完全的人類女人。一開始,她堅持維持人類軀體,承受一個又一個蟲族將領,崇敬而激動的jiāo配。

  這無疑令蟲族將領們愈發熱血沸騰。人形的黛碧有多美麗,即使是醜陋的蟲族,也懂得欣賞那光滑的肌膚和柔軟的腰肢。

  人形的她儘管體力戰力依然過人,可還是有人類女人屬xing?如何承受這樣密集的安排?三天之後,密集的安排終於令黛碧jīng疲力竭。在某次,三名戰功赫赫的將軍同時進行時,她竟然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蟲身。龐大的軀體是王者最qiáng的象徵,紫色複眼昏暗一片,多足抓起那三名健壯的將軍。她長嘶一聲,反守為攻。

  之後的七天,她失去了人xing。

  第一次發qíng的女王,兇狠而殘bào。一隻只jīng疲力竭的蟲族將士,從她的房間抬出來,有的已經死亡;一枚枚渾圓的卵,從她骯髒的身體娩出,造就蟲族最qiáng悍的未來。

  直到那一百名優秀的蟲族將士,再無一隻,有體力與女王進行新一輪的jiāo配。

  黛碧覺得自己睡了很長一覺。

  當她以人形在一室cháo濕中醒來時,身旁的近衛隊長激動的扶起她:“陛下,你造就了蟲族新的未來。”

  她目光環顧一周,鼻翼聞著那些腥味,已經回想起發生的一切。

  “去王谷。”她用gān涸的聲音道,“馬上。”

  很好,她造就了新一代蟲族戰士。

  她失去了對他的忠貞。

  專機抵達王谷時,正是深夜。

  儘管在機上匆匆沐浴,可黛碧依然筋疲力盡。她推開屋門,打開燈。

  一室黑暗,凌錚從chuáng上起身,聲音低沉柔和:“黛碧?”

  黛碧心中一痛,幾乎是立刻上前幾步,卻又在他半米外停步。

  她看著他英俊如昔的容顏,明明只過了十數天,卻彷如隔世。

  “你終於肯來了。”凌錚聲音很溫和,“上次我們的話還沒說完。我想過了,不管你做過任何叛逆的事,我也當沒聽到沒看到。我帶你走,我們一起回人類星球。我還有些積蓄,足夠養你一輩子。你嫁給我,我們一起過一輩子,好不好?”

  “你願意娶我?”黛碧顫聲道,“不管我是誰,你都願意娶我?”

  “我願意。”凌錚慢慢道,“黛碧,跟你在一起,是我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我捨不得你,真捨不得。”

  儘管雙眼看不見,他的手卻極為jīng準的抓住了她的,將依然固執僵硬的她,抱進懷裡。

  這一次的溫存,比他們之前每一次,都要激烈。

  凌錚雙眼已盲,壓抑多日的鬱悶、與對她的愛就此糾結難耐,在她身上狠狠發泄;而她也一反常態的瘋狂,身肢如同妖jīng,纏住他jīng瘦的身軀。

  兩人似都要在對方身上打上烙印,才能驗證他們依然相愛,依然屬於彼此。

  當一輪無法抑制的巔峰感覺襲來時,凌錚意亂qíng迷的抓緊她的腰。

  然而那緊緻的包裹感突然消失,她的身軀徒然滑開他的懷抱。

  “黛碧?”他疑惑。

  她沒有回答。

  凌錚聽到重物慌亂移動的聲音。空氣中徒然有了無形的壓迫感。

  他聞到屬於蟲族的腥臭氣息。而黛碧的芳香忽然消失了。

  他伸手去抓,卻撞上一片堅硬如鐵。冰冷的溫度,粗糙的表面。

  蟲族?!

  “黛碧!”他又厲喝一聲。

  沒人回答。

  他看不到,黛碧龐大的身軀幾乎占據整個房間,紫色複眼,怔怔的望著他健壯的身軀。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那複眼滑落。

  第二天一早,黛碧已經離開。

  凌錚在chuáng上躺到大中午,才爬起來。他徑直走到房子門口。因為走得急,他撞到好幾處,卻不吭聲。

  門口有蟲族氣息。他知道那是看守他很久的蟲子,他們還會說人類語言,對他也算友善。只要他不走,滿足他的一切需求。

  他對它們笑笑,也不管他們能否看見,他神色如常的問道:“女王昨天jīng神很不好。”

  身旁的蟲子靜默片刻,才答道:“殿下為我種族cao勞。”

  他點點頭,又道:“殿下這幾天在忙什麼,十多天才過來一次。”他其實想問,她下一次什麼時候過來。

  那近衛兵已經完全相信他已知道黛碧身份,瓮聲瓮氣卻難掩羨艷:“天佑我主!女王終於進入發qíng季,聽說又有一百名戰士送到了王宮。我真希望我有那樣的好運。“凌錚的身軀瞬間如雕像般僵硬。他維持著微笑朝那近衛點點頭,邁著灌了鉛般的步子轉身回房。一不留神,他一頭撞在門框上,高大的身軀瞬間倒地。他的力氣渀佛被人抽gān,半天也爬不起來。

