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的世界我來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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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妮不接秦諗的電話,小弟偷偷告訴她說媽媽在抹眼淚。秦諗難過極了,又不敢貿然過去。

  這件事還沒解決,一天下班回去,她被人綁架了。

  見了綁主,秦諗才知道法律對某些人純屬虛設。她虛張聲勢對周至說:「你敢動我試試看。」

  周至似笑非笑:「藍時他老婆我都敢動何況一個情人。你還不知道吧,他太太姓童的被我睡過。我猜猜你也被我睡了的話,他會不會為你出頭?」

  「你無恥。」

  周至哈哈大笑,仿佛她說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他說:「你罵人還真有意思。」

  「你在犯法。」

  「那你能告倒我嗎。」

  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氣煞了秦諗,又不能對他怎樣。

  他起身走向她,秦諗害怕得直往後縮,牙齒兒打顫:「你別亂來。」

  他笑:「亂來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嗯,告訴我,你能把我怎樣?還是你希望他來救你?秦諗,我們來打個賭吧。一天後如果他不來,你就做我的女人。」

  「我不會打賭。」

  「你害怕?」他得意挑眉。

  秦諗說:「我又不是她,當然害怕。」

  周至略略思考,笑了:「你說秦如是?」

  秦諗不認為他們能夠順暢的交流,也搞不懂為什麼綁她來,威脅藍時?她否認這個荒唐可笑地想法。

  周至卻沒多少耐心:「你不問我要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不用我問也會知道,我不會愚蠢認為你喜歡我才綁架我。」

  「還不算太笨。這麼說吧,你有一個弟弟對不對?他快死了,你也許能救他。」

  「我能拒絕嗎。」秦諗諷刺一笑。

  「不能,醫生已經來了,待會兒檢查。如果配型成功……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拒絕她任何請求。不過如果你肯做我的女人,情況或許就不一樣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忘了怕,秦諗冷笑一聲。

  周至皺眉,心想果然難搞,也難怪藍時會喜歡,想必征服的感覺很過癮。他瞧著她,也沒見得多漂亮,就是那雙眼睛真夠勾魂的。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想起她躺在身下的樣子,心猿意馬。

  秦諗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麼。可她知道害怕無濟於事,哀求只會助長他的興致。

  她問:「你很喜歡她?」

  「喜歡?誰知道。」

  「為什麼幫她做那些事。」

  「你知道了?」

  她想看來她賭對了,他和秦如是的交易不止一點。她繼續瞎矇:「他爺爺知道我也是你的功勞吧。」

  周至豎起拇指,夸道:「還不錯,挺聰明。」

  秦諗基本肯定她的事是誰捅出去的,雖然沒想著能瞞天過海,至少能瞞一時算一時。她大概也猜得出秦如是費周折不是為了趕走她,而是想她走投無路後去救她看重的人。

  她沒那麼偉大,救是出於道義,不救也不會被良心譴責。她不欠他們什麼。

  周至又說:「考慮得怎麼樣,要不要做我女人。」

  「謝謝你的好意,我沒那個運氣。」

  「挺有意思。」

  秦諗沒去想他所謂的有意思代表什麼,她只想周至若真對他做什麼,她有能力改變被動局面嗎。

  她絕望了。

  秦如是進來,對周至說:「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帶她去檢查。」

  秦諗看著她。秦如是冷笑一聲:「看著我做什麼?別以為傍上藍時就可以高枕無憂。我告訴你吧,就算他想護著你也得看看他爺爺答不答應。」

  「我說你兜兜轉轉做這些有意思嗎你。你不就想綁著我去做配型嗎。我知道你有錢,什麼事也難不倒你,這一點你還真像你母親。」

  「你媽自己留不住男人,怨我媽沒用。有本事讓她來搶啊。」

  秦諗說:「我們家不是廢品回收站。秦小姐不是你有錢你就能怎麼的。有錢又怎麼了,不照樣救不了他那寶貝兒子?所以說人有命賺錢也還得有人來繼承才行,別到頭來晚景淒涼再風光也沒用。」

  秦如是挑眉,挑釁道:「是,有錢沒什麼了不起。可是沒錢的話,連了不起的機會都沒有。沒錢什麼滋味兒你不是深有體會嗎,怎麼,還用得著我來說?」

  秦諗的小臉煞白,抿著唇瞪她。

  秦如是不屑撇嘴:「你和他又不是什麼秘密。哦,對了,這件事阿姨也知道的吧,聽說她被氣得住院。」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告訴我。」

  「這就惱了?我還以為抗打擊力不錯。看來我又高瞧了你。跟他那麼久別的沒學會,就一身嬌氣的毛病。」

  秦諗冷笑:「是,不如你學得精,資本家那套唯利是圖你全學會了,那又怎麼樣,最後還不得求前男友這來?」

  秦如是冷冷看著她,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秦諗已經死了幾個回合了。

  有位中年男子提醒:「秦小姐,你們能稍後討論麼?」

  如果問秦諗最恨誰她會毫不猶豫地說是那個和她有血緣牽絆的名為父親的男人。秦如是走前,秦如是還威脅她,說配型成功的話,她別想逃。

  爾後,她看到藍時鐵青著臉進來,同來的還有江承。秦諗覺得自己真有演戲天賦,他們出現那一刻,她很恰到其時的暈倒了。據後來江承說當時藍時差點兒把周至廢了。不過那已經是後話了。

