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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醫先生,以你的經驗來看,她的造血能力還能恢復麽?」

  「哎,精血不足則經絡難通,經絡不通則五臟難起,如何造得血來?小子,恕老夫無能為力,如今除非是神仙下凡,才能救她……」

  「就是說靠她自身是萬難恢復了?」

  「不錯。」秦越人沉思良久,終於還是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冒險也算值得。」白棟一咬牙:「先生,我來書請你尋些水蛭,你可尋到了沒有?」

  「不用尋,水蛭放血之法能治許多頑疾,我這裡豈會沒有?不過你要水蛭做什麼?跳蚤姑娘是失血,可不是血旺而起熱毒,需要放血的病人啊?」

  「呵呵,誰說水蛭只能放血了?用來輸血也不是不可以……」

  跳蚤這不是什麼絕症,就是體內缺血,加上身體虛弱,自身造血不及;如果是在後世的醫院,輸上兩袋血就能痊癒。這個時代沒有輸血用的器材,只好用水蛭換血這種土法子了,至於血型配對,白棟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如今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洗冤錄》中記載的滴血相認之法可以一試,據說此法的準確率有百分之六十的樣子,前提是跳蚤千萬不要是什麼古怪的血型。

  「輸血!什麼是輸血?」

  秦越人聽得莫名其妙,人身有內臟生血,此是上干造化之事,豈是凡人可為?這小子胡言亂語什麼,是瘋了還是鬼谷子真如傳說中的列子那般,是個可以騰雲駕霧搬星踢斗的半仙兒,教了個徒弟也是半仙?

  方明也傻了,他剛按照白棟吩咐派人送信去大柳樹下,還特別派了兩名縣卒看守書信,等待鄧陵子派人來取,就接到了手下回報,說是白左更要提縣衙死囚,還要身強力壯的年輕犯人?

  白左更的吩咐自然不敢耽誤,方明迅速找到縣司寇,兩人商議之下都覺白左更向來行事詭秘,此舉定有深意,人家是君上的好兄弟,上了嬴家家譜的人,也不怕他會私放犯人,要提就提吧。雖說有些違反老秦國法的意思,可君上也說了麽,白左更可在藍田便宜行事,當地官員都要無條件協助,咱們怕什麼?

  帶死囚去縣衙,越多越好,白左更開心了,咱們兄弟就算抱定了大腿,這是天大的好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土法輸血

  據說死囚是有陰氣的,他們雖然活著,可是心早已死去,只等時辰一到,或被斬首、或被車裂凌遲,下輩子能否投胎為人就是他們最大的追求,心如死灰自可百無禁忌,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縣令提審?

  何況這也不像是要提審,幾十人站在縣衙院子內,上百名縣卒如臨大敵,弓上弦、刀出鞘,縣尊大人也在,這是要做什麼?處決死囚也不是這麼做的,沒聽說過會把刑場設在縣衙,而且今天的天氣也不好,空中陰雲密布,估計不下雪也得下雨,就算今天是處決犯人的正日子,按例也得修改,官家殺人有個首要的條件,必須得是陽光燦爛,陽氣旺盛了才不怕被陰魂反噬。

  姓方的究竟要做什麼?死囚們心裡疑惑,漸漸把目光望向了站在院子中的一個年輕人身上,一看衣著打扮就是貴族,穿得卻不是官衣,小臉蛋白生生的,目光中有著焦急,這小子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他的愛好就是打量咱們這些死囚麽?不對,這個貴族小子面前放了十個銅盆,正有縣卒將冷過的開水倒進這些盆里,一遍遍洗刷著,直到他微微點頭,才停止這種重複的活動,倒入半盆冷開水。

  「我看了大家的案卷,各位中有毆鬥殺人者、有抗拒官稅者、有家中無糧被迫入山為盜者,卻無強暴女子、不順父母、背國叛逆之人,雖為暴行,卻非十惡不赦之罪,所以。我想給大家一個機會……」

  「先等一等。你是什麼人?」

  有大膽的死囚提出問題。給個機會?老秦自開國以來,就沒聽過這等奇事,多半又是貴族老爺拿咱們這些可憐人尋開心的吧?

  「我叫白棟。」

  「是白左更!我曾聽獄卒議論,白左更來到藍田後救了無數災民,是個肯為窮人著想的好貴族,難道白公要救我們這些死囚不成?」

  「我不是在做夢麽?」

  「這是個什麼機會,莫非是老秦又要開戰,讓我們這些死囚充軍上戰場?不去!死也要死在家鄉。可不能做了孤魂野鬼!」

  「都靜一靜,否則本官一律嚴懲!」方明與縣司寇交換了一個眼神,喝住了這幫鼓躁不安的死囚。兩人都不知白棟要做什麼,不過既然是白左更要做的事情,他們唯有支持;區區幾個死囚而已,白左更想要,就是君上也會做個順水人情,何況是他們?

  「我有一位朋友需要人血救命,所以要測試各位之血,如有得用者。事後我會替他向君上討一個人情,為這位獻血者減輕罪責;縱然不得用。但凡參與測試者,白家也有酒肉款待,日後你等服刑,也有白家幫助安撫、照顧家人,保證他們衣食無憂,各位以為如何?」

  什麼!

  秦越人一直在院中好奇觀望,聽了白棟這話身子一晃險些撅過去,這小子膽大包天,居然要取人血救跳蚤姑娘?這是醫家手段還是惡魔行徑!很想衝上去阻止白棟妄行,卻又實在好奇,聽白棟話中的意思,這些死囚獻血後生命並沒有危險,若是此法可行,醫家豈非又多了一門救人的手段?

  秦越人還只是好奇,其餘人卻已經在發抖了,這些死都不怕的犯人聽得面色慘白,體若篩糠,已經有人受不住驚嚇當場暈了過去,就連那些縣卒也是面面相覷,仿佛見到魔鬼一般地望著白棟;他們見多了斬首車裂犯人的場面,卻沒見過嗜血的惡魔,這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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