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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陽君大為感慨:「王啊,我周室天下若還有忠臣,當在西陲!當在白家也!」

  「正是我朝忠臣,本王的賢婿也……我那可憐的孩兒,如今她所託有人,我這個做父王的也可放心了。她在白家強似在王室百倍!嗚嗚嗚……」

  姬扁愣了一愣,忽然兩眼泛紅繼而放聲大哭,東陽君也是悲從中來,叔侄兩個乾脆抱頭痛哭。反正都是一家人、反正這天子威儀早就成了笑話,也沒什麼好丟臉的。

  「王侄……白棟還有一個要求,卻是沒有寫入功勞簿的……」

  東陽君擦乾眼淚,壓低了聲音道:「涓兒確是王侄骨肉,這事是萬萬沒有錯的,本來她是王室的恥辱,提也休提;可是卻蒙天幸寵、得以嫁入了白家!如今既然做了白棟的妻子,那就不是王室的恥辱了,反是我王的機會!」

  「這個道理本王也是明白,王叔是本王長輩,但請直言吧。」姬扁耐著性子聽了半天也沒聽出白棟有什麼要求,反倒是東陽君的一番安慰,不覺也有些著急。

  「臣下說了這許多,就是要請王耐下性子,萬萬不可發怒,白棟說……」

  「他說什麼?」

  「這次封賞西域有功諸人,別人也還算了,涓兒這個『定邊夫人』卻要天子親臨……」

  「倒也有理,這些功臣為我大周開疆拓土,封賞之事自然不可潦草,當築建封將台,本王也會親臨。」

  「只是親臨還不夠,白棟要王當眾宣布王命,認歸涓兒為王女!此時還要宣告天下,令諸侯知曉……」

  「什麼!」

  姬扁臉色一變,白棟這是要他在天下人面前丟醜麽?小叔子私通嫂嫂,生下一個女兒,令當哥哥的鬱鬱而終?這種事莫說是在王室,就算在普通黎民家也是不可告人的醜聞,何況他是堂堂天子?

  若換了是旁人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姬扁定要加以痛斥,可這人偏偏是他的便宜女婿、王室的財神爺,一時倒有些委決不下,面色難看到了極處。

  「王侄莫要動怒。白棟說了,只要處理得當,壞事也未必就不能變成好事,定不會損及王室尊嚴;而且他還答應日後在洛邑建立白家分社,文華超市也將開設在洛邑城裡……」

  「此話當真?」

  姬扁陷入了沉思,如今各國都知道,白家分社建在哪裡,哪裡就會財源滾滾、商業興旺;文華超市建在何處,何處就會提振文名,成為天下名城!一個分社、一個超市,就會讓周王室名利雙收,這樣的好處讓他怎忍拒絕?

  第四百三十九章 罪己詔

  洛邑就是洛陽,武王遷九鼎於此,周成王在這裡大搞『宅茲中國』,周公旦也是在這裡制禮做樂,從此華夏就有了禮儀、人人皆知恥辱,精神文明建設遠勝希羅。

  這麽高大上的地方自然不小,《逸周書。作雒解》記述:「堀方千七百二丈,郛方七七里。以為天下之大湊」太、宗、考、路、明五宮俱全,是真正國家層面的大都市,與之相比,魏國的大梁、齊國的臨淄就是『小弟弟』輩的,櫟陽更不過是鄉下的草市一般。可惜這種輝煌自從西周覆滅、平王東遷之後就成了永遠的回憶,現在的洛邑大則大矣,卻是人煙稀少,冷清落寞,如同東陽君姬狸的心情一般。每次登上洛邑的城牆,看著城牆上大貓小貓兩三隻的所謂『天子之師』,再看看城門外稀少的車馬,白棟頓時生出大而無當的感慨,可惜了這座天下名城天子之都啊……偏偏被魏韓包圍在內,位於四戰之地,說是天子,卻怎麼看都像是魏王和韓侯豢養的小貓咪,心情好了就扔兩條魚過來美其名曰是『奉貢』,心情不好的時候才不會管這位天子能不能過好年、王后是否還穿著前幾年做的裙裳?做天子做到這個份兒上,怕是用悽慘都不足形容了……

  今天下著濛濛細雨,入伏天下起這種沒有行雷閃電的細雨是最好的天氣了,白棟親手撐起一把花傘,為跳蚤遮蔽著雨水,心裡忽然有些打鼓。三個老婆中就數這個老婆戰鬥力最強。自己隱瞞真相隱瞞了這麼久。天知道會不會被老婆暴打一頓?聶諸和十幾名秦宮高手可都在遠處站著呢,一來怕是馳援不及、二來夫妻打架外人也不好摻和,何況跳蚤姑娘如果真要揍人,只怕聶諸這個手下敗將也未必攔阻的住呢……

  「你早就知道了,苦酒姐姐也早就知道,娘親也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

  跳蚤身體站得筆直,雙眼望著洛邑的東城門。那裡正有來自魏國的行商從城門出入,繳納稅費……自從魏國在白棟手中吃了敗仗,魏申和老實人公子昂掌握實權,對洛邑這位周天子倒是頗多照顧,現在魏國的行商偶爾也會進入洛邑,雖然賺取的利潤不比去別國,卻因為有了魏國的補貼,生意也還做得過去。魏申還算是個聰明人,一朝趕走了龐涓這個戰爭狂人,便開始經營商業、修補大國形象。就連白棟對他的這種做法也是極為讚許的。

  「我的跳蚤是最堅強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夫君。在墨血梅林中大戰墨家劍客,身受百傷而不退,這樣的事情別說是一個女子,天下男兒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可我卻知道,她有時也會怕孤獨寂寞、有時也會怕打雷,天公行雷的時候,她趴在我懷中,心跳的速度其實也很快……」

  看到跳蚤有些臉紅的可愛樣子,白某人色心大起,一手仍是扶定雨傘,一手卻挽住了她的肩頭:「正因為我了解她,也知道她看起來無論多麽堅強,其實還是個需要人關心愛護的小女人,這件事觸及她的身世,怕也是她二十年來縈繞難去的惡夢或者美夢,我又怎忍心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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