  要說他們怎麼找來的,江承準備飛北京,卻死活聯繫不上秦諗,公司說她沒去上班,他還以為藍時又去纏她,血氣方剛的他衝動之下去找藍時,才有了後來的事。

  要找到秦諗也並不費事,他看到藍時處理得井井有條,一點也不像擔心的樣子。他為秦諗鳴冤被他助理聽到了,他助理說人不見了,你還亂,存心添亂呢。他一想也對啊,這亂了不是更亂嗎。得到她的消息,他們一起飛北京,他問藍時對她的感覺。他說了句讓他非常不爽的話。藍時反問他感覺很重要嗎。他急著辯駁說當然重要了,兩個人在一起感覺都沒有,還談何屁啊。可他說什麼,你還是太年輕。年輕怎麼了?不許談戀愛啊

  他毫不客氣地反駁他說喜歡了就去追,前畏蛇後怕虎……他哼哼地冷笑了兩聲,相信藍時懂的。

  藍時並沒反駁他,甚至都不理睬他,他以為自己贏了。很多年以後,他也到了藍時那個年紀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和衝動,愛情不是說了愛就能夠白頭。太多的不確定性,自己的,外界的,還有對方的。他才明白婚姻不是11等於2。

  秦諗醒過來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環境,偌大臥室沒見著人,也沒任何動靜。她回憶了下,他把她救出來的嗎。

  她走出臥室,客廳很大,有一個中年婦女從廚房走出,見她起來了就問:「秦姑娘想吃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出聲才察覺嗓子痛得厲害。

  阿姨很和氣,笑著說:「你總算醒了。這裡是江城。」

  「我明明在北京。」

  「你今天早上中午到的。」

  「中午?」

  「對啊。還有哪裡不舒服,我叫醫生來給你看看。」

  「誰帶我來的?」

  「藍時啊。」

  難道她沒幻覺,藍時去救她了?可是那又怎麼可能呢。而且江城和北京千里之遙,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如果她沒做夢,那江承呢,他也去了?

  「他人呢。」

  「剛出去,可能會晚一些才能回來。」

  「那還有一個。」

  「誰?」

  「他姓江。」

  阿姨搖頭:「沒有啊。燒還沒退嗎。」阿姨自言自語,立馬撥電話叫醫生,秦諗阻止不及,抬頭又見藍時站在房門口。他不是出去了嗎,不是晚一些才回來嗎,怎麼……

  秦諗訕訕地看著他,心想他不會認為她在玩苦肉計吧。

  「你回來了?」

  「我不回還走了?」他脾氣不好。

  以為是小兩口鬧彆扭,阿姨笑道:「你們聊,我去做飯。」

  阿姨很有『眼力』把門也帶上,藍時走過來。秦諗幾乎不敢用力呼吸,怕這一切是做夢,又害怕他說出難堪的話。秦如是諷刺她,她可以裝聾作啞,也可以更尖銳反擊。唯有藍時和母親,他們一句言語一個表情都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她低著頭問:「藍時,你在生氣嗎。」

  「我難道不該生氣?」他反問。

  「不是,我……」

  「我怎麼說的?讓你離姓周的遠一點,你當我危言聳聽。」

  「不是的,不是這樣。」秦諗急切辯解。

  「剛剛你在問江承?」

  不確定他聽了多少,她老老實實交代:「他沒事吧。」

  「他能有什麼事?」藍時不耐煩:「還是你們有什麼事?」

  「我和他……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急著解釋,她和江承就算有什麼,他也不在乎不是嗎。

  她沒想藍時會咄咄逼人,微微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你知道想什麼?」

  秦諗感到委屈,她是他不要的,卻要用這個態度對她。他知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她都要費盡心思去猜測。她抬頭看向他問:「你在乎嗎。就算我和他真有什麼,你在乎嗎。」

  「我為什麼要在乎,我說過你是你,我是你,以前,現在,以後都不會變。」

  秦諗無奈地笑了:「我知道,我……」

  「你在這裡養一段時間,北京那邊我已經幫你辭掉了。」

  「你……」

  「你覺得你還回得去?別說你惹不起周至,她也會時不時噁心你一下,你想要那樣的生活?」

  她確實不想要那樣的生活,也不想要現在的生活,哪怕在絕望的時刻,她內心是依賴他的。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來管她。

  她問:「為什麼要來呢。」

  「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了我被傳喚,你該知道,影響不好。」

  他總有本事把話說絕。秦諗累得不想再開口。無論說什麼,他都能把她想得另有所謀。他想的也沒錯,她對他確實另有所謀。想起上次他說離婚的事,她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對我說你們離婚的事。」

  「你不是想知道?既然想知道,我告訴你又何妨。」

  以為她會哭,然後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她沒有,就好像那個愛哭的人不是她。

  她說:「我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會,確定她不會哭才出去,門虛掩著。

  秦諗雙手捂著臉,眼睛是乾的。她才知道,原來眼淚也會流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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