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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怔了怔,然後一口親在兒子的小臉蛋上:「好,娘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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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殷蕙都歇完晌了,魏曕才回來,跑馬狩獵出了一身汗,還在院子裡就叫人備水。
殷蕙心情好,倒了一碗溫茶送到他面前。
魏曕一口喝光了。
殷蕙打量他的神色,試著問:「怎麼樣,打到什麼好東西了嗎?」
魏曕道:「打到兩隻兔子。」
殷蕙笑道:「兔子好啊,帶回來了嗎?我讓廚房紅燒著吃。」
這兩年她吃東西越來越精緻,換著花樣讓廚房做,衡哥兒長得那麼結實,她這個做娘的占了很大功勞。
目光在她身上掠過,魏曕慢品一口茶,低聲道:「你就知道吃。」
這語氣,再配上他剛剛的眼神,顯然就是調侃殷蕙把自己吃胖了!
哪個女子又愛聽別人說自己胖呢?
殷蕙抬腳就要走。
魏曕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抱到了懷裡。
殷蕙冷聲道:「快別這樣,仔細我太沉,壓斷您的腿。」
魏曕眼中浮現笑意,在她耳邊道:「該胖的地方胖,剛剛好。」
殷蕙被他的氣息吹紅了臉。
魏曕就動起手腳來。
「三爺,水好了。」金盞在外面稟報導。
魏曕聞言,看著殷蕙道:「一起去。」
殷蕙抓住機會諷了他一把:「您就知道……」
那話不好說出來,她瞪他一眼,讓他自己體會。
魏曕沉默片刻,道:「也是有話跟你說。」
殷蕙心中一動。
這傢伙雖然貪那個,但還不至於為此撒謊糊弄她,難道今日狩獵還出了什麼新鮮事?
殷蕙就跟著魏曕去了西邊的浴室。
屏風擋住了外面的光線,明暗恰到好處,兩人先增進了一番夫妻感情,移到浴桶里純泡澡時,殷蕙拿腳點了他一下:「不是有話跟我說?」
此時的她面若海棠,嬌艷嫵媚,別說只是拿腳點點他的腿,就是點到魏曕臉上來,魏曕大概也不會計較。
抓住她的腳,將人拉到懷裡,魏曕一邊把玩她的髮絲一邊道:「今日狩獵,郭家那邊除了郭遼三兄弟,他們還帶來了一人。」
殷蕙偏頭,看著他問:「誰?」
魏曕:「周統,郭將軍的表親外甥,蜀平侯的嫡孫。」
殷蕙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魏曕奇道:「你聽說過他?」
殷蕙自然聽說過,周統便是上輩子魏楹的夫君。
當時她與魏楹遠不如現在親密,就是大宅門裡生疏客氣的姑嫂關係,見面客套一下,但並不會交心。
關於魏楹的婚事,她都是從紀纖纖的閒話中了解的,說是此婚乃公爹一手撮合的,魏楹似乎並不願意,但也拗不過公爹,只能嫁了。
然而此刻,面對魏曕的疑惑,殷蕙只好找別的理由解釋自己的驚訝:「郭家兄弟不知道三妹妹也會去嗎?怎麼還帶了個外男?」
魏曕道:「也不算外男,周統也是郭家的表親。」
殷蕙:「可您特意提到他,總有點緣故吧?」
魏曕看著她認真揣測的眼,想,可能女子對姻緣方面的事都比較敏銳吧。
「我看父王的意思,是想把三妹嫁給周統。」
殷蕙已經冷靜下來,只做出一個與魏楹交好的嫂子該有的反應,疑惑道:「周家遠在蜀地,父王都捨不得二妹妹嫁遠了,會捨得讓三妹妹嫁得比大姐還遠?」
從平城到京城,順風順水的,雖遠路途還算方便,去蜀地卻要翻山越嶺,人人都知蜀道難。
魏曕道:「看老侯爺的意思,是希望周統幾兄弟留在北線幾個要塞,周統不回去也行,父王真定了他做女婿,自然不會讓他再回蜀地。」
殷蕙暗道,上輩子周統就回去了,一定是魏楹的意思,傻姑娘怨父親,寧可遠嫁幾千里,父女再也不相見。
過了兩日,魏楹來找殷蕙,可能是從殷蕙的神態里看出什麼,魏楹眼圈一紅,苦笑道:「三哥也看出父王的意思了,跟您說了是不是?」
周統出身蜀平侯府,完全配得上她,三哥肯定像父王一樣,覺得這是門好婚事,當成好消息告訴了三嫂。
殷蕙點點頭,關心地問:「三妹覺得如何?」
魏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您該清楚的,我非那人不嫁。」
殷蕙憐惜地幫她擦掉眼淚:「雖然如此,可你們根本沒有可能。」
魏楹以前可以拖延,可以迴避,如今父王都逼到她頭上了,魏楹突然也湧起一股衝動,她期待得看著殷蕙,像希望得到殷蕙的肯定一般,聲音微顫地道:「三嫂,您說,父王那麼疼愛我,如果我跟他說了實話,他會同意嗎?」
禮法歸禮法,總有破例的時候,興許父王會為了她破例呢?
殷蕙看著魏楹眼中楚楚的水色,腦海里浮現出公爹威嚴的臉,以及崔玉青竹般的身影。
如果說崔玉是竹,公爹便是一把刀!
公爹若動怒,他捨不得動自己的女兒,對崔玉呢?
前輩子聽到的那個流言再次響在殷蕙的耳邊。
崔玉立了大功,更有一位妃子姐姐與一位皇子外甥,如果流言是假的,他又何必遠離京城遠離至親?
所以,流言是真的?
所以,崔玉以前不是太監,卻因為出了什麼事,半路變成了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