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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不喜這種氛圍,所以才不願留在席上。
殷蕙拍他的馬屁:「原來您是在照顧他們。」
魏曕捏捏她的手,問:「殷閬要定親了?」
殷蕙:「快了,他有心儀的姑娘,我與祖父也都贊成,估計過陣子就要請媒人正式定下來。」
魏曕:「哪家姑娘?」
殷蕙:「我一個表妹,好像跟您提過一次,謝家,您有印象嗎?謝家老爺子與我祖父是表兄弟。」
魏曕:「嗯,席上看見謝老了,還有一位謝公子。」
殷蕙猜測道:「懷安表哥吧?以後他就是阿閬的大舅子了,今日當然要來。」
魏曕:「看他溫文爾雅,倒像個讀書人。」
殷蕙笑道:「瞧您這話說的,商家子弟也可以讀書啊,秀才舉人一定讀書,但讀書人不一定非得考功名,不光懷安表哥,把阿閬放到書院裡去,光看氣度,您能看出他與學子們的區別嗎?」
魏曕不說話了。
殷蕙見他似乎有些不高興,想了想,抱住他的胳膊道:「還有您,您提筆作畫的時候,我看比狀元郎還像狀元呢。」
魏曕似乎嗤了一聲:「你見過狀元?」
他都沒見過,狀元都在京城。
殷蕙搖搖頭:「沒見過,但不管哪個狀元,肯定都沒有您長得好,畫得好,寫得好。」
這話好聽歸好聽,一聽就是口頭奉承,誠意不足。
魏曕仿佛來了興致,側躺著抱住她,輕捻她的耳珠:「狀元也沒有我溫文爾雅?」
殷蕙卡了一下。
魏曕此人,有文有雅的一面,但與「溫」字毫不沾邊,她若繼續吹噓,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那肯定是狀元郎溫文爾雅,不過我更喜歡您賽龍舟、騎馬射箭的英姿,您真溫文爾雅了,我還不一定稀罕呢。」
她一邊說,一邊捏了捏他強健的手臂。
對魏曕而言,她這動作,與二哥摸歌姬的臉沒什麼差別。
他抓住她的手,懲罰般捏了一下。
殷蕙吸了口氣,不悅道:「夸您您還不愛聽了?」
魏曕按住她的頭:「睡吧,有話回去再說。」
這是在殷家,裡面衡哥兒又隨時可能會醒,他不想再被她勾引。
殷蕙就在他懷裡打了個一個盹兒,迷迷糊糊的,感覺魏曕好像撥了撥她的頭髮,她也沒去管。
兩個孩子睡醒後,日頭也沒有那麼毒了,一家四口在殷墉、殷閬的陪伴下逛起了園子。
晚飯吃得很早,吃完時才是黃昏。
一家四口上了馬車,殷墉、殷閬站在車外。
衡哥兒趴在窗邊,戀戀不捨地看著曾外祖父與舅舅。
殷蕙哄道:「等明年舅舅成親了,娘……」
說到一半,殷蕙頓住了。
明年,明年會發生很多事,形勢大不一樣,她或許不再方便出門。
既然不一定能辦到的事,她不想給孩子承諾,免得孩子失望。
衡哥兒卻還在等著娘親繼續往下說。
魏曕見她神色變化,猜到她有顧慮,替她道:「舅舅成親時,咱們一起來觀禮。」
衡哥兒立即高興地笑了。
殷蕙也笑,反正是魏曕承諾的,真來不了,兒子就對爹爹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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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天終於涼快下來。
天氣宜人,大家又喜歡去逛花園了。
今日徐清婉竟然也陪著六郎來了園子,妯娌三個湊到一塊兒閒聊。
紀纖纖故意說徐清婉不愛聽的:「我聽二郎說,三郎經常因為背不好書被先生罰,這是怎麼回事啊,大郎明明那麼聰明。」
徐清婉淡笑:「大郎穩重,三郎淘氣,靜不下心背書。」
紀纖纖:「嗯,這點他們幾個小兄弟哪個都比不上大郎,可惜啊,大郎長得再俊一些,就更討人喜歡了,瞧瞧六郎,漂亮得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徐清婉的笑容就有點端不住了。
她有兩個兒子,大郎樣樣都好就是容貌更像她,三郎長得就像魏家的孩子,丹鳳眼既好看又有貴氣。
她不在意紀纖纖夸孟姨娘的孩子,可紀纖纖拿大郎的容貌說事,徐清婉忍不下,也不想忍。
「是嗎,我倒是覺得四郎長得比六郎好,聲音也好聽。」
紀纖纖眼角微抽。
四郎身子弱歸弱,長得確實好看,一點都沒繼承柳姨娘的平庸,而魏昳對柳姨娘的寵愛也一直都在,說什麼多聽柳姨娘說話,他夜裡睡得都好。
紀纖纖哪都美,唯獨聲音比不過柳姨娘。
其實她的聲音也好聽,但差了一樣,她就憋屈。
她們倆在這裡鬥法,殷蕙默不吭聲地坐在一旁,只希望兩人誰也別想起自己。
就在此時,大房的一個丫鬟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對徐清婉道:「夫人,王妃叫您過去說話!」
徐清婉瞥眼紀纖纖,與殷蕙點點頭,儀態端莊地走了。
紀纖纖對著她的背影扔眼刀,扭頭對殷蕙嘀咕道:「要不是她出身好,就憑她的臉,王府選丫鬟都輪不到她。」
殷蕙皺眉:「二嫂這話太難聽了,您再這麼說,我以後可不敢跟您坐在一塊兒。」
紀纖纖知道她誰都不想得罪,哼了哼,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王妃有什麼事,叫得這麼急。」
殷蕙回憶片刻,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