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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蕙抿唇,瞪他一眼,叫他先出去。

  魏曕急著喝茶,怕她磨蹭,走到門口,提醒她道:「半刻鐘後,你不出來,我便進來。」

  說完,他放下了帘子。

  殷蕙只好開始穿衣,好在魏曕急而不亂,並沒有弄皺她的外衣,當殷蕙穿好鞋子下了榻,低頭一看,衣裙整整齊齊的,絲毫看不出裡面的痕跡。

  窗邊有個小小的梳妝檯,殷蕙用最快的速度梳頭完畢,再打開窗戶散散味兒,這就出去了。

  魏曕坐在她之前謄寫的位置上,正在看她的字。

  見到她,魏曕上下打量一眼,確定她身上沒有破綻,道:「叫丫鬟端茶吧。」

  殷蕙轉身看向內間的茶几:「這裡不是有嗎?難道您想喝熱茶?」

  魏曕沒有回答,手上翻了一頁。

  殷蕙突然反應過來,裡面的茶壺被她口對口喝過了,魏曕又是個極其愛乾淨的。

  她哼了哼,打開門,見金盞、銀盞都在廳堂那邊,發現她後都露出擔憂詢問的表情,殷蕙笑了笑,吩咐道:「給三爺泡壺碧螺春。」

  兩個丫鬟終於鬆了口氣,看樣子,三爺沒懲罰夫人呢。

  茶水泡好,金盞端了過來,走進書房,就見三爺與夫人分別坐在書桌一側,一個看書一個看字,畫面十分祥和。

  放下茶水,金盞低頭告退。

  「為何抄書?」魏曕喝過茶後,再次問道。

  殷蕙對著窗外,哼道:「我見您好像很喜歡這書,所以借了家中的孤本帶回來,抄好了再還回去。」

  魏曕看著她這樣,好像又聽見了安順兒的話,說她剛回來時好像很開心,還特意等他。

  是想向他獻寶吧,她懷著滿腔情意,而他卻面都沒露。

  難怪她會委屈,會賭氣戲耍他。

  一時間,魏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再看看她抄寫的部分,肅容讚許道:「你的字很不錯。」

  殷蕙:「那您慢慢看吧,我去看衡哥兒醒了沒。」

  說完,她起身走了。

  魏曕靜坐片刻,打開那陳舊的孤本,接著替她抄寫起來。

  淡黃的宣紙上,漸漸多了另一種筆鋒凜冽的字跡。

  .

  知道殷蕙一口氣從殷家帶回來五本書後,接下來的幾日,如果無須應酬,魏曕便與她待在書房,兩人各抄一本。

  孤本珍貴,但魏曕也沒有扣下這些孤本的意思,能夠擁有手抄書已然知足。

  初十這日,燕王骨頭又癢了,叫上兒子們一起騎馬出城,去領略郊外的風景。

  大冬天的又能有什麼風景,放眼望去,楊柳光禿禿的有枝無葉,地里也只有一片片快要凍僵的黃土,偶爾再迎面吹來一陣狂風,二爺魏昳的腦袋都快縮到領子裡去了。

  燕王卻很喜歡城外的遼闊,時而騎馬快跑,停下來時,便輪流與兒子們說話。

  又一次停下來,燕王朝魏曕使個眼色,魏曕自覺地驅馬來到父王身邊。

  燕王問:「老三最近在忙什麼?好像都沒看到你出門。」

  魏曕道:「抄書,殷氏從家裡帶回來幾本兵書,兒子準備抄下來,方便閒時經常研讀。」

  燕王府里也有大量藏書,燕王本身好武,更是收藏了自古以來幾乎所有名家的戰策兵書,所以魏曕一說,燕王便明白了:「孤本?都是何書?」

  魏曕依次報出書名,有三套兵書,一套山河遊記,還有一本名人碑文。

  豎著耳朵的魏昳聽到這裡,笑道:「既然都帶回來了,三弟直接看原書就是,何必費事抄寫?」

  魏曕淡然道:「殷氏向殷老借書時,承諾會儘快還回去。」

  魏昳偷偷觀察父王的神色,戲謔道:「借的啊,我還以為三弟妹知道你好讀書,特意要來送你的。」

  燕王颳了他一眼,孤本難得,人家殷家的書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豈能說送就送?

  燕王也不希望老三隨隨便便收殷家送的貴禮。

  當初若非軍需吃緊,燕王絕不會惦記殷家的銀子,他自己不貪,也不想任何一個兒子有貪心。

  「送了也不能要,君子不奪人所好。老三,你媳婦很不錯,既愛書又明事理,你也快點抄,早抄完早還回去,對了,抄好了記得拿給我瞧瞧。」燕王肯定了三兒子夫妻的做派。

  魏曕應是。

  魏昳摸了摸鼻子,老三這門婚事看似門不當戶不對,可實惠真沒少撈,不像他與大哥,目前來看婚事光體面了,妻族什麼也沒幫襯到他們。

  .

  燕王府里,周叔從外面遞了一封信給殷蕙。

  殷蕙接過信時心裡很是不安,怕周叔的牙疼沒裝好,亦或是沒找到合適的人去河間府尋找郎中袁道清,等她看完信,才又恢復了笑容。

  周叔在信上說了兩件事。第一,他給殷閬選了四個可靠的護衛,暫時都送到殷閬身邊了,如果殷蕙還想把關,下次回去時可以掌掌眼,從四個護衛裡面選出最合適的兩個。第二,周叔的岳父突然犯了牙疾,疼痛難忍,他要過去照看岳父,如果殷蕙有什麼急事要找他,可以派人去他的岳家找。

  旁人可能覺得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封信,殷蕙卻看懂了周叔的意思,周叔是告訴她,他不用裝牙疼了,因為他的岳父是真的犯了牙疼,無論殷蕙有什麼計劃,都會辦得更加順利,演戲可能被人看穿,真疼能看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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