  番外·千百年來

  邢毅躺入能量倉時,並不覺得即將面臨的酷刑,會對自己有任何本質影響。

  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所模擬的這個人類。

  林齊體格修長健壯、相貌英武bī人。只是經過了昨夜的刑罰,這具軀體幾乎只剩血ròu模糊的殘骸。

  他曾經加諸在孟熙琮身上的苦難,如今都還了回來。

  當然,這還不夠。

  經過高能能量的輻she,自機械降臨以來的所有記憶都會消失。他所模擬的男人,連一丁點存在於這個世上的痕跡也不會有。

  這就是孟熙琮要的?他心中冷笑。

  大概察覺到他的漠然,站在能量艙外的孟熙琮,神色冰冷的看著他。

  “你一直沒殺死我的軀體,也算給我留了活路。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他的語氣沒有半點憐憫。

  邢毅虛弱卻放肆的低笑著。

  他無話可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和他都知道,重生之後,他們不會再是敵人,而是上下級。所有恩怨會一筆勾銷於林齊之死,記憶之死。

  這只是個公平的過程,關乎私怨,卻與忠誠無關。

  無形的能量場緩緩啟動,看不見的高溫開始在艙內灼燒。

  因為自身的能量被壓制,邢毅不得不親身感受著一點點被烤焦的痛楚。他聞到焦糊的噁心氣味,看到殘軀慢慢化為黑色粉末……

  他咬牙抵抗,有些憤怒的看著艙外一直平靜注視著自己的孟熙琮,不願在他面前發出一聲痛呼。可身體實在太痛了,就像有人用一把火紅的刀,於周身一點點磨去血ròu骨骼。

  他感覺到大腦開始變得混沌,視線也逐漸模糊。一股熱流從眼球緩緩滑落,就像火焰灼痛他的雙眼。

  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噬骨的奇痛,與之前的極端痛楚,都不相同。

  那是他的大腦,正在被分拆。

  他被壓制的能量場裡,分明有一股力量qiáng勢鑽入。

  他知道,那是用於抹去記憶的能量刀。

  當能量刀尋找到記錄機械人記憶的能量微元,開始qiáng勢抹去——的痛變得麻木,他僅存的一點意識,奇異的平靜下來。

  記憶泯滅前一瞬,卻清晰如同再次經歷,於他的能量場中爆發耀目的光。

  他仿佛看到機械降臨那一天,他百無聊賴的坐在指揮室里,等待人類高級將領的投降。

  那時他在想什麼?噢,又一個資源極端豐富的星系,占領了這裡,或許真的有實力與虛體人類一戰。

  他還感覺到壓力——如果不是跳躍技術壁壘,他差點輸給這裡的人類。那時他還特別留意了人類指揮官的名字,孟熙琮?他當然知道,這個人不能留下。

  再然後,是模擬林齊的他重新醒來。他當然不是為了體驗人類的感覺。只是他深知人類的逃避心理——擁有人形軀體,會令他對這個星系的統治更加容易。

  他還記得沉悶的房間,昏沉沉的頭重腳輕。

  卻看到一個女人。

  她是昏暗周圍中,唯一的亮色。而最明亮的,是她的眼睛。

  究竟為什麼會被這樣一個懷孕的弱女子所傷,他現在想起都不可思議,卻又心甘qíng願。

  他記得最清楚的,不是她令他痛得麻木的一刀;不是她敏捷如兔又可愛的身手;也不是她假意相信自己實則挾持的詭計——而是那時剛完成模擬的林齊,意識和身體並不能完全協調,仿佛中風般劇烈震顫。可那個女人,善良得有些可笑的女人,就那樣緊緊握住他的雙手,柔聲鼓勵著他。她的手柔若無骨;她的氣息清甜如花香。

  直至今日,她歷歷在目。

  邢毅忽然有些難過。

  原來他記得這樣清楚,關於她的一切。

  從被孟熙琮俘虜至今,他以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不過是模擬的林齊的感受。一旦死去重生,他還是指揮官,還是第一機械文明的戰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不會為模擬時愛上的一個女人而感覺到“痛苦”。

  可當他再次想起她,才發現難過的,不只是林齊。

  也許還有邢毅。

  自以為置身事外、所以放縱對她的喜愛的邢毅。

  能量刀繼續肆nüè,許多清晰的記憶轉瞬即逝。

  他看到殺死巨石人那一天,她被他丟入太空,如同隨時會走失的風箏,在太空中漂浮起落。

  呵……他當時怎麼狠得下心?如果早知有一天會愛上她,十個巨石人也為她鍛造。

  她卻怒了,膽大包天抓住他胸口的軍裝,就像想揍他?可尖尖的臉上,楚楚動人的淚水,卻是夏日的大雨,無聲的轟鳴,擾亂他的心。

  一定是她哭得太撩人,所以他才會吻她。含住她薄薄的唇,噬咬她小小的舌頭。

  吻得那樣深,如同最親密的qíng人。從巨石陣到自由星球地面一路,他都沒有鬆開。

  直到她嘴唇紅腫,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就這麼上了癮。

  記得最清楚的,是她生下孩子那天。那時,她的私密bào露在他面前,幽深香甜如瑰寶;她一聲聲壓抑的低聲痛呼令他心頭紛亂;她髮絲凌亂、汗水微香,紅唇蒼白。

  可她抱著邢遙,對他笑得如大雪初霽,如恆星閃耀。

  原來就是那一天,悄然qíng動,再難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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