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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即為天子,便該有四海之量,當知隱忍……」

  想了想,東陽君還是得勸:「王室能否中興圖強,首在秦國、首在白棟也,現在田因齊是白棟的客人,王若是得罪了他,那便是掃了白棟的顏面,對王室不利……」

  「哼!」

  姬扁冷哼一聲沒搭理他,東陽君暗暗嘆息,真想著用心苦勸,卻見自己這位天子王侄竟然跳下了天子儀仗,也不顧袍服拖沓難行,竟然一溜兒小跑到了白棟的馬前,放聲笑道:「外兒外兒,勿辜我女;外兒外兒,可見塵旅;外兒外兒,且住且息。」東陽君眼一黑,好啊,堂堂天子也說出這樣的話來?先是拍人家馬屁說你沒有辜負我的女兒啊,又問人家路上可辛苦,衣裳都沾染塵土了,快下馬休息吧,我已經準備好為你接風洗塵了……看來自己是瞎操心了,天子可明白著呢。

  「怎敢勞動『外舅』親迎,白棟有罪啊。」

  白棟的馬術實在一般,只好被跳蚤抱著躍下馬來,好在他臉皮夠厚,也不會臉紅,見到天子就在面前,忙不迭行諸侯之禮,他現在是天子親封的伯爵,公侯伯子男,已經是高等貴族了,因此略為恭身就算見過了大禮:「適才聽涓兒說了,在王室的生活好不舒適,白棟多謝外舅了。」王女嫁出去也就是白家的人了,他自然要感謝王室對跳蚤的照顧。

  「自家人不必如此,棟兒,田因齊這個逆臣是你的好友?是接到你的邀請前來洛邑的?」示意東陽君和衛士們都退往一旁,姬扁拉著白棟的手,壓低了聲音問道。田因齊當日罵他罵得太兇了,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就算冒險也要探一探白棟的口風。

  「齊侯?朋友倒算還朋友,好友就說不上了,而且臣下與他還有一段難剪難理的恩怨,哎……還是不說了。」白棟連連搖頭,滿臉都是苦澀之情,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哦?」偷眼看看已經遠離自己的東陽君和護衛,再看看同樣距離白棟丈許遠的白家衛士,姬扁不覺精神一振,當年勾引嫂夫人的勁頭兒又來了,重重握住白棟的手、壓低了聲音道:「棟兒,你是涓兒的夫君,那就是寡人的親兒子一般,天下哪裡有兒子藏了心事,不肯對父親說的?還是說說罷……」

  「外舅有所不知,我與田因齊……哎……這個……難以啟齒啊……算了算了,就算是我對不住他好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哎……還是不說了。」白棟真是太為難了,就知道你想聽,本子也正有一番盤算要著落在你這個便宜外舅的身上呢,可是不能就這麼說啊,你得更著急一些才好。

  跳蚤奇怪地看著白棟,夫君今天是怎麼了,變得如此吞吞吐吐,這可不像他的性情。

  第四百六十三章 為岳寶寶正名(下)

  宮中燃起了兒臂粗的南海沉香木,臭鹹魚到了這裡估計都能熏成香噴噴的,天可憐見,這可是王室庫中最後一根南海沉香了,決定點燃這東西的時候,姬扁心疼的要滴血。

  還有幽王時期秘制的好酒,嚮往酒池肉林的著名昏君治成的酒能差?而且埋在地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就沒捨得喝,今天全都拿了出來,按姬扁的話說,今天不醉不歸,醉了也不許歸,外兒睡在外舅這裡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了。

  白棟很給外舅面子,進了洛邑城就打發跳蚤回去,讓白家車馬自行安頓,然後就來到宮中陪姬扁喝酒;姬扁也是心領神會,連東陽君這個整日跟著他身旁的心腹王叔都沒招呼,萬分鬼祟地拉著白棟進了後宮,喝到暢快處,醉眼如絲地望著白棟,很沒有儀態地咂巴了兩下嘴巴:「如今就你我兩個,說說罷?」

  抬頭看看這個一臉八卦精神的老傢伙,白棟很是迷茫:「說什麼?」

  「別在外舅面前裝傻!明日出了天子宮室,你還是做你的西君白子、我做我的名分天子;今天喝了我的酒,你敢不說?這可是幽王時代的美酒,寡人自己都捨不得喝,卻拿來招待了你!」

  姬扁很鬱悶,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卻是什麼都不給看,天下有這麼做事的麽?換了平時間要維護天子的威嚴,這種蜚短流長的事情做不來,這不是酒壯慫人膽麽?天子也有沒臉沒皮的時候。

  「我與田因齊……哎……」

  白棟長嘆一聲,拿起酒罈又給自己倒了一大尊;姬扁揮退了內侍。一個天子一個西君。就像粗人那般自斟自飲。還別說,感覺特別親切。

  姬扁看得一陣肉疼,真想衝過來搶下這最後一壇幽王時期的好酒,你小子倒是說啊,總是喝個什麼:「棟兒,堂堂的西君白子,痛快些好不好,田因奇與你有仇?」

  「沒仇。倒是有舊。我曾做過送婚使,帶公主去齊國完婚,與田因齊頗多交往,多蒙他盛情款待。」

  「呵呵,原來你與這亂臣賊子倒是有些交情!」

  姬扁心中一冷,完了,白瞎了這一壇好酒,原來這小子與田因齊不但沒有仇恨,還是交好的朋友。自己想著藉助白家財勢一雪遭辱之仇原來只是個幻想而已。心中一失落,喝酒也變得落落寡歡。多好的酒也頓時變得沒有滋味了。

  「當然有交情,交情還不淺呢。為了兒子,我得拿他當最好的朋友……妻子與兒子都在人家的屋檐下,我還能怎麼做?外舅,你倒是說說,我還能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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